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忽見那個少年跑着趕上來,仔細打量蕭然兩眼道:“師傅,總算找到你了!”
蕭然愕然,自己什麼時候收過徒弟,笑道:“蕭某可沒受過徒弟,你認錯人了。”
少年突然落淚道:“師傅,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張玄啊!黃河水災,我和王二叔逃難到永安鎮,還是你大發慈悲收留我們再仁濟堂做事的。”
經這麼一提醒,蕭然猛然想起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只是自己什麼時候收他做徒弟了,更沒叫過他武功啊。街上人多口雜,蕭然將之扶起,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臨時找了間客棧住下,蕭然疑道:“你怎麼會認出我來,當初在仁濟堂可是帶了面具行醫的。”
張玄道:“我本來也不知道,但龍騰盛會後江湖都傳聞師傅在永安鎮發糧開藥店之事,就猜出來了。加上進城時有師傅的畫像,所以徒兒會認出來了。”
蕭然被他一口一個師傅教的怪彆扭,皺眉道:“那我問你。我從未教過人武功,你爲何要叫我師傅?”
少年呵呵一笑,自懷中掏出個紅布包裹的東西,一層層展開後,當中赫然擺着一本書,其上五個字使蕭然瞳孔驟然大張:“傀儡牽引術!”蕭然哭笑不得,原以爲是自己將它弄丟了,反正內容也記在腦中,就沒太在意。沒想到竟然落在這少年手中,難怪能誰出詭異的功夫了。
“師傅,這不是你留給我的嗎?”
望着這清澈的雙眼,蕭然竟不忍心拒絕,難道這就是緣分,蕭然嘆了口氣道:“就算此物是我留給你的,你找我又有何事?”
張玄忽然眼眶發紅,淚水止不住路西歐愛。“撲通”一聲跪地道:“請師傅替王二叔報仇!”
蕭然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起來慢慢說。”
“師傅要是不答應,徒兒就長跪不起。”張玄出奇的頑固。這一老一少的脾氣蕭然多少也知道些,絕不是會主動招惹人的類型。兩人相依爲命,恐怕當做父子看待。報仇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看着這個倔強的少年恍惚有想起當初那個流浪街頭的自己,道:“好吧,只要你佔理我就替你出頭。”
張玄忙磕了幾個頭,起身道:“謝師傅!”
從張玄斷斷續續的話語中蕭然得知兩人是回家路上被佔山爲王的強盜打劫,捱了一頓打又引起王二叔久病復發,死在破廟中。埋葬了唯一的情人,張玄無依無靠,想報仇就一面練功,一面找師傅替自己報仇。蕭然問清一切道:“此事今後自會上門討債。我雖然能替你報仇,卻除不去你心中的戾氣。自己的仇怎可假手他人,你無師自通也能學會傀儡牽引術,足見天賦很高,既然你我有緣,那就收下你這個徒弟。等你學藝有成再自行去報仇吧。”
蕭然原本沒有收徒的打算,此時突然決定收張玄爲徒。人的感情永遠是的複雜的,如果人生總按既定的規劃出牌,那又又何意義。當然蕭然收徒也另有寒意,是否能勝任還要考驗一番。張玄也機靈,聽蕭然肯收他爲徒,立即將桌上茶杯捧起,跪地道:“請師父用茶。”
蕭然點頭一笑,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行過拜師禮就算是確立師徒關係了。蕭然自然要將一些規矩講清楚:“奸、淫、擄、掠,這四條是大忌,違反任何一條逐出師門……另外師徒只需私下相稱即可,因爲一些特殊原因,你的生根不能透漏,都則會有性命之憂。平日見面稱呼一聲蕭公子即可。記住了嗎?
