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喊殺聲再次傳來,武玉熙突然面色大變,這喊殺聲是從自己後方傳來的。自己辛辛苦苦在這守城,是誰背叛朝廷?
“將軍,不…不好了。”夏家軍從後面攻過來了。
“什麼!不可能,你沒看錯,是夏家軍?”函谷關是天塹,其後確是一馬平川,如果他們從後面進攻很容易攻破。但夏霜天大軍明明被自己圍困在這裡,難道他們還能長翅膀飛過去不成。
“真的是夏家軍,人…人數在三萬左右…將軍還是快想個辦法吧。”傳令兵哆嗦道。
武玉熙腦中轟的一響:“完了,函谷關不保。”前後夾擊之下,不說兵力顧不過來,就算是夏霜天大軍不從正面進攻,也會從背面攻破。廝殺聲越來越近,武玉熙也是顧不得那麼多。交代衆人死守,自己向着密道而去。
後院失火,補給都不足,哪有心思打仗。城門很快從裡面打開。夏家十萬大軍折損五六千人,順利攻破函谷關。只需留守兩萬兵馬死守函谷關扼住咽喉,就能拒各路藩王大軍於外。剩餘十一萬人整頓補給,便能直接殺向長安!消息傳出,天下震驚。這從天而降的三萬大軍到底是從何而來的?爲什麼會準時出現在函谷關的背後?無人知曉。絕境逢生,大唐江山再次命懸一線。
天魔教大殿中。蕭然、任秋白、任逍遙圍坐一旁。接到急報,兩人大是驚訝
“終於還是發生了。”蕭然嘆了口氣道。一直忙着千羽樓的事竟然將此事忘了,看來夏若煙被抓走是徹底激怒他了。
任逍遙道:“聽你這口氣,似乎是早就算到了?”
蕭然道:“說不上算到,只是和猜測的一樣。夏霜天苦心計劃如此久,不就是爲這一天嗎。”
“哦?”任秋白表情明顯有些不信,父親總是推崇蕭然的聰明才智。是不是真的一試就知。道:“那蕭閣主能否告訴我這三萬夏家軍師如何出現,又怎麼通過函谷關的。”
“如果我將此事解釋清楚,你是不是能做主將混沌石相借?”說着蕭然瞟了任逍遙父子兩一眼。他相信這世上能解開這個秘密的人不多。
任逍遙笑道:“好,真是你能講清楚,借給你一用又何妨。”
蕭然道:“夏霜天用了一個最笨,也是最聰明的辦法,徒步穿越秦嶺山脈!”
“不可能,先不說秦嶺山脈多難行,所耗時間更是長久。怎麼能保證準時抵達,這麼大批的士兵不可能不引起朝廷注意。”
“徒步穿越秦嶺山脈確實很難,但這不代表夏家軍辦不到。他們將三萬人馬分散各自從不同的路線翻越。避免了引起注意。時間長?三年時間夠不夠?你以爲夏霜天是突發其想嗎,真是太小看“戰神”的名頭了。我們所有人都被他騙了,洞庭湖君山截各路藩王糧草這一招,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步驟,之所以聲勢浩大耗費精力不過是怕有心人發現起疑心,是障眼法!故意騙取所有人的視線。
攔截軍餉成功當然是好,不成功對他的計劃也沒有半點阻攔。因爲此時他的三萬大軍已經通過秦嶺山脈,繞道函谷關後面去了。這個方法難道不是很土很笨?但是這個衆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做了,誰能猜得出來?這就是他聰明所在。”
“好!不愧是蕭然。在你面前就沒有什麼陰謀能隱瞞的了。老夫再問一句,這三萬兵馬是從何而來?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吧,至於三年時間又是從何說起。”任逍遙道。
蕭然道:“此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你們記不記得夏家長子夏洛率五萬兵馬圍剿太湖水寇十二連環塢之事,最終大敗而歸。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可惜天無絕人之路,曾在我手下任職的一箇舊部逃出來了。那根本就是夏家和十二連環塢勾結演的一齣戲,陣亡的三萬夏家軍根本就是個幌子。他們被夏霜天通過水路運走,一直隱匿在秦嶺山脈深處,現在你們該清楚了吧。”
“什麼,是這樣!”
