蕭然記憶最深的要數揚州美食,想必大唐口味應該相差不遠。“吃在揚州,玩兒在蘇杭”此話充分說明了揚州美食繁多。蕭然也禁不住誘惑在靠湖的瓊宜樓點了一桌揚州三絕之一的三頭宴。三頭宴是將揚州的三道傳統名菜折燴鰱魚頭、清燉獅子頭、扒燒整豬頭髮蒸而成。
獅子頭嫰而不膩,鰱魚頭口味香醇,豬頭肉香溢四座,均有濃郁的地方特色。菜是好菜,就業是上等花雕。花雕酒性柔和,酒色橙黃清亮。久違甘香醇厚,搭配揚州菜清淡的味道最合適。
“好香的酒啊,真是讓人垂涎欲滴。”一個周身破爛的小乞丐拄着根竹棍,用力嗅鼻道。按說這瓊宜樓這種富貴酒樓是不可能讓乞丐進來的,不知道這小乞丐是如何進來的。乍一聽蕭然沒聽出什麼不妥,待掃了一眼小叫花的面容才笑了笑。這不是在龍騰盛會上餓丐幫高手劉小萊嗎,怎麼又跑到揚州來了。
“劉兄,剛上好酒菜。若不介意上這兒來喝幾杯薄酒。”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沒想到又與蕭公子遇見了。如此客氣倒讓小叫花不好推脫了。”說着自己斟了一大碗花雕喝下,一抹衣袖道:“好酒。”
蕭然道:“劉兄倒是灑脫,身無牽掛。看的我也想加入丐幫了。”
劉小萊笑道:“丐幫也不想蕭兄想的這般悠閒,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我這是忙裡偷閒。蕭兄弟怎麼沒和夏小姐在一起,我還等着哪天討杯喜酒呢。”
“哪有說得這麼簡單,八字還沒一撇呢。”
見劉小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神左顧右盼,蕭然疑道:“劉兄是在找什麼東西嗎?”
“小叫花,不用找了,沒想到你竟然躲在這兒。”劉小萊還未開口,已經是有人搶先答道。來人一男一女,男子已深黃黑花紋服飾,女子手持長劍,一襲白裙。兩者竟然是從二樓窗外輕功直接躍上來的。劉小萊心思急轉:自己一人爲是不是這一男一女的對手,若是加上蕭然方有把握。不過自己與蕭然並不熟,只是有幾次照面。不一定會出手相助。
“你們還真是陰魂不散,從餘杭一路追到揚州,真是比狗鼻子還要靈。”
“牙尖嘴利,看我將你牙齒一顆顆拔掉還有沒有怎麼橫。”男子狠狠道,同時大量了座位上的蕭然一眼,心中思量着此人是不是小叫花的幫手。
那白衣女子傳音入密道:“本堂把柄在那小叫花手中,不可大意。爲了長遠着想,寧殺錯不放過。”
江湖打鬥難免會波及無辜,一些膽小之人唯恐躲避不及,老早就跑下樓去,衣服看好戲的樣子。蕭然不緊不慢的夾菜吃着,端起酒杯泯了一口花雕:“劉兄,你何時與江南霹靂堂的人交惡,連百花樓的也找上門了。”劉雄啊來有些疑惑的望着熊安然,爲何他會清楚來人的身份。自己也是奉師命去產談霹靂堂,沒想到打草驚蛇,招到追殺。
“聽聞百花樓的弟子都會在袖子口繡一朵牡丹,只是穿白邊鞋。不知道是梅蘭菊竹那個堂口的弟子。霹靂烽火彈威力雖大,硫磺的刺鼻味兒確太濃了,將這花雕的酒香都破壞殆盡。”好細膩觀察力,這是三人腦中同時閃過的念頭。知道自己身份依然無一絲懼意,也讓兩人有些遲疑。
“不過是後天中期的水準,也敢在這裡班門弄斧。”男子怒斥一聲,沒見他怎麼動作,四五個拇指大小的黑色珠子便向兩人射去,手中長劍一晃也是緊隨而至。
“哼,來得好!”熊安然冷哼一聲,有心誓言一下“追魂”的威力。四枚銅錢槍霹靂烽火彈大量,手腕向外劃半弧向外一甩,一枚銀白色暗器划着弧線繞過長劍向女子襲去。女子大驚,手臂一擺將刺出去的長劍硬生生改變了方向,橫在胸前。銀白色暗器恰好打在劍身。卻並未停止。
