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當皇帝,我也不做什麼尊主,一起歸隱好不好。”淨月望着眼前皇袍老者道。
李顯緩緩點頭道:“失去一切換回你,共度餘生。”兩人相擁在懷,似乎又回到最初相識的時光。
李顯緩緩閉上眼,一滴淚水滑落而下。尊主身軀猛然一顫,口中狂噴出一口鮮血。
“李顯,你……我竟然還會相信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尊主突然大笑道。表情卻比哭還難看,一把淬毒的匕首正插在尊主的腹部。哀莫大於心死,這一匕首深深紮在尊主的心中,所有幻想破滅。
“這江山任何人都妄想從我手中奪走!淨月,朕百年之後再到黃泉路上來陪你。”
眼前這一切變化太快,夏霜天半晌才反應過來。李顯果然更看重江山社稷。現在還幻想翻盤嗎?七顆七星石,隱藏事實,再利用衆多財寶,確實有可能東山再次。“尊主可是先天高手,又有先天罡氣護體,怎麼可能被李顯刺殺。”夏霜天突然發現問題關鍵。
此時李顯身上龍袍無風自鼓,一股淡金色氣罩透體而出,氣勢與先前判若兩人。
“先天罡氣!李顯,你竟然是先天高手。竟然隱藏的如此深。”夏霜天失聲道。
“夏霜天,你以爲我是在這兒等着送死嗎!只要殺死你,集齊七星石。就算把長安城讓出來幾個月又有何關係。蠢材!”
李顯突然陡然運功,繡袍中一對金色爪套戴在掌中。與龍袍相配,彷彿兩支龍爪。突然向着中傷在地的尊主襲去。只有先解決這個大敵才能安心應付夏霜天兩人。
先天高手全力一擊,豈是兒戲,縱使正面抗衡也討不到半分好處。李顯一雙手臂募的向前一抖,真氣附着爪套之上巨大爪印帶起破風之聲。身形一動已經飄出丈許外。尊主雖然身受重傷,依舊不是普通高手能比擬的。手中羽簪上盡然冒出筷子長短的劍芒,恰好可以當做判官筆來使。
左手猝然出掌法,肩頭一晃,避開這雙爪向後撤去。李顯這一掌纔到頭頂,尊主已經後撤。李顯也沒指望如此簡單就能及殺他,出手只是學晃一招,募得雙手乍分,左手使出“石沉大海”向其下腹擊去,令一手數枚暗器射出。
“叮叮……”
尊主重傷落地,一路急退。暗器密密麻麻紮在青石板上,形勢危急。如果不是李顯使詐偷襲根本無勝算的可能。如今他與尊主交手,會加速毒素在體內蔓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當今聖上竟然會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先天高手。夏霜天拔劍,“啪啪”數聲輕響,劍尚未出鞘動作陡然停頓住。
“你……”夏霜天話未說完,身後一道身影迅疾無比衝了出去,德叔封住夏霜天的血脈手中長劍徑直向着交手的兩人刺去。夏霜天如何也想不到這忠心伺候了自己數年的僕人,竟然會在此刻背叛自己。
李顯招式招招狠毒,全然沒有先前情深的樣子:“淨月,爲什麼是你,爲什麼要逼朕出手。”
李顯雙爪過處,石屑橫飛,就連一塊塊大理石板也被掀飛。尊主迎着他攻勢,輕詫一聲,身子飛快一個旋轉已經到了李顯的身後。李顯反手一爪,看似平平無奇卻比先前更加猛烈。尊主肘部猝然一沉,羽簪向其側腹紮了過去。
李顯不閃不避龍爪直接向着羽簪抓去。尊主牽動傷口動作突然一頓。“砰”一身輕響,羽簪斷爲兩截。另一掌向着她腰腹拍去。便在此時,一直利劍從中插入猛地一震就將兩人分開。人影一閃,卻突然出現在半空中。尊主被此人抱在懷中,一時間動彈不得。
“你是何人,敢阻攔朕的大計。”李顯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一招就試探出對方功夫深淺。
“湛靈劍法、大挪移身法,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着……”尊主望着眼前的男子突然出聲道。
德叔在其身上連點數下,封住經脈。皺了皺眉一把拔去紮在腰間的匕首,從長衫撕下一條,一言不發仔細包紮着傷口。彷彿爲了驗證自己興中所想,尊主緩緩伸出手從德叔鬢角處將*撕下。身軀突然一顫動,表情驚訝。一張異樣的面容出現在眼前:膚色古銅,五官刀刻般棱角分明,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目光銳利深邃,彷彿萬年不化的冰山,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值得他動容。
“蘇驚濤!”幾人同時驚呼出聲。
“你不是…已經……經脈盡斷,沉入湖底了嗎……”說道此處尊主突然停住。如果這個曾今被她背叛的男人,恐怕剛纔已經命歸黃泉了。
“我奪取你的武功秘籍,又害得你重傷沉入湖底,你該恨我纔是,爲什麼還要出手救我。”
尊主突然大笑起來。上天真是將自己徹徹底底的愚弄了一番,心愛之人再一次爲了江山社稷、權力地位出賣自己,救自己的竟然是被自己害得命懸一線的仇人。
“蘇驚濤,朕不是將淨月交給你照顧了嗎。究竟發生了何事?”
李顯看見德叔的真面容,終於驚訝起來。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蘇驚濤武功有多高。就連千羽樓尊主也是從他手中奪過武功秘籍才練到如今境界。一個十六年前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之人,就算他是先天高手,殺他易如反掌!
“我們的交易十六年前就已經完成了,既然他還是我妻,今天這筆賬就要好好算清楚才行。”
蘇驚濤終於開口說話。將尊主緩緩靠在一旁的圍欄旁,提起劍向着李顯走去。氣勢壓得人喘不過起來。李顯一步步往後退,明顯有些畏懼。一道黑影劃破夜色,突然從角落中竄出,手中匕首一引向裡顯後背刺去。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前方,等到發現身後之人時已經晚了。
“不可!”尊主突然驚呼道。
李顯緩緩回過頭,一掌將黑衣人震開,捂住傷口:“你又是誰!”
這一幕就連蘇驚濤也沒有料到,竟然還有人隱藏在場中。洛冰拭去匕首上的血跡,冷眼望着場中衆人。另一名勁裝銀髮的男子緩緩從遠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