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繆纖問得有些奇怪,這個問題還用問嗎?
“當然想救她。”我看着她,揣測着她想些什麼?“你有什麼想法?你認爲我該不該救她?”
繆纖似乎下了決心,沒有猶豫地說:“你不是當面答應我哥哥的要求了,他肯定是當真了的,如果你現在就要去救白瑤,他會不會發火,那是不是很麻煩?”
“那你說真心話,是不是叫我認同你哥哥的做法,接受他的要求?”我直截了當地問。
她竟然嗯了一聲。
我暗暗叫苦,看來繆纖是站在她哥哥那一邊的。
或者她之所以不贊成我要救白瑤,是因爲她有自己的私心,她希望我不再跟她哥哥起正面衝突,也希望我能帶上她遠走高飛。她也許覺得是拿她換了白瑤,還是說得過去了。
但我最怕的是繆纖是什麼身份,萬一她跟她哥哥一樣受了蠱,那我帶着的無疑是一顆*,不僅我拯救白瑤的行動要失敗,我和蓉香也會處處受到監視,甚至可能產生更大危險。
我決定態度強硬一點,看看能不能影響到她。如果她不爲所動,說明她是受蠱了,我就要使用另一種方式。
我一臉怒容地說:“我現在發現其實上了你們兄妹的當了,我不想帶着你走,你還是回去吧。”
繆纖顯然沒料到我衝她發火,一時都不知怎麼說了,是辯解還是 承認錯了?她支支吾吾說:“你怎麼上了我們的當?我又沒騙你。”
“騙不騙我,你自己明白。我看你不安好心,總是爲你那個鬼頭鬼腦的哥哥說話,我不相信你。你還是走吧。我們志不同道不合,我怎麼能夠帶着你走?你看看蓉香,她才值得我信任。”
繆纖似乎要哭起來,問我:“我怎麼做才能叫你相信呢?”
“你要叫我相信你,除非你答應幫我去解救白瑤,否則我認爲你是跟你哥哥串通好了,設下一個陰謀把白瑤騙到手,那是什麼性質?活生生的綁架美女,逼婚啊!”我嚴厲地說。
繆纖被我這一番轟擊搞懵了。她遲疑一下才低聲說:“好吧,那我就聽你的。我真的不想被你說成騙子。我要用行動證明我的清白。”
“那好吧,我們現在就回你家去。”我斬釘截鐵地說。
“現在就去?”繆纖吃驚,“你要找我哥哥打架嗎?”
“先不找你哥哥,找你媽媽。”
“叫我媽媽做什麼?”
“去了再說吧。”
我們回到山洞,蓉香對我們在外面說了什麼感到疑惑,但她也沒有多問。我一聲令下,她們就連夜跟我回繆家。
摸黑趕到村子時,天已經亮起來。我們先在離繆家一里的地方停住,我叫繆纖潛回去,不要驚動她哥哥,把她媽媽約出來,我有話要對她媽媽說。
繆纖就趁着天還沒有完全亮潛回家。她有大門上的鑰匙可以開門進內,不需要在外面叫門,所以就不會驚動她哥哥。她媽媽一定會早起到下面的廚房燒開水做早飯的,繆纖可以乘機悄悄約媽媽到外面來見我們。
這是我的計劃,因爲事先我瞭解她家的情況,就利用清早繆希豐還賴在牀上的時機,把繆嬸約出來說話。
一會兒果然見繆纖領着媽媽來了。繆嬸見到我就問,是不是要把白姑娘救出去?
繆嬸很肯定地向我們保證,白瑤昨天夜裡很安全,兒子沒有擅自闖進她的房間去騷擾。她也堅決反對兒子把一個姑娘關在家,那是缺德犯罪的事。繆嬸很強烈地盼望我能把白瑤救走。
我也是因爲早看出繆嬸站在我這一邊,纔敢在山中暫歇一番後又殺回來。繆嬸對我說道:“小蒙,你要大嬸做什麼,儘管說,只要大嬸做得到一定不推辭。”
其實我知道,大嬸已經不止一次當面批評兒子搶姑娘,堅決要求兒子把姑娘放了,但那些話對兒子根本不起作用。她把希望放在我身上,認爲我肯定有好辦法。
我確實有個辦法。能不能成功需要試試。
我就向大嬸面授機宜。我的計策是,大嬸向兒子提議,帶他的“女朋友”到他外婆家去轉一趟,讓他外公外婆見見外孫媳婦,讓舅舅和舅媽見見外甥媳婦,讓他的幾個表弟妹見見這個表嫂子。
繆嬸說如果希豐是同意了,但提出由他帶着白瑤去外婆家呢?
