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婦人手持長弓瞄準夏泉的右股射去,夏泉被束縛在網中無法動彈,見箭枝射來,力圖晃動身體躲避要害。“砰”一聲,剪支在半空從中間斷爲兩截。
“出來吧,從一開始就帶着這些黑甲軍向黑風寨引,是何居心、”
忙的對付夏家軍,這纔想起那個白衣男子。蕭然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地:“你們走吧,蕭某敬重你們是條漢子,不願動手。”按照田魁等人的做法劫富濟貧並沒有錯,夏泉帶兵剿匪也沒有錯,蕭然救人也沒錯,一切只是造物弄人。
“閣下是那條道上混的?”
“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管,不過夏泉將軍不能受傷,不才五毒教蕭然!”
天闊皺了皺眉道:“原來是島上兄弟稱作“妖師”的蕭然。久仰大名,沒想到竟然會幫朝廷做事。”
蕭然懶得解釋,指着田魁身後的雙方手下,道:“他們要是願意繼續打下去,你們隨意。不過傷人想要問問我手中兵器同不同意。”
如此一來,黑風寨是遲早要敗的。人的名,樹的影。能與天才慕容雲風旗鼓相當的人,的確有本事這麼說。田魁面色幾變,望了一眼束縛在網中的溪泉,雖然心有不甘,依舊是下了撤退的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仇田某記住了。”。
解下系在樹上的繩索,夏泉這才從網中走出:“別追了,救治傷員。”
夏泉雖然不在江湖上走動,對三妹夏若煙和蕭然的事情還是聽聞過的。進一件才知道是個看起來相貌清秀的少年。夏泉道:“爲何不將那幾個匪首留下,放虎歸山以後還會禍害一方,你知道死傷了多少將士嗎。”
“如果你不是帶的騎兵,而是藤甲步兵、弓箭手。提前派出斥候熟悉地形,會死傷上百將士?這都是將領的責任。錯就是錯,難道夏家的人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嗎。那三個匪首武功不弱,蕭某要取勝也要寫時間,在這段時間至少會損失二十名黑甲軍。剿匪的目的已經達到,何必要搭上幾條人命。”蕭然爭鋒相對,盯着夏泉的雙眼道。
夏泉顯然沒想到,這個未過門的妹夫會如此毫不客氣指出自己錯誤,卻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在理。當場向死傷的將士賠罪道:“此次剿匪是夏泉考慮不周,死傷的將士。夏泉對不住你們。拿軍棍來。杖責五十!”
經過一番大戰,夏泉身上也是掛了彩,有幾處地方都被血跡浸透,蔡校尉三前阻攔道:“將軍,不可啊。”
“快去,這是軍令!”
夏泉脫去上衣,赤坦上身。從一旁的樹林中取了一根手臂粗細的松枝看着軍棍的長度,遞給兩名黑甲軍,道:“不可徇私!”雙手握拳,扎抹布在將士集中處:“打吧!”
“啪啪……”松樹是實心,又是溼的分量重,打在後背便是一條條紅印,夏泉硬是一聲不吭。蕭然在一旁旁觀,每個人都要爲自己所作所爲承擔責任。上百條人命,總要給這些將士一個交代,況且,這未嘗不是拉攏人心的手段。
“四十三……四十四……”夏泉身體一晃,先前栽倒。口中噴出一口熱血,強撐着站起身:“繼續。”
平常二十軍棍變呢個讓人燙傷十天八個月的,沒有人吃無數軍棍還能呢個動彈的。“四十八…四十九…五十…”每一軍棍下去夏泉臉色便白一分。待無事軍棍打完,已經是虛脫的不成樣子了。蕭然嘆了口氣,掏出兩粒療傷的丹藥:“把這個服下,對你恢復傷勢有好處。”夏裙遲疑片刻手下。
“這幾瓶金瘡藥和牛黃解毒丹給受傷、中毒的將士分發服用。”蔡校尉見蕭然與夏泉熟識便未拒絕。
“休息半個時辰,將死傷的將士擡下山,回府。”
“蕭然,你和煙兒的事情爹孃早已知曉。大哥長年在邊關,我又要呆在爹爹身旁,不能時常陪伴煙兒。我們累點兒沒關係,只希望煙兒能過些無憂無慮的日子。爹孃自小對煙兒也是疼愛之極,性子難免有些刁蠻,沒想到也會有中意的男子。煙兒的容貌、條件,不說王孫貴胄,就是夏家年輕一輩中也有很多人追求,此去洛陽,你要如何應對?”
