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在夏洛周圍的親衛聞聲知道不好,拚命攔在他的身前,用身體擋住了這些冷厲的箭矢。這些箭羽穿透力極強,串着親兵依舊射向夏洛。任逍遙玄鐵鏈一卷,終於是將巨箭勾住,用力一扯,反飛向城下刺穿幾名突厥士兵,引得叫好聲一片。三人都非尋常之輩,依舊是耐不住上百隻巨弩的輪番射擊。
這根本就當靶子!慕容雲風終於是被一箭貼着脊背射過,帶出一道深深的血槽。早已搖搖欲墜的身體,向着城樓夏倒去。新虧宇文慕手疾眼快,一把將他拉了上來。慕容雲風道:“自己小心…如果……”話還未說完,人已經昏死過去。立即有人將他擡了下去。
“夠了,還是我動手吧。”站在突厥可汗聲旁的蕭然突然出聲道。
突厥可汗道:“如果你早下定決心,或許能少死很多人。動手吧!”
蕭然轉身向着大軍後方而去,突厥大軍也是突然後撤,暫緩了進攻的腳步。
“終於是退去了,我們頂住了。”城樓上衆人看着潮水般退去的突厥大軍,欣喜道。
便在此時,一聲清鳴響徹天際,突厥大軍後方的營帳處大鵬神鳥騰空飛起。再其身後,上百隻金翅大雕忽煽着翅膀緊隨。這些成年金雕雖然沒有大鵬神鳥厲害,同樣可載人,翼展長達兩米多。連在一起遮天蔽日而來,聲勢浩大。最令人稱奇的是,這些金雕隊形統一,絲毫沒有凌亂的徵兆。鷹、狼同時草原人崇拜之物。能將如此多金雕馴服的服服帖帖。此刻,突厥大軍與洛陽城守兵無不歎爲觀止。
“那是什麼!”城頭士兵驚訝道。
突厥可汗也是花費了大量物力財力才搜尋來這些金雕。爲了儘可能多的負載“震天雷”,金雕背上大多是體型瘦弱的士兵。僅用了不到半柱香時間,大隊金雕就到達洛陽城上空。夏洛望着大鵬神鳥背上那神色冷漠銀髮飄揚的黑衣男子,道:“是蕭然。”
“蕭然,真的是蕭然。大鵬神鳥不會錯的。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教主!”寧子軒大聲喊道。寧子軒遍體鱗傷,衣衫觸目驚心的染成了血紅色。肩膀上一條血痕還來不及止血,清晰可見。他如何也不相信一手將他提拔,帶領七殺教成長到如今的蕭然會叛國。直到此刻,所有的幻想都破滅,蕭然真的投靠了突厥人。
早晚要面對的,不是嗎?蕭然面色表情,淡淡道:“開城投降或者是死!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究竟是爲什麼?”寧子軒不甘的大聲質問道。這同樣是所有人想要直到的。
蕭然從容不迫的拿起一個“震天雷”點燃引線丟了下去,搖頭道:“因爲你們太弱了,不堪一擊!”
“小心,快閃開。”寧子軒認出蕭然丟下來的更是殺傷力巨大的鐵疙瘩,猛然將所有人推開。“轟!”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城牆上一個垛口炸的面目全非,石削飛濺。寧子軒離得最近也是受到波及,倒飛向衆人,猛的吐了口污血。瞪大眼望着蕭然:“教…教主…爲…什…”話未說完,整個人已經緩緩閉上了眼。
曾今,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後天大成高手。是蕭然一樣相中他,看出他的才華。給予足夠的權利大展拳腳,才能一路走到現在。從圍剿化意門開始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新主張,即使蕭然失蹤三年,依舊將七殺教大力的井井有條。他最信任的人,每一句話都毫不遲疑的的執行。沒想到最終會落得如此結果。
“寧舵主,寧舵主……”九陰鬼母喚道,兩人共事多年,沒想到他先走一步。
“蕭然,你好狠!”慕容雲風道。
“我數三聲,打開城門。否則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蕭然大聲道。同時所有金雕背上的突厥士兵都將手中“震天雷”準備好,瞄準城門方向。只要一聲令下,百餘顆震天雷便會從天而降。這鐵疙瘩的威力蕭然已經給他們演示過了,完全是霹靂烽火彈的加強版。幾輪轟炸下來,完全有可能將城門夷爲平地。這出乎意料的殺手鐗,所有人都怔住,不知如何是好。
“一……”蕭然催魂般的聲音再度響起。突厥大軍休整一番再度集結起來,只等城門一破就想城內進攻。
“將軍……”
“士可殺不可辱,誓死保衛洛陽!”
“二……三……”蕭然緩緩閉上眼,下令道:“點火,放!”
