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叫王墓島?那個墓字,到底是什麼意思?”白瑤問道。
漁夫就向我們講到王墓島的古老傳說。
相似在上古時期,中庭湖並非是湖泊,而是一片肥沃的平原。人們陸續遷移到這裡安居樂業,繁衍生息。幾十年後這裡就建成了一座城池。
由於時間過早,考古界一直無法確定城池的規模和基本的形態。甚至這裡有沒有存在過這樣一座城池也備受爭議。歷史學家認爲,這座城池湮沒的時間應該在夏朝桀王時代,只不過這裡不在夏朝的領地,所以正史是將其遺留了的。
也就是說,這座城池的存在可能在五帝時期,卻不在五帝的任何一個名下。近來有考古學家將這座城池命名爲“坈墒”,而圍繞着這座城池的一大片土地,是屬於一個叫“媊”的國度。
史學家一直以夏朝爲中國第一個稱爲國家的朝代。其實媊國的建立早於夏朝至少幾百年吧。只是到了夏朝即將成國前夕崩潰了。
該國存在了多少年,歷經了多少個皇帝已無從考證,因爲考古學家要確認一個朝代的存在,必須要有實物實證,不能憑空杜撰,而最有效的證據那就是古墓,只有古墓的發掘能得到深埋於地下的實物,那是最直接的證據,上面都留存着有關那個朝代的形形式式信息,憑此就可以將當年的王朝的規模和生存形態有個大概的估計。
正因爲媊國的古墓一直沒有發現過,考古學界沒敢正式肯定它是否存在。但曾經有一些古籍上有模糊的記載,內容很有限。這就給人們出了很大的難題,既不能否認它存在的可能性,卻又不能正式地來證明它的確存在過。
考古學家費盡心機試圖找到該國的墓葬。如果該國真的有過,那麼國王死後葬在何處呢?王墓纔是此國存在的象徵,找到王墓等於找到了解開此國秘密的鑰匙。
但至今無人發現媊國王墓,甚至連疑是王墓也沒找到。
那麼媊國到底是否存在過?答案至今不是肯定的。到底有沒有媊國的王墓,如果有會在哪裡呢?
而就在湖的東岸的一些漁村裡,流傳着王木島就是王墓島的傳說,相傳王木島上有幾座神秘的古墓,正是古代媊國的王墓。而具體有幾座王墓就無人清楚了。
漁村世世代代都是口口相傳這個傳言的,歷代的官方聽到傳言,派人進行調查,結果都會不了了之,因爲傳言太虛了,只有一段空洞的輪廓,沒有什麼細節。而官方派了一些人前去王墓島實地勘察時,卻根本查不到那裡有墓。
傳言代代傳承,伴隨着一些怪異的事發生。歷朝都有關於王墓島神秘事件發生的記載。到了民國時期終於達到了鼎盛,漁民上島遭遇可怕景象的個例越來越多,其中有不少死人的意外,終於使王墓島成爲兇險之地的代名詞。
後來新政權重新給島命名,棄用墓而改爲木,王墓島寫成王木島。但一度對這個王墓是否存在也緊追不捨,搞了不少調查,最後確認王墓島只是中庭湖中的一座土島,根本沒有任何墓穴的蹤跡。
這個結論似乎終結了王墓島上是否有墓的爭論,按理可以平息各種傳言。外界可能就此偃旗息鼓了,對王木島不怎麼感興趣了,但東岸的漁民我行我素,堅信島上是有墓的,而且是王墓。
而且是媊國的國王墓。
傳言不息不是人們好奇心太強,實在是王木島上的怪異現象依然存在,東岸的漁民談島色變,公認島上不僅有王墓而且這些墓還很兇險,給漁民帶來很多威脅。
事實也發生得不少了,漁民們相信墓中是有鬼靈的,正是這些鬼靈在作祟,給漁民們製造各種奇異的災難。
漁夫說到這裡臉露緊張,對我們說道:“我說的這些東西,你們在別處一定沒有聽說過吧。如果你們聽說過,一定不敢去那個島,你們想去島上玩,可想過沒有很危險呢?”