兩人同時一驚。好深的城府,當時夏家還沒反叛就準備的如此充足了。花如此長的時間佈局,終於是反敗爲勝了。十萬大軍進攻長安,不早不晚,將所有援軍騙去圍堵夏家軍的時候,又守住函谷關要害防止各路藩王救援。等他們繞道,戰事早已經分出勝負,計算相當準確的時間差。
顧不得兩人驚訝的神色,蕭然道:“任教主,現在可以將混沌石頭借給蕭某了吧,事後必定原封不動歸還。”任逍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匣子遞了過去,蕭然檢查無誤後收下。
“六顆七星石,真虧千羽樓的人想的出來。蕭然,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照做。就連老夫也沒把握能夠收集齊全。”
蕭然盯着任逍遙雙眼道:“此次還另有一事求證。千羽樓的尊主不是蘇驚濤,不知道蕭某猜的對不對?任教主與他交過手,應該分辨的出來。”
任秋白纔剛從蕭然的分析中緩過神來,冷不丁又聽到蕭然拋出個重磅消息,再次一怔。難道他又抓到什麼線索了?任逍遙連帶笑意望着蕭然道:“爲什麼?”
蕭然大笑幾聲道:“這一點任教主應該比我清楚纔是。這不是你一直在追查的事情嗎?你與蘇驚濤交手的事,我從唐門那兒全都知道了。但其中涉及到一個關鍵人物,一個神秘人。以你們當初的江湖威望,沒有把握是不可能對決的。就算是要對決,根本不用昭告天下,又不是生死相搏,私下切磋武藝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蘇驚濤與其餘大派掌門也切磋過,爲什麼單單與你要約在西湖夕照山雷鋒塔?”
任逍遙皺眉道:“你想說什麼?”蕭然說道要處卻是突然不說了,吊人胃口。
“你和蘇驚濤的決鬥根本就是一場陰謀,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手腳!”蕭然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口氣說道。
“嘭!”任逍遙一掌將石椅的扶手擊碎,眼中兇光大盛,道:“你管的也太寬了!”
蕭然冷笑着搖搖頭道:“原來任教主就這點兒度量,至今還不承認被人當成棋子利用了。你我都是棋子,不同的是現在我已經跳出棋盤,你呢?告辭!”蕭然拱手離去,天魔教總壇竟然絲毫不放在眼裡。
“等等!夏霜天突然出聲道:“你想如何做?”
蕭然走到門口又停了下里,轉身道:“攻打千羽樓!擒獲尊主,能得到一切你想知道的。蕭某負責聯繫各門派高手,不知道任教主有沒有興趣?”
任逍遙思量片刻緩緩點了點頭,蕭然道:“行動前定會通知任教主,告辭。”
待蕭然走遠,任秋白道:“爹,你怎麼會答應他。千羽樓可是目前江湖上實力最強的組織。”
“蕭然有這個實力!”任逍遙指着腦袋道:“最重要的是這兒,無人能及。”
楊凡負責找薛翎去墜星宮借白虎石,蕭然窮奇石也到手,想必大哥那邊不會出什麼問題。這樣一來就差一顆了。最重要的是將任逍遙也拖下水,增加很大一股勢力。剛纔所說的那些倒不是他毫無頭緒的猜測,只是一直不敢肯定,一番試探看來,自己的思路果然摸對了。千羽樓勢力強大,必須將一切可以運用的力量聯合起來,當然只靠武林盟的力量是不夠的,只有靠私交了。
慕容山莊,大廳中。蕭然坐在客廳中喝着茶水。慕容雲風、慕容雨琪兩人匆匆趕至。或許別人他們還不會太在意,但是蕭然可是個列外。在蕭然的帶領下,七殺教隱隱有替代閻羅殿成爲魔道三大派之一的趨勢。先不談兩者私交不錯,就算是以蕭然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也無人敢怠慢他。
“蕭兄,讓你久等了。”慕容雲風拱手賠禮道。
蕭然笑道:“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慕容雲風,還用這麼客氣。難道當了家主連脾氣也變了?”
慕容雲風坐在主座上,退去下人,道:“哈哈哈……還是和蕭兄說話最爽快。沒想到原來蕭默和蕭然是同一個人。這一手可是將我們都騙過了。我還疑惑江湖上何時又冒出個青年才俊呢,將我的風頭都壓下去了,現在看來是多慮了。除了蕭兄,還沒佩服過誰。”
“慕容兄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吧,我這還有些固本培元的藥物。不嫌棄就拿去用吧。”蕭然從懷中掏出幾個小瓷瓶擺在桌上。
“蕭兄這是?我能有什麼傷勢。”
“慕容兄當初不是和令妹到藥王谷求病嗎?經脈受損那是這麼容易修養好的,就算是師孃也不敢保證不留後患。慕容兄得目標應該不只是太易境界吧。”
兩人突然反應過來,慕容雨琪道:“厲神醫說的故人就是你?是你請求她出手的?原來她是你師孃。”
蕭然道:“當初我也在藥王谷治傷,外人不知道罷了。咱們倒是同命相連,知道慕容兄這病情耽誤不得所以求師孃破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