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如此,我派下人去查查。不過丐幫據點頗多,也只能查到孫舵主最近在那些分舵出現過。”說着拿起毛筆在紙上劃了幾道怪異的符文交給下人:“將這手令交給王伯,讓他將近幾日丐幫孫堂主的行蹤消息帶一份兒過來。”
“是。”下人恭敬的退去。
“不知蕭公子在洛州停留幾日,也好讓鄭某略進地主之誼。”
蕭然擺了擺手道:“不勞煩馮少爺,闖蕩江湖哪有固定居所,在洛州也呆不來太長時間,日後有的是機會。”即便對方說的真心話,這些應付也是少不了。寒暄了約一炷香時間,一個下人將蕭然所需的情報送了上來。蕭然仔細看了一遍,將幾個地址記在心中,起身告辭。
從吉祥賭坊出來,已經是近黃昏,在一家大客棧住下。第二日一早便是騎馬向一條叫做胭脂巷的地方趕去。胭脂巷本事一條青樓遍佈的街道,多是些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居住之地。丐幫將一處分舵設在此處,也有幾分大隱隱於市的意味。
“第一個路口左轉,前行百米,第二個岔路口右轉……遇見門口竹竿上着粉色絲巾的地方停下,對面二樓就是。”根據情報顯示,蕭然饒了半晌圈子,纔在一個遠離街市場的衚衕中尋找到了地點。
“砰砰砰…”片刻之後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箇中年婦人的頭裡,道:“找誰?”
“買酒。”
婦人一聽便是知道是同道中人,道:“西山白雪三奇戍。”
“南浦江/青萬里橋。”
婦人伸出頭在左右巷子望了望,道:“進來吧。”
進屋後婦人便將蕭然讓二樓引:“舵主,有客求見。”
蕭然留心看了一眼這個衣衫破爛的老者,身側別了五個由碎布條縫製的口袋,五袋長老,應該錯不了:“該文閣下可是丐幫洛州分舵舵主孫犁前輩。”
老者打量了蕭然一番,道:“老夫正式,不知這位少俠有何貴幹。”
蕭然自會中取出信封道:“受人之託將這封信送到閣下手中。”
孫犁一夥的接過信,拆開信封掃了兩眼,嘿嘿一笑:“竟然是這傢伙的筆記。”自隨身帶着的酒壺中喝了口白酒,嘴一鼓起,對着信紙分出酒霧,向着窗戶的方向透過光線,在信紙空白的地方出現些下字來。
孫犁看了半晌,臉色一沉,變得難看起來。轉身問道:“少俠如何長湖,敢問劉小萊現在處境如何。”蕭然將事情緣由說了一遍。不禁讓老者多打量了他兩眼。
“既然信已經送到,蕭某先行告辭。”
待蕭然離去後,那婦人好奇道:“劉長老都說了些什麼。”
孫犁輕搖了搖頭,緊皺眉頭,沉默良久道:“給我準備一匹快馬,我要面見幫主稟報此事。”
無名小島,從山密林中。就曾寶塔高高聳立。套塔內,一道身影背對而坐。臺下黑袍人全身裹的緊緊,帶着張面具。正是在太子宮中給太子出謀劃策的仇先生。
“尊主,一切都已經依照您的吩咐安排妥當,這招棋是否走的過早了些。”
“仇星,你不懂,我已經等不下去了。不知道他看到會是怎樣的感受。哈哈……咳咳……”
“尊主保重身體。”
黑鷹擺了擺手道:“詩雅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傳來。”
“丐幫已經對霹靂烽火堂下手了,不過所有聯繫的證據都銷燬,查不到太多東西。另外蕭然也到了洛陽,這步棋要怎麼走?”
黑影思慮片刻道:“還不到時候,先別驚動他。此人身份有些古怪,警惕心很強。一身異術也不容易接近。按照原計劃進行,本尊要慢慢欣賞。查到青龍石的下落了嗎?”