“你就對他說,外婆家那邊有規矩,他的新娘子第一次要由你領着回你孃家,不能由他這個外孫領着去,而且你帶着白瑤還得在孃家住上兩天。畢竟以後辦喜事時是需要外婆家出大力的。”我說道。
繆嬸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決定試一試。她就向家中走去。
我們依然在村外隱蔽好,避免讓繆希豐給發現了。
可是等了足足一上午並沒有看到繆家的門打開。遠遠望去那門閉得緊緊的。繆纖緊張起來,說會不會媽媽的話露餡了,哥哥識破了媽媽的話,懷疑媽媽是在幫邢小蒙,所以根本不會聽媽媽的?
我很想動用覷靈功探望一下,但又怕驚動了繆希豐只好忍着。
餓着肚子的我們堅持等下去,直到下午兩點多,才望見繆家的門打開了。三個人走了出來。
走在前面的正是繆希豐。白瑤跟在他的後面。繆嬸則走在最後。
繆嬸出來後急走幾步追上繆希豐,似乎在勸他留在家中。但繆希豐好像聽不進去,管自在前面昂首挺胸地走,好像他是一個領頭人,姿態非常高昂。
而白瑤則低着頭跟在繆希豐身後,完全是被動順從的樣子。她那種剛強和倔犟的性格好像蕩然無存了。
她肯定嚐到繆希豐那種陰力的控制作用,知道跟繆希豐不能逆着來,只能乖乖順從。
繆纖看見了,就緊張地問我:“看來我媽的話沒起作用,我哥不願聽她的。”
“不,你哥哥還是聽你媽話了,他不是領着白瑤出來了嗎?”
“可他卻要一起去,那不是跟在這一樣嗎?怎麼放白瑤走?”繆纖很無奈。
蓉香也說,繆希豐對白瑤是寸步不離,看管得怎麼緊,看起來要把白瑤從他眼皮底下弄開是不可能的。
我也有點心焦,如果繆希豐要陪着白瑤一起走,是不是說明我的計劃失敗?不過再一想又未必,我們總算把他們從家中引出來了。繆家就好比是一個堅固堡壘,如果繆希豐只把白瑤關在家中,我就連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而他現在帶着白瑤出來了,那我就要捕捉機會了。偉大的紅軍善於在運動中消滅敵人,我就在運動中搞定繆希豐。
我示意蓉香和繆纖我們隱蔽好,放他們從面前的路上過去。我們躲在路一側的灌木叢中,看到繆希豐帶着白瑤從村裡出來的路走來。
而繆嬸依然跟在最後,此時她已經不說什麼了,似乎認爲反正說不服兒子,說也白說了。
三個人走到我們隱藏的外面,繆希豐在前面停了下來。
我們從樹葉縫隙中向外觀察,只見三個人都停了下來。繆希豐轉過身對着白瑤和媽媽。他一定要對媽媽說什麼。
我們躲在樹叢後豎起耳朵傾聽。只聽繆希豐說道:“那好吧,媽,你就帶着白瑤去外婆家吧。我們在這裡等等,看看有沒有村裡人開車出去,你們可以搭個便車走。”
原來繆希豐並不是要親自陪着白瑤走,而只是送媽媽和白瑤到村頭而已。
很快有一輛三卡車突突地從村子裡開了出來。繆希豐就舉手攔住那輛車,跟駕車人說了幾句,請駕駛員辛苦一趟把他媽媽和女朋友送到他外婆家,同時他從兜裡掏出一百塊錢給駕駛員。
看來繆希豐很放心,並沒有懷疑媽媽帶白瑤去外婆家是另有玄機,他還慷既地負擔交通費呢。
繆嬸和白瑤就上了三卡。隨着一陣黑煙冒出,三卡突突突地開出去了。
繆希豐則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似乎有點依依不捨,向着遠去的三卡揚了揚手。然後站住了眺望一會,才轉身向家裡走去。
我們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繆纖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是去追我媽和白瑤嗎?”
我點點頭,叫繆纖跟蓉香前往繆纖外婆家,去晚一點也沒關係,反正她們四個人可以在那裡等待,我在這邊辦完事後會去那裡跟她們匯合。
蓉香問我在這裡要辦什麼事?
“談判。”我說道。
“跟誰談,跟繆希豐?”她又問。
“當然是跟他。”我說道。
她們倆都有點擔心,一齊問我要跟他談什麼?如果繆希豐察覺是我們設的計而他上了當,會不會大發雷霆跟我拼命?
我說放心,他要動粗,那就自找苦吃,我本來是不想讓他吃苦的,但現在必須制裁一下他了。
別無選擇。是時候了。
我是帶着一肚子的怒火說這番話的,她們估計也看出我兩眼的顏色。
繆纖就帶着蓉香到村路旁等着,希望也能碰上一輛出村的三卡或拖拉機。而我也不管她們了,要去行使自己的使命了。
來到繆家前面,大門前沒有一點動靜。再看大門竟然沒有關,直直地敞開着。現在是繆希豐一個人在家,他進屋後怎麼沒有關門?
是不是他開着門有利於他向外觀察?
我剛到門邊,就聽屋子裡響起一聲吼叫:“怎麼是你?”
繆希豐猛地從裡竄了出來,擋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