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連夏家軍也奈何不得這幫水寇。這些水寇如此囂張肯定是以爲朝廷無人。臣以爲夏將軍缺少磨練,或許該休息些時日了。”一主事道。
皇袍老者望着武殷堂道:“依照大唐律例,該如何處置。”
“玩忽職守,致將士死傷。影響戰局,按律例當斬!”武殷堂毫不遲疑道。
老者眼皮微微一跳,這老傢伙還真是敢照實說啊。
“皇上,夏仲長年鎮守邊關立下不少功勞。不能以常人視之,罪不至死。”
即便夏家人不出來求情,皇上也絕對不可能將他斬首。勢利強大的人是可以忽視律法的,所謂的法律只是用來約束貧民百姓的,朝堂上哪個不是人老成精。依附夏家的大臣順理成章的出來替夏仲說兩句好話。
“諸位以爲呢?”皇袍老者掃視一週道。
“未免將士寒心,臣以爲擱去職位,打入天牢五年!”武殷堂道。
“就算是要判罪也輪不到大理寺,應該交由軍營諸位大將量刑吧。”夏家老者反駁道。文官武官量刑的依據不同,武官大多是夏家手下,就算是要判也不會太重。當然要據理力爭。
“………”
“夏都尉說的不錯,但爲了避嫌,還是交給大理寺處理吧,兵權暫且收回”皇上沉默片刻道。君無戲言,縱使有怨言也只能在心中埋怨。看來這次交鋒還是夏家落了下風,朝廷中連一個站得住腳的人都沒有了,日後情況可想而知,臨陣倒戈的官員不禁暗自得意自己選對了陣營。
武殷堂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對方怎麼沒有絲毫的惱怒。最起碼也要在爭執一番,討價還價的。就這麼將夏仲交到自己手上?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父皇,兒臣有事啓奏。”冷眼旁觀的太子李炎突然道。
“哦?何事。”皇袍老者也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還真有事。將邁出的步子收了回來。
“兒臣已經喜歡一個女子很久,欲納她爲太子妃!請父皇恩准。”
太子妃?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起此事。武殷堂們然剛想起,難怪感覺不對。這段時間幫夏家的太子竟然沒出聲。他已經隱隱猜測到了太子口中的“她”是何人,面色突然難看起來。
李炎目光頗高,也曾見過不少美女,沒有一個讓她上心。現在竟然主動提出立太子妃,衆人都震驚了。
“哈哈哈,這是喜事。哪家小姐讓皇兒動心了,竟然直接納爲太子妃。”老者笑道。“太子妃”不比普通妃子,只要李炎登基,就是皇后,母儀天下啊。都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夏家三小姐,夏若煙!”李炎一字一頓道。
“夏若煙?”衆人表情各異。
“果然是她,夏霜天養了個好女兒啊,傍上了太子這棵大樹。”鄭武兩家人同時想到。
皇袍老者頓了頓,道:“朕許了,炎兒,選個良辰吉日吧。”
李炎鬆了口氣,滿是笑意。道:“兒臣已經查過了,七日後就是吉日,希望父王下詔准許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原來如此!這纔是夏家真正的目的啊。”這一刻總人都想通了。沒想到對方還留了這麼大一個殺招,無論判夏洛多少年,七日後的“大赦天下”都能讓他死裡逃生。夏若煙嫁給太子,夏仲還得叫李炎一聲妹夫,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再把他關進天牢,皇上也不會自己打自己耳光。一般說來只有在皇帝登基,立太子,立皇后,改年號是纔有“大赦天下”的慣例,但立太子妃也不算小事,有這個資格請皇上開恩。
因爲宮廷爭鬥,李炎雖然名爲太子,與皇上的關係也不見得就有多好。但在這一刻,從父親的角度他能感到李炎眼中的期盼,笑了笑道:“擬旨昭告天下,太子李炎與夏家三小姐夏若煙七日後大婚,屆時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煙兒,你…怎麼能…”夏仲完全不知此事。此刻心中五味陳雜。心中發過誓,這輩子不會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會保護她,沒想到……
“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薛翎滿頭大汗的跑回客棧,手中捏着張紅榜道。
楊凡一記爆慄敲過去:“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噓,小聲些,別讓二哥聽到。”薛翎捂着個頭道。以前經常用這招來收拾師弟,沒想到現在輪到自己,真是一報還一報啊。
楊凡順手拿起紅榜,打了個哈欠,滿不在意道:“沒事兒,二弟一早就出去打探消息了。”
“還沒事兒,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這下子想瞞也瞞不住了。”薛翎苦着一張臉道。楊凡看了兩眼紅榜,拉起薛翎就跑:“他去醉仙居了,快點跟上。”
“醉仙居今日的生意格外好,好半天才找個座位,就這還是掌櫃看着這一段時間經常來,臉熟的情況下。”兩人四下一望,哪裡還有蕭然的影子。
“立太子妃可是大事啊,沒想到夏家竟然傍上太子這棵大樹。前兩天還謠言四起,這消息一傳出來。夏府的門檻怕是都被人踏破了。”
“聽說夏若煙可是天機榜羣芳譜上的第二名呢,我就在龍騰盛會見過一面,那叫一個美啊,說是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都不過分。”一個俠士打扮的青年道。
“人家門當戶對,你羨慕不來的。哈哈哈……”
“都是那蕭然不知好歹,否則也有機會一親芳澤。”
“噓,這可不能亂說,小心衙門拿你去挨板子。太子妃可不是你我能談論的。”
“回客棧,別讓二弟做出什麼傻事來,這傢伙犯起倔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兩人落座沒多久就匆匆忙忙的往回趕。
“兩位爺,你們回來了。這有封信是與你們一道住店的客官讓我代爲轉交的。”掌櫃的將兩人叫住道。
“他人呢?”
“半個時辰前已經退房走了。”
“往哪個方向去了?”
“這就不清楚了,不過他曾今打聽過從這往洛陽要幾日路程。”
“洛陽?壞事了。這是四兩銀子算這些天住店的房錢,多餘的不用找了。三弟,收拾行李,走。”
“又不是你們成親,急個什麼勁兒,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監。”掌櫃望着兩人急匆匆的樣子搖了搖頭嘟囔着。
相隔百里之外,蕭然騎着快馬向着洛陽的方向急趕,在給兩位結拜兄弟留信的同時已經修書一封交給七殺教弟子給九陰鬼母。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洛陽一趟,哪怕是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再不當面問清楚,就真的沒機會了。一直以來他都是小心謹慎,三思而後行,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
人一輩子總是心愛的人瘋狂,不記得失,不計結果,哪怕只有一次就足夠。
“魚上鉤了。”無名小島,寶塔陰暗的房中,一男子道。
“這世上竟然真有這麼笨的人,還相信情愛一說。”尊主譏笑道。林詩雅面罩着輕紗,心中竟然有幾分佩服起這個癡情的男人,以他的睿智,不可能不知道有很多仇家埋伏在洛陽城等他自投羅網。
“尊主,五大派、天魔教、閻羅殿和苗疆五毒教都出動人手了。”一身着黑衣的人道。
“看來,本尊還是低估了七星石的吸引力,是不是應該再給他們一個驚喜呢。我就不信蕭然次次都能死裡逃生,破壞本尊計劃的人都該死。”
“尊主,太子的大婚在七日後,是否時間有些倉促。萬一……”
“沒有萬一,夏霜天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就算他按耐得住本尊也有後手,好戲就快上演了。這一幕可是等了很久了,不知道那老傢伙會是什麼表情,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