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順利把這批礦泉水送到了目的地,解了災民一些燃眉之急。受到了僱主的進一步信任。
但那個神秘的陌生人呢,他沒有再出現。他到底是什麼人,我根本不知道,而這位陌生人到底是什麼目的,我到現在也搞不清,不知還能不能跟他碰上?
“好了,我看完了。”
我看完後把手機還給司機大哥。
司機問道:“你有什麼感想?是不是覺得那個陌生人挺怪的?”
“是怪,而且非常怪。”我說道,“大哥既然提到靈異事件,是不是覺得你遭遇的就是靈異?”
“肯定是靈異,因爲我到現在也搞不清,那條神秘的小路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經常開車在路上走,這一帶的路很熟悉,根本不知道那裡有一條小路。這條小路竟然開到我們村,簡直叫人摸不着頭腦,我真搞不明白是怎麼開到自己村的。而這個陌生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而且他不是走來的,也不是走着去的,是冷不丁就出現了,一忽兒又不去了,有點來去無蹤的樣子。”
其實我還沒有看完他手機裡的故事就料到這個陌生人身份了。
“他也是一個司機!”我脫口說道。
“什麼,也是司機?”
“對,他曾經跟你一樣是開小貨車的。也是一個駕駛員,有時出車時常搞些小動作。”
司機驚道:“難怪他要這麼教唆我,聽起來就是很在行的樣子,原來他幫別人運貨時還偷拿人家的貨賣錢?”
“正是這樣。”
“可是他又是誰呢,怎麼認識我?我根本沒見過這個人呀,他爲什麼跑來教唆我呢?”司機更不解了。
“他已經死了。”我直截了當。
司機慌亂地把車剎住,驚恐地看着我:“你是說,來找我的,是一個鬼物?”
“一點不錯,他就是一個鬼物。”
“我的天,他爲什麼要來找我?”
我嘆口氣說:“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有一次幫人運送鐵塊,到了半途想從車裡偷偷拿出幾塊,哪想到在搬鐵時不小心一腳踩空跌在地上,恰好從上面掉下一塊來,正好砸中了頭,頓時就一命嗚呼。”
“原來還是個小偷哇,這叫監守自盜嘛。”
“對,就是監守自盜。所以死有餘辜。”
“他都做了鬼了,還要教唆我們活着的司機嗎?”
“看來確實有這種心理,他活着時幹這種事幹出了滋味,死了呢,自己不能幹了,又好像心裡癢癢,就來唆使你們這種活着的司機跟他以前一樣幹。只有這樣他的心理才平衡,不然總感覺受到別人的鄙視,做個孤魂野鬼也不安寧。”我解釋道。
司機大哥聽了我的介紹,頻頻點頭,手在方向盤上拍一下說:“你說的完全有道理,這傢伙就是賊司機,自己偷僱主的貨物被砸死,還狗改不了吃屎,竟然出來顯形要哄我幹同樣的事,真是死了還不安分。”
我誇司機大哥責任心強,誠信堅定,即使碰到自己村裡的人攔截,強索礦泉水也不給,甚至連老媽的要求也不爲所動,一心一意將貨物送往僱主指定的目的地,真是可貴。
司機卻向我豎了一下大拇指,又問我是不是認識這個人?我說我不認識,但我知道一些這個人的所作所爲。
我報出一個名字“小韌”,叫司機大哥用手機上網查一下這個人。結果司機大哥查到的小韌的確有這樣一個人,是個貨車司機,在運貨過程中意外死亡,而死亡的現場讓人很費解,有人懷疑他當時半道停車,站在車廂旁邊卸貨,被上面滑下的一塊鐵塊給砸了腦門,跌倒後又被上面接連落下的鐵塊進一步砸了頭而死。
而上面還有小韌以前的照片,司機大哥一看就叫起來,說正是這個人,一點沒有錯。
司機大哥更對我佩服了,說道:“我根本沒有向我講這個人的特徵,更沒有提這個人的相貌,你怎麼會馬上知道一定是小韌呢?難道你真有什麼異常目光?”
我沒有肯定也沒作否定,只是呵呵笑了笑。
司機也算見多識廣了,他也是心照不宣,不再刨根問底了。轉而說起另一個話題。他叫我再看看手機上,有另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到現在還搞不清真相,希望我來解出這個謎底。
我隨口問道:“故事的男主,是不是跟你有點關係?”
司機馬上說是有關係,男主是他的表兄弟,發生他身上的事很令人傷腦筋,他自己強調是無辜的,但已經被抓進局了。到底他是無辜還是有辜呢?希望我來辨一辨。
“你覺得我能明辨是非?”我問道。
“對,我相信你位老弟一定可以判定事實真相的。”
“可我也沒辦法替你這位表兄弟開脫吧。”
“不是請你開脫他,只希望你憑你的本事講清事實,讓我也知道他是不是真殺了人。”司機大哥鄭重而誠懇地說。
是一樁殺人案哪。
我覺得反正回旅館也是睡懶覺,索性再幫他解一解他這個表兄弟的殺人案吧。到底是不是冤枉的?
