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在這不足十平米的範圍內打鬥,只見人影穿梭,殘削橫飛。狹小的空間內使用長劍當然施展不開。用分水刺則是得心應手。雖然這高超算計好了,論實力也只能打成平手,此時付志青身負重傷,兵器又不佔優勢。拖得越久越消耗體力。而高超也知道這一點,根本不與他正面交鋒、
“接我“陽關三疊”劍法!”這套劍法雖然只有三招,卻好似一招比一招威力巨大,如同大浪奔騰,綿延不惜。高超的身法也躲不過去,只能硬接。一隻分水刺橫架住,另外一隻向着付志青手腕攻去。這第二劍來勢兇猛,高超強接了下來,吐了一口污血,第三劍已經蓄勢待發。
“原來你一直都有隱藏實力!”
“現在知道已經晚了,接我第三劍!”
“碰”一聲,兩者重重撞擊在一起。高超便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被震的倒飛而回。用手捂着胸口道:“是我小覷你了。”
“去死吧!”付志青根本不和他廢話,一劍刺去。
高超一咬牙,袖口猛然撒出一大片色彩各異沙礫:“誰死還不一定呢!”
付志青閃躲不及,面帶驚恐:“五毒神沙!”緊緊片刻功夫,沾染上無毒神沙的地方便開始發黑發脹起來。
“快將解藥交出來。”呼籲說到一半已經開始失聲痛呼。
高超大笑道:“這唐門的五毒神沙果然是霸道無比,也不枉我花費上百兩銀子。此暗器根本無解藥,只有唐門中人可解。從此處到唐家堡最少要五個時辰,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哈哈哈………”見生還無望,付志青發狂一般。兩眼猩紅。高超見勢不妙早就閃躲開,只等時辰一到就收屍。
“我不甘心!高超,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逞。”見付志青慈寧宮懷中掏出青龍石,高超也急了,道:“你想幹什麼!你不得好死啊。”
“就算是死,今日也要拉你座陪葬!”
付志青將所有真氣聚集一處,大聲呵道:“高超你今日搶奪青龍石,我與你勢不兩立!”隨即將青龍石頭快速扔進激流之中。高超根本來不及阻攔,隨着最後一聲話語,付志青也油盡燈枯墜落激流之中。那回聲仍舊在空曠的峽谷中回想着:“高超搶奪青龍石……”
高超面如死色,將付志青引到此處就是不希望暴漏消息。如今是惹上大麻煩了。這巫峽來往的人雖然不多,但並不代表沒有。這蘊含付志青全身真氣喊出來的話語在峽谷中足足傳出兩三裡遠。湍激的流水中,哪裡還有付志青與青龍石的銀子。高超百密一疏,他清楚的看見付志青是含笑而死!
高超再也顧不得什麼青龍石,拖着重傷的身體躍上兩岸的岩石遠去。離虎澗上游的的一艘客船中。無論是船伕還是船客全都騷動起來。全因爲付志青臨死前那句話語。
“青龍石,那是寶貝?”
“看你就是兩耳不聞傳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呆子。青龍石那可是七星石之一啊,據說當年的正魔大戰就是由此引起的。聽聞過“七星匯聚,風雨變色。”這句話沒有?據說這裡面可藏着大秘密……”
“有什麼秘密?”
“我也是聽二弟提起過,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詳細。”
船甲板之上,五六名身佩刀劍的青年一怔:“七星石現世!寧可信其有,不可相其無,得早些將這消息通知師門。”
一青年拱手道:“趙兄、李兄,在下還有要是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此人縱身一躍,離岸尚且有兩丈遠處,左腳尖才踩在右腳上,憑空拔高几分突然落在岸上。以頭髮花白的黑衫老者自語道:“梯雲縱?這武當派的小子倒是急着向武當山報信,看來此消息不出兩天便會傳遍大江南北,不管這消息真假,這巫山十二峰的人有麻煩了。”
縱使是這一艘小小的客船中也有不少武林中人,一時間各懷心思。船艙西南角的一張桌上,一自斟自酌的中年漢子心道:“七星匯聚,風雲變色。確實是個好東西。好像很久沒出手了,不過有些招惹禍端啊,拿來玩幾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把。”心中如此想着,臉上淡淡一笑。如果有眼力極好之人便可發現。這種年男子的喉結並不大,手也沒有那麼粗糙。卻讓人絲毫看看不出身份,顯然是精通易容之術。
不出兩日,此消息已經是在江湖上四處流竄。各個各派都得到這轟動的消息。一時間人心惶惶。唐家堡,翠雲閣。五六名唐家核心人員圍坐在石凳上,面色凝重。當代家主唐無涯依舊是衣服病怏怏的樣子,面色蒼白。
“爹,這七星石已經傳的得沸沸揚揚,巫山十二峰又是在我唐門勢力範圍內,不給武林中人一個交代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唐問天雖然已經將門主的位置傳給了長子唐無涯,但德高望重,有大事首要聽取唐問天的建議。唐問天面色平靜,道:“青龍石?哼,先不說這消息是真是假,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你們肯總該知道。不用表現得太過在意,派人暗中將消息打探清楚再做決定不遲。”
唐無風道:“爹,其餘四大派都派出門中高手出山了,我們用不用加派人手。”
唐問天點頭道:“派些人手免得引起其它幾大派起疑心,無涯、無風,以後這些小事自己拿主意就可以了。我已經老了,唐門的興盛要靠你們自己去打拼。”
其餘幾人同時起身道:“不打擾爹休息,我們線告退。”
院子中的一片片枯葉落下,唐問影自語道:“又是一塊七星石,看來那柳家鎮慘案也跟此有關。又有不少老東西要冒出來了,會不會又跟十年前一樣的場面。”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江南的秀麗風光令人流連。小橋流水,雨霧中的烏蓬船緩緩前行。偶爾可見撐船的少女探出頭來,露出善意的笑容。空氣中帶着一絲冰涼的氣息。被雨洗的光亮的青石大道上,一名身穿白衫的青年手持淡黃色油紙傘。身旁站着略低他一頭的少女。烏黑長髮如瀑布披肩,一身淡紫色長裙。身形姣好。雨傘略微前傾,遮住了容顏。
兩人就在這天街小雨的小道上慢行。看慣了前世的高樓大廈,厭倦了鬧世的喧囂。此刻連小橋流水的嘩嘩聲都讓蕭然感到分外清靜。甚至能通過異能察覺到游魚浮上水面透氣,又被船伕攪動的水波驚動的畫面。
夏若煙靜靜看着身旁的男子,似乎站在他身旁都能讓人能快寧靜下來。一個人要經歷多少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我感受到的是心靜、平和,蕭哥哥感受到的又是什麼?
蕭然如此也是本性使然。自然之力講就靜、融、感、悟,每次對蕭然來說都是心神的感悟昇華。武學的巔峰有“天人合一”這一說法,蕭然享受的也就是這種玄之又玄的境界,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無論是真氣還是異能,都不過時修煉自身的萬法之一。就像所有的小溪都會向大海匯聚,雖然走的道路不通,但目的是一致的。一法通,萬法皆通。
蕭然突然停了下來,片刻之後似乎如有所悟,冷冷的面龐上帶起一絲笑意。夏若煙道:“蕭哥哥笑什麼?”
蕭然邊走邊解釋道:“又有些領悟,或許練武用得上。”
夏若煙知道蕭然簫聲馭獸的成名絕技是江湖上任何人也模仿不來的,此時也有幾分好奇,道:“能說給煙兒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