“這……”張玄遲疑片刻點了點頭。他也知道蕭然的身份特殊,牽連太廣。如今有個依靠已經很滿足了。
蕭然想起見到他時候的窘態,不由得好笑,如果讓煙兒知道了,不摘掉要怎麼取消自己,拿出一錠五兩紋銀道:“拿這些錢去買機身像樣的衣服,把你那一堆破銅爛鐵收起來,過幾天師傅陪你重新鑄造幾副新的傀儡。
不知道爲何,說起師傅這個詞還是有些拗口,兩人年齡相差只有六七,蕭然一時間還適應不了。天下之大,兩人竟然能巧遇,不得不令蕭然感慨。蕭然自身的武功實在不便外人道,思來想去也沒想到自己有什麼武功可以交給他。
“張玄,你習武多長時間了?”
張玄板着指頭道:“五個月,怎麼了師傅?是不是徒兒太笨,進展太慢。”
蕭然一怔,隨即面露喜色。普通人能學的內功真氣者千中無一,連自己也是諸多機緣巧合才學的內功真氣,服用了大量天材地寶的同時面前達到後天大成境界。張玄卻無師自通練出真氣,雖然還不能控制自如,但絕對是少見的天才。控制傀儡的精妙和複雜程度絕對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既然你已經開始練習歸類牽引術的內功心法,那就不用改練其他內功,師傅雖然未習過此內功,也有些心得體會,能助你少走些彎路。練武不可貪多,要從打根基吐納坐騎……”雖說蕭然不是什麼武學宗師,但自身鑽研的經驗用來教導張玄是綽綽有餘了。
說起這“傀儡牽引術”,還是蕭然從楚珂手中“奪”過來的,因爲嫌要時時刻刻被這傀儡道具太麻煩一直未練習,但從張玄以一敵衆看得出確實厲害無比。因爲武功特殊,只要蕭然能夠提供上好的傀儡道具,越級打鬥並非不可能。
一個時辰後,張玄從大作中恢復過來,頓時神清氣爽,喜道:“師傅,這次果然比以前效果要好得多。”
蕭然點了點頭,自懷中瓷瓶中取出幾粒赤紅色泛着藥香的藥丸道:“將這丹藥服下,五日一粒,對你練功有好處。”
張玄接過藥丸,當即擰着眉俯下一粒,道:“還以爲是聞起來香吃起來應該是甜的,好苦啊。”
蕭然笑道:“付了一個月房錢,這些日記你就住在這裡安心練習師傅佈置的功課,師傅尚有要事在身,不變帶你一道。每個幾日會過來檢查你是否偷懶的。‘張玄點頭,送蕭然離去。回到夏府已經時值正午,蕭然睡意大漲,連午飯也沒吃倒在牀上就睡。不知夢到什麼,臉上露出淡淡笑容。
半月後,夏霜天從京城回府。蕭然也暗中準備多事,準備提親,沒想到夏霜天反而先他一步邀他相談。蕭然自是求之不得。欣然前往。書房迷失中,蕭然再次見到了貼身不離的侍衛德叔,對方衝其點頭一笑:“蕭公子等候片刻,將軍即可就到。”
蕭然亦是回禮道:“將軍事物繁忙,多等便可也無妨。”
過了半盞茶時間,石門翻轉,夏霜天子室外走進。蕭然起身相迎,夏霜天擺手道:“不必拘禮,坐。”
“伯父公務繁忙,不知何時相邀“”按理說,即便是商量婚娶之事也用不着到密室談話的,一時間有些摸不準對方的意圖。
“距皇城校檢已經有半個月時間,你的表現老夫和皇上都十分滿意,既然你有意和煙兒交好,這些事就不瞞你了。你知道我爲何在京城停留如此長時間?”
蕭然皺眉一閃即逝,看來提親之事遠比自己想的藥麻煩啊。搖頭道:“親伯父明示。”
夏霜天覆道:“吐蕃番兵近來開多次在邊境滋事,若不是有山脈阻隔不佔地勢,恐怕還要嚴重些。北方突厥似乎和吐蕃國達成了某種密約,想來也不會平靜太久的。此次皇上親臨校檢就是就是要甄選將領爲戰事做準備,我的意思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