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唐問影微微驚訝,半月不見,這侄女的氣色怎麼好起來了,不應該啊。
再一看他身後的薛翎等人,不由得皺了皺眉。看到蕭然時候眼珠猛然睜大,就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蕭然竟然還活着。”
“婉兒,你過來。”唐婉還來不及說什麼,唐問影一拉將她拉到一邊,道:“把手伸出來。”
“三爺爺,又是什麼事大驚小怪的。”唐婉嘴上這樣說,依舊是伸出手去。唐問影號了號脈,面色幾變,最終是笑出聲來:“你的“九陰絕脈”被一股至剛至陽的氣息調和,不僅以後性命無憂,更是轉化爲大補的真元,想當初廢了多少珍貴藥材纔將它鎮壓住,如今使得功力大漲也不稀奇。堵不如疏,我竟然沒想到。奇怪,“九陰絕脈”乃是世上至陰至柔之氣所聚,尋常人就是沾上一點也不要大病一場,不知道誰…你……難道你……”
“啊”唐婉突然將手抽了回來,不敢正視。唐問影通過脈搏等特徵完全可以看出她非完璧之身。
“難道你真的已經…失身於人……”唐問影面帶怒色。
“喂,鬼醫前輩。”楊凡招了招手,指着蕭然道:“元兇在這兒,怪不得婉兒姑娘。有什麼責罰就衝着我們來吧。”
“蕭然?真是胡鬧,你不知道他惹了多少禍嗎,竟然還敢私定終身,有沒有將爹孃放在眼裡。”
“這都是婉兒自願的,二爺爺救救他吧。”唐婉面色焦急道。
“不救!”唐問影一口回絕道:“他不是喜歡夏若煙嗎,當初是怎麼拋棄婉兒的,現在想起她的好來了,找別人去。”雖是如此說,確實鬆了一口氣,是蕭然還可以理解,畢竟兩人曾經有過一段情意,不是被其他人破身。
“都生米煮成熟飯了,你要是不救,弟妹這輩子可就真要守寡了。再說二弟也破了她的“九陰絕脈”,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楊凡肆無忌憚道。反正耍無賴他還沒怕過誰。”
“唐前輩,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二哥吧。”薛翎也幫腔道。
“你就是“千面銀狐”楊凡?”唐問影道。
“正是晚輩,唐前輩有什麼指教?”楊凡一愣道。
“原來是那個老東西的徒弟,果然跟他一個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楊凡也不怒,來求人不是來吵架的。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我想有個消息相信唐前輩肯定感興趣。”
“哼,休想用詭計誘騙老夫,玩手段你師父也不見得能在這兒討得好。”
楊凡笑了笑,嘴脣一動,用傳音入密的方法說了幾句什麼。唐問影面色猛地一變,有驚喜有愧疚,情緒複雜:“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我還知道漠北雙邪已經在着手準備了。”怕唐問影不相信,楊凡接着爆料道。
“什麼,這兩個老東西也知道了,快說在哪兒,什麼時候。”唐問影催促道。
“這個嘛,一時間想不起來了。說不定你把二弟治好我就突然想起來了。”
“你……將他帶進來吧。”唐問影最終還是妥協了。唐婉與薛翎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楊凡怎麼拿到唐問影的把柄的。
唐問影替蕭然把脈,查看眼皮舌苔等處道:“雙眼無神,舌苔發黃。大腦能夠接受信息,由於自我意識封閉,所以只能接受其中一部分。與以前有關的一切都排斥,如果能夠刺激他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就會慢慢甦醒,否則一切努力都是白廢。”
“那要怎麼辦?”
“在大腦後下方有一個叫“前庭覺”的地方,是接受視、聽、嗅、味、觸信息的,將信息過濾再傳達到神經,必須要刺激此處才行,但是此處穴位在大腦深處,扎針風險太大,失敗很可能一輩子都是瘋瘋癲癲的。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通過刺激他的聽覺,進而達到刺激大腦的目的。”唐問影不愧是“鬼醫”,一眼看出病症所在。即便如此,想喚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也只有試試了。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唐婉凝神半晌,突然道。衆人皆是一愣,難道唐婉也懂醫術。
“三爺爺,還記得當初蕭大哥剛到金蟾島上時也是這樣意志消沉嗎?”
“恩,不知道後面自己就好了。不過此次明顯要嚴重的多。”唐問影點了點頭道。
“那是因爲婉兒和蕭大哥曾經心愛的一名女子長相幾乎一摸一樣,那一段時間她都將婉兒當成了另外一個人,所以……”衆人一驚,難道蕭然以前還有什麼故事?那他該經過多少磨難。
“是不是叫蘇雨潔?”唐問影突然道,當初將蕭然就醒,他第一個喊的名字就是“蘇雨潔”,更是緊抓住唐婉的手不放,足可以看出此人在她的心中十分重要。
“弟妹的意思是你扮作那個叫“蘇雨潔”的女子喚醒他?這不是太委屈你了嗎?”沒有那個女子不希望自己是對方心中的唯一,要一個愛他的女之在他面前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出現,要有多寬廣的胸懷。
“只要蕭大哥能恢復到從前一樣,受這點兒委屈又算的了什麼。”唐婉望着神情呆滯的蕭然,目光柔和道。
“恩,先按照老夫的方法吧,沒有效果再聽玩婉兒的。唐問影知道侄女的性子,一旦決定的是就絕不會放棄,愛情就像一劑毒藥,讓人心甘情願的奉獻所有。唐婉確實是偏愛音律,奏出的曲子能觸及人的靈魂深處。兩日以來,薛翎、楊凡、唐婉輪番用各種風格的曲子刺激着蕭然的聽覺,除了偶爾幾次眼神微變、隨即又恢復如常,大多數時間都是目光空洞怔怔發呆。”
“效果如何?”
“除了幾首曲子情緒波動較大外,似乎收效甚微。特別是一首“醉清風”的曲子,二哥每次表情都不一樣。”薛翎微微嘆氣道。
“這首曲子我記得,蕭大哥以前曾說過這是他“家鄉”的小調,好幾次都是一個人在竹林中吹奏。”唐婉幽幽道。“家鄉?”衆人面面相覷,似乎隨也沒聽他提起過。即使到如今,仍然沒有任何勢力查出蕭然的身世。
“恩,我也聽二哥提過一次,他說“家鄉”在很遠的地方,自己這一輩子都回不去了。”薛翎突然道。既然如此,似乎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清晨,天空一碧如洗,陽光在層層霧氣削弱後,從密密的竹葉縫隙中照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細不等的光束,把飄蕩着輕紗般的竹林照的通亮。清風掃過,竹枝搖曳,發出唰唰的聲音,無比動聽。
林中的石桌上放着一壺茶,騰起幾縷茶香,蕭然趴在石桌上緩緩睜開眼。遠處依稀傳來熟悉的琴聲:“月色正朦朧,與清風把酒相送,太多的詩頌;醉生夢死也成空……夢境的須有,琴聲一曲相送,還有沒有情濃;風花雪月顏容……”歌聲斷斷續續的傳來,似乎在召喚着自己。蕭然突然站起身體,眼神中有些迷茫,又似乎在內心中做着鬥爭,最終艱難的邁開步伐,一步步順着迷霧中的小徑走去。
前方隱隱約約有一個身着白裙的女子,只能看到背影輪廓,卻並不真切。琴聲依舊響着,蕭然不禁加快步伐:“那女只是誰?爲什麼背影會這麼熟悉。”觸及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越是想看清楚,那女子就走的越快,始終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PS:最近有課設,所以有時候發佈時間會稍微晚點,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