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向身旁以鏢師問道:“兄弟,還有幾天才能走出沙漠。”
押鏢的粗獷大漢看了看地形道:“在翻過幾座大沙丘就差不多了。”
薛翎心中一喜:“師弟,快到了。”劉浩“哦”了一聲算是迴應,不知道師兄爲何這樣欣喜。
快出沙漠時,遠遠就看見一座山脈,山間點綴着滿山白雪,高聳入雲。出了沙漠,商隊按照預定的路線前行,塞外多以放牧爲主,少有固定的地方。每年都會有商隊來收購毛皮,突厥人聚集在一起,搭起帳篷,就成了臨時的交易場所。
塔木圖對塞外的情況瞭如指掌,大聲道:“到前面的村子去補給糧食和水。”
這裡並不繁榮,一切都是有秩序的進行。並未因爲這大隊人來有何改變。薛翎決定在此與商隊辭別,找到所在塔木圖的帳篷,道:‘塔木圖大哥,就不耽誤你們行程了,在此別過。’
塔木圖笑道:“薛兄弟不必見外,等你辦完事再到這村子等我,估計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一起會中原。來,乾了這杯。”
草原人,爲人豪爽。薛翎一飲而盡,道:“告辭。”
薛翎並未將上山才薛翎之事告訴塔木圖,天山在這些草原人心中是聖山,信仰真主阿拉。認爲雪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只能悄悄進行。天山雪蓮的功效有目共睹,每年不乏貪財之人上山尋找,但能找到的也不過時一些尚未成型的下等品。
真正的上等雪蓮是在海拔五千米以上,空氣稀少之地生長,薛翎在此也發現了不少漢人面孔,身佩兵器,顯然是武林人士。難道他們也準備上山採雪蓮。這幾夥人少則七八人,多則二十人,相比之下,薛翎與劉浩顯得單薄的多。
沙漠中還是熱的全身冒汗,一出沙漠又是寒氣襲身。在益州準備的禦寒衣物稍顯不足,又花了四兩銀子添置兩件皮襖。中原人少有向劉浩這般身材高大的,手中握着根與身高相差無幾的兵器,在人羣中十分醒目,不少欲上山尋找雪蓮的隊伍都向他發出邀請,被薛翎一一婉拒。
提着滿滿一包行李,兩人踏上了這片神秘的地域。
在藍天的映襯下,雪山如冰雪女神般聖潔無比。草原上,一條條雪水匯聚成的溪流潺潺劉翔遠方,不知名的野花競相開放,清醒的空氣深入心扉,讓人頓時心曠神怡。
直到薛翎、劉浩上山而去,身後又相繼出現幾撥人馬。不遠處的山丘後,一黑衣青年注目着薛翎等人離去的身影露出詭異的笑容,身後三四十人面色異常。黑衣青年旁若無人道:“你們就去搶吧,到頭來也是徒做嫁衣。”
說完向身後之人一揮手:“將下山的路口都封死,不準放過一人除去。這此下山的雪蓮我鄭家全要了。”
“是,少爺。”上山尋雪蓮的十餘支隊伍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落入別人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
峨眉山山腳下的小道上,遠遠走來無名貌美女子,身負長劍,身形較好。爲首之人正是峨嵋派年輕一代的代表人物葉凝雪。岔路有兩條道,向西一條通向茂縣,從茂縣可順着水路而下,直達冀魯地區,向南一條則通向益州,可購馬匹而行。
黃河氾濫,水路已經行不通了,只有考慮購置馬匹,五人在城中購買馬匹便一路南下。除了必要的休息用餐之外,連夜兼程。兩日便抵達。黃河兩岸,喝水肆虐後的村莊滿目蒼遺,田中水稻也全部淹死。貓狗屍體隨處可見,洋溢着一股荒涼的氣息,竟然連一個村民都看不見。
黃河下游受的災難遠沒有上游的厲害,怎麼會毫無人影,天陰教真的能管它們溫飽?帶着疑惑,走遍大大小小數十個村落,還是沒有發現天陰教。柳思月道:“葉師妹,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到縣城去打聽。人多的地方消息也靈通些。況且聚集這麼多難民,宣傳邪魔歪道,就一定會找個人多的地方。縣城地勢廣,也利於隱藏身份行事。”
一弟子道:“葉凝雪聽師姐說得有理,略一思索便應許。道:‘這附近最大的幾個縣城分別是懷縣、三江縣、橫豐縣和永安縣。離此地最近的是三江縣、最遠的則數永安縣。每個縣都有十餘萬百姓,咱們先去哪兒?”
