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辛苦了。”
“這是屬下保護不周,理應受罰的。”
夏夫人嘆氣道:“先生不必自責,此事詳情細細說來。”
德叔沉吟片刻道:“此事牽扯太廣,未經將軍允許不能告之。”
“連我們都不行?”德叔緩緩點頭。
“那將你知道的說出來,事情瞞下去也不是法子。”
德叔理了理頭緒道:“當時我與將軍在密室中談論蕭然和三小姐的婚事,突然有刺客出現。老夫囑咐蕭然保護將軍便追了回去。追出去半柱香後才意識到是調虎離山之計,回到書房就看到三小姐在替將軍療傷,蕭然不知所蹤。”
“任誰都聽得出這其中隱瞞了十分關鍵的東西,難道只是一場簡單的刺殺?”
“爹懷中抱着的箱子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爲何會不翼而飛,德叔,難道你不希望早日查出兇手嗎?”
德叔皺眉半晌道:“兇手多半與蕭然脫不了干係,只要找到蕭然。一切都會清楚的。”
衆人皆是一驚:“蕭然?”
“蕭然,爲了替將軍保守此秘密,也只能捨棄你了。”德叔再度沉默片刻,重重點頭。蕭然帶來的混沌石和饕餮石,以及青龍石,朱雀石。這四顆七星石足以讓皇帝老兒猜出些端倪的。一切只有等夏恆蘇昂天醒過來再解釋了。
白髮老者點頭道:“此事確實和他脫不了干係,先派人找到蕭然,一切都要秘密進行,不可走漏風聲。”
“三小姐那邊……”
“如實相告。”夏洛心中嘆了口氣,此事恐怕打擊太大。不知道三妹能否承受得住。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如身處深淵,四處皆是黑暗。無數惡魔張牙舞爪的向自己撲來。蕭然終於抵擋不住,猛的驚醒。緩緩睜開眼,眼中佈滿血絲。周身痠痛如千萬螞蟻噬咬,想試着挪動身體。頓時痛的面部抽搐。
“這是哪兒?”蕭然平躺在地面上,如同一攤爛泥。連頭都動彈不得。轉動眼珠打量着四周。大殿內塵封土積,蛛網縱橫。威風殘卷着塵土從寺廟門口輕輕劃過,寂靜無聲。塑像已經殘缺不全。壁畫因受歲月的侵襲,也色彩斑駁,模糊不清。
蕭然只記得自己在夏府與刺客交手,怎麼會身處破廟。身體的疼痛又是意識使用過度的副作用。內視體內那顆紅色圓珠。苦笑兩聲。自己比這破廟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七星石!”蕭然猛的想起此事,不着那黑衣人是何方高手。竟能將四顆七星石請走。回憶起此事,蕭然心中疑惑更重。原來天機宮失竊的朱雀石是被夏霜天得到了。以高價拍賣的青龍石也在將軍府。男鬼啊他急着要自己湊齊七星石。“七星匯聚,風雲變色。”這其中到底藏着什麼秘密。引的衆人哄搶?
已不知昏昏沉沉睡了多久,煙兒會不會擔心自己。要儘早回去纔是。蕭然用僅存的一點意念習慣性的搜索者小金和小白的下落,如今狀況下有大鵬和金蟒在的話,至少生計不是問題。方圓三裡內並無它們氣息。想起當時交手時間短暫,小金小白尚未從遠處趕到自己就暴走,失去聯繫了。現在想要找到它們,恐怕還得費一番功夫。
搜索片刻,才發現這破廟在深山中。除了幾隻野狼意外,並未發覺有威脅的動物。如今肚子早已餓得咕咕叫。蕭然不禁吸了一口氣。閉着眼歇息半晌。門外傳來“吱吱”叫聲,蕭然嘴角露出絲絲笑意道:“此處無人,不必怕生,進來吧。”
“吱吱吱……”門外又傳來幾聲。
三四隻野猴子手捧些奇形怪狀的野果在門口張望,將前腳伸進屋試探着,許久才落地。大模大樣的跑到蕭然身前一股腦丟下。“砰砰砰…”果子落了一地,全部砸在蕭然頭上。
“臭猴子,這些黑不溜秋的東西毒不死人吧?”
