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望向父親、爺爺,依舊是沒有任何暗示。是繼續在籠中當金絲雀,還是選擇跟心愛的人一起受風吹雨打?唐婉只是微微一怔,毫不遲疑道:“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婉兒都願意。”
唐無涯眉頭微微皺道:“如果是廢去了武功,逐出唐家你也願意嗎。”
蕭然臉色微微一變,依舊是沒有說什麼,往往人生的岔路口就那麼幾次,確是能決定一輩子的命運。斷絕一切來往,廢除武功,逐出唐門。唐婉突然知道爲何三人如此嚴肅的表情了。望了一眼蕭然的側臉,語氣肯定道:“我願意。”在這三個字出口的那一刻,她失去了一切,只剩下蕭然。
“既然如此,爹也不攔你,你與蕭然就在金蟾島完婚吧。”唐無涯突然出聲道。最爲唐門門主,他必須要爲整個家族的發展考慮,作爲父親,女兒找到伴侶,必須送上祝福,這已經是他能做出讓步的極限。
“爹,大爺爺。”唐婉不禁落淚,喜悅的淚水。
“蕭然,我將婉兒交給你了。她爲你傾盡一切,如果日後讓我知道你對不起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將你碎屍萬段。”唐無涯望着蕭然道,一點不似乎說笑。
蕭然伸出五指道:“我蕭然對天發誓,只要我尚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婉兒,如違此誓,五雷轟……”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嘴已經被唐婉悟住。
“就知道你捨不得和蕭然分開,三爺爺連彩禮都備好了。擇日不如撞日,當着這些長輩的面,今日就完婚吧。”唐問影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個口袋,裡面裝滿了紅燭,貼紙等物。甚至連紅嫁衣和新郎的衣服都準備好了。
“啊~,這也太…急…”唐婉面色一紅,見蕭然無意見,終是羞澀的點了點頭。
“二弟,你要結婚了。哈哈哈…果然是你最早……”在一旁偷聽的楊凡突然從門外衝進來道。
“這可是件大喜事,婉兒姑娘兩年相思終於修成正果,晚上二哥可要多喝幾杯……”薛翎道。
“還婉兒姑娘,現在該改口叫二嫂了,是不是,弟妹。”楊凡打趣道。
“楊凡,你二弟大婚,你好意思空手來?你們總得送點什麼彩禮吧。”唐問影滿臉不懷好意笑道。
“這是自然,這瓶“五色露”採集數十年才成,是煉丹製藥的絕佳寶物。這塊“陰陽石”可以將天氣變化提前顯示出來,這根石鐘乳別看他短,裡面可是凝聚了上千年的玉液精華,只一滴都能讓人功力大進,三弟的賀禮我也替他出了吧……”
楊凡一股腦的往外掏出寶物,直羨慕的衆人直咽口水:“這整個一個土財主啊,這麼珍貴的東西就隨身帶着,也不怕掉了,暴遣天物啊。”唐問影樂的何不攏嘴,從這些彩禮中挑選一兩件不算過分吧。
因爲是生死相交的兄弟,所以這一切楊凡都不在意。蕭然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娶唐婉自己總不能什麼彩禮都不送吧,這樣太寒顫了一點點。伸手一掏,確是摸出一張羊皮紙來。正是當初在夏府門前截住那名“毛賊”身上搜到的,一直沒看懂,直到前幾日靜下心來仔細分析才恍然大悟。
蕭然思索半晌,終於是下定決心。道:“伯父,晚輩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此物請務必收下。就當做是我迎娶婉兒的彩禮吧。”
聽蕭然的口氣,這似乎是很重要的東西。難道這卷羊皮紙中記載着什麼絕世武功或藏寶圖?衆人都不禁有些好奇:“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唐無涯接過羊皮紙,將其展開只見羊皮紙上畫着一隻鵝在水中游動的的圖畫,最爲怪異的是,這隻鵝是青色的,水流很急,但確是偏偏向上游逆流而行。蕭然託然難處的這卷羊皮紙,沒有一個人能看懂是什麼意思。