仇星嘴脣一動,報出了名字,尊主冷笑兩聲:“果然是他,也好,免得我再費周折。”片刻之後寶塔重歸安靜,如一灘翻不起漣漪的死水。
夏府,夏泉半躺在牀上,腰纏繃帶,手握着一冊兵書不是點點頭,似有所悟。以前總是跟在父親夏霜天手下行軍打仗。不懂得新軍佈陣的重要。經此一戰,方纔知道自己不是個合格的將領,被罰面壁思過。
“吱~”房門被輕輕推開。夏若煙端着盤糕點,食指貼脣。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瞅了瞅四下無人,忙將房門關上跑了進去:“二哥,傷勢重不重,給你拿了最喜歡的桂花糕。”
夏泉笑着將書合上,到:“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夏若煙臉色一紅,哼到:“好啊,我給你拿點心你還要取笑我,這點心拿去扔了算了。”
夏泉忙一把將糕點搶過來方在凳子上,到:“你真是着了魔了,那蕭然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惦記,連我這個親哥哥都不要了。”
“二哥,你真的見到蕭哥哥了?他瘦了沒有,有沒有曬黑。還有捎帶什麼話語給煙兒嗎?”夏若煙低頭捏着裙角,一副小女兒姿態。
夏泉大是驚訝,到:“真是一物降一物,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妹也會有這麼一天,唉……”
夏泉吊胃口,不肯說。夏若煙又不好意思問。突然道:“二哥,你再不說我就把你和蘭姐姐的事告訴爹孃,看你還能不能這麼悠閒。”
“咳咳……”夏泉揹着幾句話下的連聲咳嗽,忙拍了拍胸脯道:“好,好。我告訴你。蕭然過得很好,說過些日子便會府上拜訪,還說很想你。”
“最後一句是二哥你自己加上去的把。”
夏泉眼睛瞪得留院,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夏若煙:“這些你都能聽得出來?”
“蕭哥哥纔不會說這麼露骨的話。”夏若煙白了他一眼,心道:“這個呆子。”
“這個…這個,可能是二個記錯了。”夏泉敷衍道。看來煙兒和蕭然確實是心有靈犀。或許蕭然有這個實力去和另外兩人爭吧。
“阿秋……”蕭然重重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道:“不知道是誰在背後說我。”
胭脂巷的香味一場濃烈,連其後的河水常年都帶着香氣。
“公子,近來玩玩吧。這裡的姑娘都是最水靈的,包您滿意。”看着一羣濃妝豔抹的少女穿得花枝招展在門口拉客,蕭然輕搖了搖頭。笑貧不笑娼,真正有生計的法子誰會願意做這下賤生意。即使每夜以淚洗面,次日已依舊要笑接客。不過是爲了生計罷了。下賤?沒有嫖客哪來的妓/女?
“啊,死人啦。出人命啦。”前方的一座妓/院前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一名老鴇尖叫着從妓/院跑出來。片刻之後,從妓/院中走出兩個身着名貴綢緞的青年人。望向屍體吐了兩口唾沫:“呸,還他奶奶的裝清高,五兩銀子還不肯。”
老鴇一個勁兒在向那兩人賠罪:“馬公子、魏公子,麗娘這丫頭脾氣犟,壞了兩位雅興。要不換兩名姑娘。”
馬公子一腳將老鴇踢開:“晦氣,這怡紅樓趁早關門把!”
老鴇撲向女子屍體哭道:“麗娘,你死就死,還要連累這些姐妹做什麼。”人命如草芥,蕭然冷眼旁觀。他不是江湖中的仲裁者,這要管也輪不到他身上來。
“麗娘、麗娘……你醒醒啊,我籌夠銀兩來贖你了。”從人羣外突然闖入個藍衫書生,一把將老鴇推開。抱着女子屍體痛哭流涕、傷心欲絕的樣子。身後有些同是怡紅樓的女子議論道:“可惜麗娘與秀才一見鍾情,麗娘命苦。本來今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趙秀才來贖身,哪想到被馬公子他們看上。麗娘不從,便從窗戶跳下來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