一直小猴撓了撓頭,似乎在在思考。突然咧嘴一笑。自地上撿起個野果子咬了一口,大是享受的點了點頭。蕭然向四周掃了一眼又道:“扶我到那牆角坐下。”幾隻猴子動手不知輕重,通的蕭然齜牙咧嘴,直冒冷汗。透過廟門,蕭然可以清楚看到映在綠樹叢的寺院。杏黃色的院牆。蒼綠色參天大樹。
夕陽將天空渲染成玫瑰紅,夜色絳藍。蕭然驚奇的發現,向岸上發出耀目的光芒。青、紅、赤、橙死的光芒交相輝映。照的佛像莊嚴無比。
“七星石!着黑衣人費盡心機搶的此物,爲何不帶走?”
蕭然令也厚將七星石拿到身旁,仔細打量一番,是七星石不假,開始思考着詭異之事:“難道是中途爲高人所救?即便如此,面對四枚七星石怎麼會有人不動心?”
數日後,蕭然傷勢漸漸轉好,服用下療傷丹藥。終於可以行動自如。但是想要何人交手恐怕是力不從心。又過了幾日,傷勢微微轉好才下山去。此時已是六月。在這個十餘日中,蕭然度過了一段與世隔絕的日子。對夏若煙欲發想念。然而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又豈是他能想象的出來。
馬家客棧,店小二在門前張完整感和。突然街道上馳來三匹健馬,兩男一女,男子衣着青衫羊毛俊秀,女子身着水綠長裙,頭罩青衫看不真切,但從身材以及大致輪廓看得出是美女。幾人皆是身佩刀劍的武林人士。
“客觀是打尖還是住店。”
“兩間上房,再備一桌酒菜送到房中。”
“好嘞,掌櫃的,兩間房,一桌菜。”
三人進客棧時,衆多目光掃了一遍。皆是些武林中人。男子皺了皺眉,徑直上樓。一人小聲道:“聽說楊凡、薛翎、陌纖芸三人是一起的,會不會就是剛纔進來的三人?沒有蕭然的線索,只有從他的結拜兄弟身上下手了。”
另一婦人道:“我按你是想錢想瘋了吧,看誰都像、別說這三人不是蕭然親人,就算是你打得過三名後天大成高手?”
“這婦人嗓門大,一出聲客棧中人都聽清了,不由側目相視。”
男子哈哈一笑,慫恿道:“衆位也都是如此想的吧,不如夜談一番吧。要知道蕭然可是身懷四枚七星石潛逃呢。整個江湖散落的七星石一大半都在他身上,無論誰得到都是揚名立萬的機會啊。”
一喝悶酒的中年漢子道:“光說不練假把式,這些大家誰不知道,還需要你在這兒鼓動。趁老子沒發貨之前趕快滾!”
這男子倒是機靈,忙賠笑道:“前輩是號稱千杯不醉的“醉青牛”郭大俠吧,以您的功夫自然是手到擒來。我們不過是湊湊熱鬧而已。小二,再給郭大俠上兩罈子好酒,記在我賬上。”
姓郭的漢子哼了一聲道:“還算你有點兒眼力勁兒。老子追了七個州,都沒上手。還差點搭上一條性命,這買賣可不是那、那麼好做的。”
“哎,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下郡主可是天機宮羣芳譜第二名的美女啊。怎麼就看上蕭然這個負心漢了,老天無眼啊。”一身着天藍色長沙的持劍少年道。
“我看兄臺是嫉妒吧!七星石和女人你選哪個?倒是可惜了蕭然以前累計的好名聲。”
“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夏若煙不過是被他利用了。人家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薛翎在樓道間聽得此話,腳步一頓,停在原地。楊凡瞪了他一眼,沉聲道:“回房再說。”
房門一閉,薛翎忍不住道:“大哥,他們如此詆譭二哥,你爲何要攔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