夏泉對蕭然還是有些好感的,況且又是夏若煙自己挑選的夫婿,也有幾分愛屋及烏的味道。蕭然道:“若不介意,我也隨煙兒叫夏泉將軍一聲二哥吧。夏家在大堂的地位影響蕭某都明白。煙兒又是夏將軍唯一的的女兒,追求的人自然不在少數,既然煙兒肯放心身份結交蕭某,這份情誼怎能辜負。總是前路坎坷,也會披荊斬棘。不敢保證大富大貴,但絕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委屈。不知道都有那些人追求煙兒,望二哥明示。”蕭然這一番發自肺腑,無半分虛假。
夏泉道:“真正有希望娶煙兒的只有三人。你是煙兒選中的,爹孃不會不考慮煙兒的一間。第二是大伯的長子夏俞。夏家也並非像表面那般團結。或許平日看不出來,危急關頭就很難說了。很可能作爲聯姻的手段出嫁。第三人便是武家二公子武玉熙。這其中的關係複雜,你應該能猜到幾分。當年夏家還沒有這般強勢,與武家有過口頭婚約之事,也是最爲棘手的。我當然希望煙兒找到好的歸宿,不過目前看來,你是三人中實力最弱的,有些困難啊。”
蕭然無奈笑了笑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煙兒都未放棄,我怎能消沉。放心,這一天不會太久的。”
“此次多些你出手相助,有何打算,是隨我一同回府還是……”
“二哥客氣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帶我向煙兒問好。過些日子再正式登門拜訪。”
“也好,那就隨你吧。記得五日之內,爹還要進京面聖。”蕭然點了點頭,替夏泉把脈,囑咐了些注意事項便先行離去、
當初劉小萊將信件交給蕭然,也未將高幫在洛州分舵的位置告知。蕭然唯一見過幾面的高幫中人就是丐幫幫主母牛朔揚與六指神乞駱千峰,兩人又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若是老江湖便懂得上何處打探消息,蕭然有些名聲確實個初入江湖的後輩,哪知道這麼多規矩。除了一封信,兩信物都沒有。一時有些犯難。丐幫教衆遍佈天下,是武林中人數最多的門派,但不意味着每個弟子都摘掉幫中的秘密。洛州分舵舵主至少是五袋長老的級別,行蹤保密,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武林中人與尋常百姓是兩個世界的人,也是有些特殊的渠道練習。搜索枯腸,總算是想到個法子。賭坊、妓/院、酒樓這三個地方向來是江湖中消息最靈通的地方,略一思索便打定主意先去賭坊看看。吃喝嫖賭這四樣可是紈絝子弟的代名詞。得益於這些權貴貢獻的真金白銀,賭坊異常發達。一朝爆富的想法趨使無數賭徒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其中最爲著名的要算是吉祥賭坊,在許多州縣都開設有分鋪。
“滾,沒錢還敢到及吉祥賭坊來,瞎了你的狗眼。”黑衣壯漢將一個賭鬼踢了出來。見到蕭然穿着打扮不俗,一臉笑容的將之迎進。推開半掩着的門簾,一片吵雜的氣氛。
“買大買小,買定離手!”
“開拉開拉,下注下注……豹子,通殺。”一層由十餘丈八仙桌搭救的簡易賭桌上,未免了賭徒。一個個雙眼通紅。經盯着莊家手中的色鍾。一般說來賭場都會請些精通賭術的高手做成,看似有不可預知性,實則全在莊家的掌控之中。當然這種大賭場手法比較隱蔽。往色子裡灌水銀這種地下手法不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