故事是這樣寫的——
金舸多次到“春意深”歌廳K歌,每次都是遊芳陪他唱。時間一長,金舸產生了一個強烈願望——讓遊芳成爲他的情人。
這天金舸從公司出來已經很晚了,忽然接到遊芳的電話,說她在湖濱公園等。金舸趕到湖濱公園,遠遠望見遊芳站着湖邊,昏黃的路燈映出她的背影,楚楚動人。金舸情不自禁一陣激動,自己結婚都七年了,卻在這深夜時刻跟一個未婚的美眉約會。遊芳見了他,直截了當說:“我不去歌廳幹了。”
“爲什麼?”
“成天陪着那麼多臭男人唱,我煩死了。”遊芳說着,突然一頭撲進金舸懷裡。“大哥,我知道你也喜歡我。你願不願意……BAO養我?”
什麼,BAO養?
這事竟由遊芳率先提出,真是動人心魄。金舸不由得激情澎湃。小遊就撲在他懷裡,溫軟的身體,散發着強勁的青*意。但他還是有顧慮,訥訥地問:“那你說,要些什麼條件?如果讓我買別墅,恐怕……”
“別墅就不要了,租個房子就可以了。”
那麼,每月給多少錢呢?金舸開了一家廣告公司,剛開始賺了一點錢,這兩年業務量在大幅下滑。人處在落坡階段,根本沒有那種揮金如土的豪情。他試探地提出每月給她2500,遊芳先愣了愣,答應了。
金舸暈乎乎地回到家。妻子從睡夢中被驚醒,斥責他這麼晚纔回來。自從生意不佳,妻子對他的態度日見變壞。金舸不在意,他的生活要改變了,要BAO養情人了。讓老婆的輕視見鬼去吧。
BAO養需要有個窩。遊芳選在了城鄉結合部。那個租房雖然簡陋,卻給了金舸難忘的體驗。那天夜裡他們擁抱着,做成了真正的情人。
金舸覺得自己脫胎換骨一般。那種滋味無法用語言描繪。
但生意也是要緊哪。金舸也不得不全力投入到經營中。只是連着折騰了半個月,沒拉到一樁生意。
這天夜晚金舸和老婆吵了一架。他跑到遊芳那邊。然而在這裡,金舸的心也被刺了一下。一番親熱後,遊芳趴在他耳邊,問道:“大哥,能不能再多給我一點錢?”
金舸沒想到,遊芳會趁這個時刻要錢。一下子,他的情致被破壞,冷冷地問:“你想要多少?”“再預支5000吧。”
遊芳臉上堆起一層悲愴,說她有個哥哥在家生病。她每月得給家裡寄錢,讓他治病。
原來如此。
金舸心裡開始冷笑。很多被BAO養的女孩慣使這一招,爲了向BAO養她的男人索錢,會說成家裡有人需要治病。金舸哼了一聲,問:“你哥哥生的什麼病?不會是大病吧?”“是得了脈管炎。前些日子我媽打來電話,說要帶他到上海醫院去治一治,要我籌措一萬元。”
這次金舸答應給上5000塊。但過了半個月,遊芳向他嘮叨,她媽媽又來電話向她要錢了。
正好金舸剛談崩一樁生意,正心煩意亂,結果兩人大吵一頓。
金舸吼道:“怎麼又想要錢了?你以後討錢,別找哥哥治病的藉口,好不好?”
“誰說我找藉口啦,我真有哥哥需要治病。你不給就不給,憑什麼指責我……”遊芳氣得臉色發白。
金舸的心情很矛盾,既然你BAO養情人,她可不是白給你玩的。他很爲這種現狀擔心,結婚七年,與老婆之間早沒了激情,他已經離不開遊芳。唯一能做的,就是賣力地掙錢,只有錢袋子鼓鼓的,纔有底氣跟情人浪漫。
爲此金舸嘔心瀝血地奔波。可惜由於人才缺乏,在與別人的競爭中屢屢敗北。而要招到好的人才,需要投入不菲的本錢。這又是他難以承擔的。
這天夜裡金舸回到家,坐在客廳裡喝酒澆愁。妻子一把抓起酒杯就從窗裡扔出去。金舸憤然摔門而去。他跑到租屋那邊一看,遊芳根本就不在。打她的手機也打不通。
金舸心裡一沉,遊芳深夜去哪裡了?這後半夜,他在失眠中度過。
天亮後金舸硬撐着起牀,他得去拜訪一個老闆,拉一樁生意。車進入一處高檔小區。忽然間,前面有一男一女進入他的視覺。女的不是小遊嗎?而男的是一箇中年人。看他們肩並肩走着的親暱樣,金舸不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