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並非拘泥不化之人,到手的東西哪有送回去的道理。自己武功尚且不高。現在先將根基打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還是懂的。或許日後還有用得上的。連段普這後天巔峰境界的高手都要搶奪的秘籍,怎會是普通貨色。身後火光熊熊,兩人向着谷外的方向離去。
另一側的官道上,何衝隨那四名手持長劍的白一漢子離去時已經過去兩柱香的時間。副官緊記命令,正待下令後退求援,那四人又從山上掠下,身後的何衝無絲毫損傷,更看不出異樣。手持寶劍的男子吹了個響哨,兩側的土匪立即退走。
“何將軍既然認識我家大王,我們說話算數,留下一千兩銀票走吧。”
何衝拱手謝過,自懷中掏出銀票捲成卷射了過去,下令道:“繼續前進。”翻身上馬。摸了摸下顎,露出死神秘的笑意。對面的山頂上,兩名黑衣人默默注視着這一切。
“仇影,還有幾隊人馬?”
仇影踢了幾腳地上的死屍,把玩着手中帶血的匕首,道:“還有五支隊伍,尊主算無遺策。京城一定會很熱鬧的。”
終南山,七星巖。蕭然望了一眼起煙的山谷,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小白在天際盤旋幾圈落下,雙眼閃着警惕的目光。蕭然有些遲疑道:“出什麼事了?”
白羽大鵬張嘴發出幾聲似嬰兒般的啼聲,用意是和蕭然交流起來。蕭然面色陡變化。望向遠處的山脈道:“看來不單是江湖不太平,連朝廷也要生變故了。”
夏若煙不懂小白的意思,不解道:“蕭哥哥能聽懂小白說的什麼?到底出什麼事了?”蕭然自是相信小白在高空看到的一切,但這種事情不好解釋。在不清楚對方意圖的前提下更不能打草驚蛇。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蕭然道:“相處久了,大概也懂得些。不是什麼大事,蕭哥哥應付得了。走吧,回京城。”
夏若煙暗自嘆息一聲,明知有麻煩蕭然還是不肯說出來,孰不知這樣只會令自己更擔心。
長安城,宣陽大街上。一對長長地士兵前行,衆人唯恐避之不及。武靖、武玉熙兄度身着盔甲在前領路,吸引了衆多少女的目光。武靖道:“二弟記得和夏家婚約的事情嗎,聽聞那夏家三小姐生的傾國傾城,如今也到京城來了。不去見見未婚妻嗎?”
武玉熙道:“見當然要見,只怕夏家有悔婚的打算,娶不了夏若煙事小,不能因此丟了我武家面子。”
武靖微點頭,當初如果不是依次拉攏武家,恐怕就是武家和鄭家聯手打壓夏家。江湖上早有傳聞夏若煙和一個叫蕭然的少年走的近,查探消息得知蕭然頂替夏泉出戰皇城校檢,看來傳聞是真的了。這樣一來就不可避免要和武家起衝突。
“二弟猜猜夏家會怎麼解釋此事?”
“除非是皇上下旨賜婚才能保全武家面子,不過他夏然憑什麼讓皇上下旨?”
“如果他在皇城校檢中大獲全勝呢?”