葉凝雪道:天色也不早了,反正這幾個縣城相距不遠,那就先從三江縣開始吧。”其餘弟子均無異議,策馬而去。
順黃河走勢,這四個縣城由北及南呈“之”字形排列。三江縣的名譽黃河三條分支交匯處。水運發達,南北客商多往來於此。帶動了城中經濟發展,酒樓、客棧、賭坊一應俱全。繁榮是也有深刻,通宵達旦。如今,那還有一點熱鬧的氣息,店鋪紛紛關門。偶爾有開店的也是少有人光顧,生意慘淡,一片蕭條的氛圍。
葉凝雪一行五人抵達縣城時已經是天色漸黑。客棧掌櫃看着他們一身江湖人士的裝束,也不敢多問,開了五間上房。柳思月道:“掌櫃的,最近可曾聽說這三江縣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
掌櫃面帶疑惑,道:“姑娘這話可難住我了,老夫再此住了三十多年,奇怪的事情到時發生過不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種。”畢竟幾人只是暗中調查,不能直言不諱,免得吸引有心人注意。
葉凝雪道:“那半個月內有什麼奇怪之事?”
“奇怪的事倒是沒有,菩薩顯靈的事情到時有幾件。”
“哦?掌櫃能否說來聽聽。”
掌櫃道:“幾天前,土地廟前從地底冒出一座菩薩像,身高兩寸,背刻着天陰聖母幾個大字。過了兩天,就來了一名自稱是“天陰聖母”護法的人,刀槍不入,銅頭鐵骨。還發了好多糧食賑濟災民呢!附近許多難民都聚集起來。”
“有勞掌櫃了。”
掌櫃笑道:“看來極爲也不像是本地人,原來也是聽着“天陰聖母”的名聲來的。對了,聽說明天天陰教的護法會爲信徒展示神蹟,叫什麼“天火”來着,你們要是感興趣的話得早些去,去玩了沒有位置了。”
幾人再次謝過掌櫃,轉身上樓。房中,五人商議着明日如何處置。文錦道:“葉師姐,明日我們還去嗎?”
“會不會打草驚蛇,其他幾大派的弟子尚未聯絡上。是等他們一起行動還是……”其餘三人小聲討論着,葉凝雪、柳思月靜靜思慮。
半柱香後,柳思月道:“葉師妹。此次任務是你帶領,有什麼安排,我們照做就是。”柳思月與葉凝雪同門多年,深知葉凝雪處事能力猶在她之上,雖然平時表現的不是那麼明顯,但關鍵時刻非她不可。
葉凝雪道:“當然要去,看過之後才知道他們如何作假。要是能發現破綻最好,不行再去夜探一番。佩劍太長,不已隱藏,都帶一對分水刺以防不被。若是遇見其餘幾大派弟子再見機行事。”一番安排下來,雖不能面面具到,衆人也無其它更好的辦法,欣然點頭。
翌日,五人早早起身。街道上已經有不少難民現在乾涸“神臺”的方向趕去。五人分散在四周,隨着人羣前行。在一片空曠的院子中,有兩丈見方的石臺拔地而起,高出地面四五尺。臺中央夾着一大堆枯木搭成的柴火堆。四個角站着四個石臺,放慢了瓜果等獻祭之物。
石臺一丈開外圍着二三十名身着黃衫弟子,負責維持現場秩序不許百姓靠近。在入場的四周也有手持兵器的教衆把守,守衛相當森嚴。葉凝雪五人到的算早。到祭臺時已有四五百人圍在四周。百姓或是來看熱鬧的人從東門、南門緩緩入內,人山人海,想移動都分外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