數以百計的“震天雷”同時向着城門方向扔出,轟隆之聲不絕於耳。站在城樓上都搖搖晃晃,好像山崩地裂一般。城門碎石橫飛,濃煙滾滾。就連在西郭城交火的駱千峰等人都能看到遠處火光綻放,黑煙沖天而起。
“不好,東門出事了。”劉浩反應過來道。潮水般的突厥大軍從西門城牆狂涌而上,常常是同時十幾架雲梯同時搭在城牆上強攻。鎮守西門的守軍浴血奮戰只剩不到一千人,死死守住城門,和鋪天蓋地衝來的突厥戰士瘋狂地廝殺。
沒有人用任何防守的招式,每一個士兵所作的動作只有劈砍,刺擊,再劈砍,再刺擊。站在外圍的唐兵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刀槍,渾身上下插滿了鵰翎箭,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們仍然堅持著站立在城牆之上,朝著撲殺上來的敵兵奮力砍殺。駱千峰劉浩等人看到此種景象,一時間目眥盡裂,狂吼著舞動刀棍,朝著突厥兵馬殺去。
“衝!”城內突然傳來震天的呼喊聲。衆人瞬間面如死色,上東門被破開了!城門是被蕭然帶領下的空軍輪番轟炸開。數百枚“轟天雷”已經將連城門一起炸得面目全非。像是完整的城牆被怪獸活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大批突厥鐵騎揮舞着手中大刀,向着城內殺去。
得知突厥人攻打進來了,城中開始混亂起來。看着身邊弟兄一個個倒下,不少意志不堅定之人也是開始逃竄起來,面對死亡的恐懼已盡沒有了先前的勇猛。夏洛也是讓士兵退入內城憑城而守。突厥大軍在得知夏洛進入內城,也不急着進攻。便開始徹底清理水道上的木柵問題,洛水水道上的鐵索木柵被清理完畢,大批船隊沿着洛水進入洛陽城。這些大船上滿載火器和糧草,根本不擔心意志耗下去。
腹背受敵的大唐官兵浴血奮戰,殊死抵抗,死死守住內城,寸土必爭。俆知遠砍捲了兩把大刀,渾身濺血,大汗淋漓。他脫掉了披在身上的盔甲,精赤上身,揮舞着身邊僅剩的武器—隨身佩劍,雙目赤紅地瘋狂砍殺圍上來的突厥戰士。在如此腹背受敵的被動環境下,全城將士殊死拚殺,令本該一邊倒的戰事呈現出膠着的狀態。突厥大軍一步步蠶食洛陽城,每攻陷一處不冒進。留些寫兵力防止*。
“放下兵器,投降者不殺!”數名突厥官兵大聲喊道。
“駱幫主,洛陽城已經被攻破,帶人從北門撤走!”任逍遙當機立斷道。
“這滿城百姓,老弱婦孺怎麼辦?”衆人滿是憂色。
“就憑我們不到三萬大軍,正面交鋒怎麼可能抵擋得住突厥二十萬鐵騎。帶着衆人撤退,去投奔一嗔道長鎮守的潼關。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能白白犧牲。”
任逍遙一咬牙下令道:“如果蕭然還有良心的話,希望能善待這些百姓。撤!”
數枚信號彈升空,“天罰”義軍開始撤退。突厥輕騎的鋼鐵洪流已經勢如破竹地衝進了幽州城,擋在他們面前的零星守軍被他們砍瓜切菜般地砍倒。數千匹戰馬耀武揚威地在大街小巷上放蹄奔跑,凡有抵抗着狠狠地踏成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泥。
城內哭喊連天,大批逃難的城民涌到北門,把偌大的城門擠得水泄不通。來不及逃出的武林高手做着最後的抵抗。哭喊聲,廝殺聲、兇殘的大笑聲交織一片。蕭然身處高空望着這一切,不禁捫心自問道:“以戰止戰的決定是不是真的正確?”
就在慕容雲風與宇文慕二人撤退之時,一道烏光勢如怒電,破風而至。宇文慕猛的探出雙爪,鵰翎箭勁力十足從他手中穿過,足足颳了一層鐵粉下來。
“好厲害的箭法!”
兩人心中一驚,看到撤退的信號彈。不欲與人多糾纏。還來不及細想,十餘名突厥高手就圍了上來。兩人兵器一展,朝著對面幾人各出幾招,身形涌動,就要從他們中間硬擠過去。就在這一剎那,兩名鐵騎突然同時出刀,以異常精準的刀法,死死地封住了對方招式的來路。另一人雙手往腰間一抹,扯出一柄軟劍,雙手一抖,宛若毒蛇一般朝著慕容雲風的咽喉點去,時機拿捏的分毫不差。兩人此時正在拚命前衝,身子前探,彷彿正在將自己的咽喉湊到軟槍槍尖之上。
“慕容兄,小心!”
宇文慕見到慕容雲風遇險,一個箭步上前,雙爪光芒閃現。同時,幾人宛若憑空出現,鬼魅般擋在宇文慕的面前,一柄銅錘、一把破風刀和一杆狼牙朔同時舉起,將他包裹着真氣的白色巨爪盪開。雖然三名後天巔峰高手不是宇文幕的對手,但是這一下阻攔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