武玉熙眉頭一皺:“謝大哥提醒,雖然夏家的黑甲軍聲名在外,但想要連番取勝也不是這麼容易的。別忘了還有太子和五皇子的禁衛軍參與,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人馬順着達到向預定的校場走去,武靖及武玉熙兩人則向安排的府邸報道、三日後才,除了太子李炎和五皇子李楷,十八路大軍隊伍都已經到齊。蕭然和下雨兩人代表夏家出戰。廳堂中,蕭然第一次見到了和夏若煙有口頭婚約的武玉熙,確實是一表人才。一旁的武靖更是美男子,恐怕只有當日在香雅軒起爭執的男子才能相比。
真正讓蕭然看不透的還是武靖,精通官場、權術的人更懂人心,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對方的圈套中,在場衆人大都認識,在夏霜天未到來之前互相寒暄着。唯獨蕭然這陌生的面孔有些不合羣。眼神微眯打量着什麼。“何衝、董平、蒲仕勇……”這幾人的演技倒是不錯,連說話的語氣和生活習慣都絲毫不差,沒讓手下的士兵發覺。這幾人李代桃僵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蕭然將軍,在想什麼呢。還不起身迎接夏霜天大將軍?”夏俞好心提醒道。
蕭然這纔回過神來,起身與衆人一道拱手迎接:“恭迎夏將軍。”
夏霜天擺手示意衆人坐下,道:“今日將各位聚集在此,先將考覈的基本事項說明。十八隻隊伍中會淘汰十隊,剩餘的八支隊伍將直接和太子。五皇子麾下禁衛軍一起在北域、羽神武軍校場考覈。屆時比下會親臨檢閱,論功行賞,齊射、突圍、對攻……還有什麼地方不懂的可以提出來。”
“將軍,前期的比試對手是如何確定,是抽籤還是指定……”武靖道。如果是指定對手的話,有很大機率作弊,實力強闇弱基本上衆人心中都有數。下家已經有兩支隊伍。若先用車輪戰把實力強勁的隊伍淘汰,自然對夏家有利。是以衆人格外關注。
夏霜天道:“諸位大可放心,每次對手都是抽籤決定。每個將領手中會有三枚令牌,比試輸一場就失去一塊令牌。反之得到一枚令牌,三場比試之後手中令牌最多的前八位將領進入下一輪。每場比試都記錄在案,所以心存不軌的趁早死心,否則……”說着掃視一週,意思不言而喻。
只聽一遍蕭然就將這些記在心中,無論是遇到誰都不可能阻止自己的決心。前期這些不是還威脅不到晉級。若連這點水平都沒有,就不用考慮以後的比試了。衆將領又問了些其中事宜才散去各做準備。
“你就是蕭然?就養了。”武玉熙從後跟上道。
“武將軍過獎了,蕭某哪能和權傾朝野的物價二公子相比。”
“有自知之明就最好,你該知道夏若煙和我有婚約,即便我不喜歡她也不可能落在別人手中。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免得日後性命難保?”
蕭然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道:“這算是威脅嗎?可惜蕭某天生就是犟脾氣,不讓我乾的事就偏偏要去試試。武將軍這幅相貌倒俊俏,小心些,戰場上刀槍無眼,萬一不慎劃上幾道口子就後悔莫及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蕭然孤家寡人還怕報復?都使真本領也就罷了,論起使黑手下絆子蕭然可不必魔教中人懂得少。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想取勝先過我這一關再說。”
蕭然冷哼一聲,眼中滿是譏諷之色:“跳樑小醜,何足懼哉。蕭某沒空陪你閒扯,手底下見真章吧。”說完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武玉熙本想在氣勢上壓對方一頭,未曾想反落得下風、心中氣惱不已:“他不過是市井草莽,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果不是有夏家撐腰殺他易如反掌。”
武靖望着蕭然離去的背影眉頭緊皺,他同樣看不透這少年。雙方交手,攻心爲上,不戰而屈人之兵當然是上策,看來對蕭然並不起作用,只有在校場讓他吃些苦頭了。蕭然口上說得輕巧,心中叫苦不迭。似乎麻煩事都長眼了一樣往自己身上扎堆。也不知是福是禍。內有夏俞,外有武玉熙兄弟,鄭家的人也得罪過,還有幾個冒名頂替的將領,皇城校檢註定不會太平。
總預感要發生些什麼事情,腦中始終縷不清這根貫穿始末的線。靜下心來決定主動出擊,夜探些消息。離天黑尚有兩個時辰,蕭然盤腿而坐,運轉“醉春風”心法,經過數月的聯繫,運功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已經將真氣穩固在後天大成境界。體內真氣還在不斷凝實中,練功期間處於一種玄妙的半夢半醒狀態,自身感覺沒多久,睜開眼窗外已是夜色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