女子訝道:“暗勁?”暗勁兒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內力。兩道高深後可以再對手毫無察覺只是爆發,沒想蕭然竟然能通過暗器的手法打出來,這女子吃了暗虧,忙運真氣阻擋,冷笑道:“不過如此。”
話語尾音爲完,“砰”一聲精鋼劍斷爲兩截,整個人連退數步:“怎麼可能,哪裡來的三重勁。”剛一交手就被對方打斷兵器,沒想到這個文弱書生竟然是是暗器的高手。
“哈哈哈,莫是你百花坊窮的連兵器都買不起,竟以次充好。”劉小萊譏諷道,心中也驚訝於蕭然的實力。熊安然曾經好奇在樹林中試過,“追魂”可見樹幹打出碗口大的坑,今日已是方纔知道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女子怨毒的望了蕭然一眼蕭然:“小叫花,我就不信你永遠跟着他,撤。”
“蕭兄真是深藏不漏,今日這份情小叫花記住了,如有機會定當報答。有一事向託付,望蕭兄答應。”
蕭然沒有急着應許,總得問問是什麼事,倘若有性命之憂自然犯不着冒這個險,詢問道:“是否與剛纔那二人有關?”
“想那二人應該是回去找人幫忙了,不知道蕭兄是否還記的數月前唐家堡一戰。”
蕭然便是當事者,哪能記不清楚,道:“記得,難道丐幫懷疑與霹靂堂和百花樓有關?”
劉小萊點了點頭道:“現在看來,就算沒有嫌疑,也脫不了干係。有些話不方便說,我這兒有封信,希望蕭兄待我轉交道洛州丐幫分舵舵主孫犁手中,不勝感激。若不是實在無法脫身,也不用勞煩蕭兄了。”
洛州,正是蕭然的目的地,既然是順道,蕭然自然樂的做這個順水人情:“劉兄如此信任蕭某,蕭某一定將信件帶到。”
劉小萊面色凝重,將一封信件地到蕭然手中:“有勞了,劉某另有要事就不耽擱了,告辭。”望了一眼沒吃多少的韭菜,嘆了口氣,放下些碎銀離去。
出了瓊宜樓爲多元,腦中便傳來“嘶嘶”之聲。蕭然這纔想起來有幾日沒給大鵬神鳥和紫金雲紋蟒餵食了。在南疆深山中採的珍貴藥草早被兩獸吃完,如今只能到一處便花高價購買,每次動輒上百兩的花銷也讓蕭然肉痛。好再次是與柳氏商行合作,以後錢財的來源不會太緊張。這兩獸可是蕭然保命的東西,蕭然自然不敢怠慢。經過兩月相處,關係也好多了。當然蕭然是不會輕易將底牌曝露出來。往往出其不意才能受到最好的效果。
向路人打聽了片刻,蕭然便牽着馬匹向一家叫“百草堂”的藥鋪趕去。東方甲乙木,西方庚辛金,南方丙丁火,北方壬葵水。盛火會燒掉,盛水會漏掉。所以大唐的坊室是設置在城鎮東西兩側。
百草堂是揚州當地最大的藥材鋪,位於西坊室,但前廳就有三丈寬,藥材箱一層比一層高。往來的傷人也是絡繹不絕。熊安然隨意掃了一眼,川貝、白薇、佛手、茯苓、車前草這些最普通的藥材價格都比小藥鋪高出三成左右。
“有沒有靈芝、人蔘、何首烏一類的補藥,要成色好,年份久一點的。”蕭然直接拿出張一千兩的銀票擺在櫃檯上,夥計一間有大生意,立即領着蕭然往二樓走去。
“公子喝茶,掌櫃稍後就到。”蕭然四下打量着房間的裝飾,主人倒是懂得享受,連招待客人的茶水都是碧螺春。可惜沏茶之人不懂的茶道,破壞了原味。過了一炷香時間,從門外走進個頭花花白的老者,已到花甲之齡。走路穩健,精神奕奕,顯然對養生之道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