“撲哧”楊凡忍不住笑道:“這是…你自己畫的?二弟你畫畫的手藝也太差了。不至於這麼寒顫吧。”
“這不是我畫的,這羊皮紙上畫出了“天下大勢”!”蕭然表情嚴肅,沒有絲毫嬉笑的摸樣:“如果不過不是我經歷了這麼多磨難,是根本想象不出的。”
蕭然嘴角一動,用傳音入密的方法同時向唐家三人說了些什麼。三人臉色猛然鉅變,就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一般,看向那副羊皮紙也是恍然大悟。小心翼翼的收起來。三人對視一眼,都看看一絲深深的憂慮:“這蕭然果然是知道不少隱秘啊。”
“這份厚禮我唐門收下了,婉兒果然沒有看錯人。”唐問天點了點頭,讚許道。心中暗自感嘆:“還好沒有阻止婉兒嫁給他,否則就得不到這一份厚禮了。”
“希望諸位能保守這個秘密,畢竟……”
“你如今已是婉兒的夫君,老夫知道怎麼做,放心吧。”
楊凡,薛翎等人都是不明所以,怎麼看也看不出這羊皮紙有什麼珍貴的地方。蕭然解釋道:“這羊皮紙於我們無用,大哥二哥就不要再猜了,知道了反而會心神不寧。”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紅燭、水果,貼紙都佈置齊全。楊凡手腳齊用佈置新房,忙的不亦樂乎,另一面,薛翎手中鐵鍋翻動,一道道香氣四溢的菜餚端上桌來。蕭然唐婉這一對新人各自在一間房中整理儀容,力求完美,拜堂之前不得相見。
月牙升起,月色籠罩着金蟾島。房中擺着一桌酒席,唐問影等三位長輩坐在堂上。只聽得“噼裡啪啦”一陣爆竹聲響起,蕭然身着新郎官衣衫,胸前吊着朵大紅花走進門,另一邊,唐婉身着紅嫁衣、頂着紅蓋頭,在薛翎的牽引向着房中走來。
“新娘子到。”薛翎大喊一聲道:“二哥,還愣着幹什麼。快過去拉起新娘的手啊。”蕭然一愣,這才上前牽起唐婉的手走到三位長輩面前。似乎自那次馬車之中,兩人還沒什麼肌膚之親。
薛翎道:“一拜天地”,兩人彎腰一拜。
“二拜高堂。”兩人接過薛翎遞過的茶水分別向雙方長輩遞去。蕭然本是孤兒,長兄爲父,這位置自然是楊凡座了。
“大哥,用茶。”楊凡接過唐婉遞的茶,笑容滿面。爲兩人修成正果欣喜。
“岳父,請用茶。”親家看女婿,哪有不滿意的,何況唐婉又是嫡系一脈單傳。
“夫妻對拜,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兩人再次對面相隔幾步,對拜。竟然同時將頭碰在一起,惹得衆人鬨堂大笑。
“送入洞房!”薛翎喊道。
“今日不醉不歸,喝。”楊凡,薛翎輪番灌酒。這到深夜,蕭然喝的昏呼呼才逃過一劫。運功逼出酒精,纔算清閒一點。
新房中,燭光躍動。窗戶上貼滿喜慶的剪紙。繡花的綢緞被面上鋪着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意寓早生貴子之意。唐婉扯着衣襟下襬,滿是不安。真到了這一刻,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股酒氣迎面而來,她知道蕭然回來了,心中更是緊張。
蕭然端起茶一口飲下,醒了醒酒。行至唐婉身邊坐下,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嬌妻: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柳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就連一雙欣長玉足也是那般勻稱。蕭然忍不住揭開紅蓋頭,唐婉粉面一點朱脣,神色嬌羞,似乎向閃躲什麼。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那感覺,像是一股清新的芬芳在室內悄然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