我心裡暗想這確實有點出乎意外,我們到王木島是想找張忌陽的,難道王木島本身還存在那麼多怪現象?
蓉香問道:“大叔,那個島到底怎麼危險了?你們漁民們到底遇上過什麼?”
漁夫嘆口氣說:“可能在以前還好一些,但在抗戰時期,島上發生過一場激戰,日本人向上島的游擊隊員開炮轟擊,這頓大轟炸把島都削平了幾十米,據說正是這次戰鬥把那些深在地下的王墓給掀掉了頂,然後日本人上了島,又用炸藥將這些墓全炸燬。這以後問題就更嚴重了,因爲墓中那些鬼靈被趕了出來,他們失去了穴居之所,只能在島上游蕩,白天無處躲藏就散向湖面,尋找湖岸邊的蘆葦,或者湖中的水草中隱身。其中一些鬼靈乾脆就躲到水中,他們本來不是水鬼卻反而練出水鬼的功力來。那樣一來,對漁民打魚就很不利了,說不定好好在湖上打漁突然之間就遇上壞事了……”
說到這裡漁夫忍不住環視湖面,眼中流露着緊張恐懼,好像在審視湖面是否有可疑跡象。
白瑤問道:“大叔,你說的壞事是什麼樣的?難道那些水鬼大白天也會作惡嗎?”
“那當然,他們起先是黑夜裡才搞事,後事白天了搞了。有些漁人單獨開船打漁,會莫明其妙地出了事,岸上的家裡人等待他回來,到天黑不見他的蹤影就到湖邊去張望,結果發現船早就在灘上了,卻是倒扣着,船肚子朝天。等家人把船翻過來,就發現他被扣在下面地上,已經沒有氣了……”
我們聽得都很驚詫。
蓉香問:“大叔,你有沒有遇上過什麼危險的事?”
“當然有,不然我也不會反對你們去那個島了。”
我們要大叔說說那些危險的際遇。
大叔說有一天他划着船出湖打漁,由於湖裡的魚越來越難打,他準備前往離島兩裡內的湖區試試。
但那片區域是漁民們公認的禁區,東岸的漁民祖祖輩輩都嚴禁在王木島四周兩裡以內打魚,那是祖上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警示,因爲那裡是鬼靈守護王木島的第一道防線。
沒有人敢到那裡去下網,曾經有膽大不信邪的漢子結伴去過,結果都逃不脫船傾舟覆的下場,無一生還。
這樣的兇險之地誰敢拿命去試?
但大叔那次實在無奈,家裡急等着用錢,他要多打到魚多賣點錢。何況他年輕時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勇者,一直對王木島的那點傳說將信將疑,抱着只有試過才知真假的心態,決定去做個實踐者。
他把船劃近王木島,結果驚喜地發現這裡果然魚兒的蹤跡很明顯,有好多魚甚至張着嘴浮在水面叭嗒,充滿了強大誘惑力。大叔頓時欣喜不已,一網下去就網上來幾十斤魚,平時打一天打到十斤就不錯了,今天一網就抵得上平時幾天,而且全是又肥又大的桂魚鱸魚,而不是平時打到的小白條。
接着連下幾網,每網都有三二十斤。大叔心花怒放,決定再打一網就凱旋返航。因爲他的艙裡都要滿了。而且他打定主意,今天見好就收,這裡魚兒那麼多,留待以後慢慢來捕,不要那麼急於打完。
最後一網撒下去,他馬上感覺網的份量,說明這一網可能比前幾網捕到更多的魚了。
他勁頭十足地將拽着網繩,從容不迫地一點點收上網來。
網真的很沉很沉。他懷疑這一網裡有特大魚,不會捉到上百斤的魚霸了吧?
他懷着豐收的喜悅將網拉出了水面。
然而網裡並沒有一條魚。裡面有一個白花花的東西。當他看清那是什麼,差點嚇得從船上跌下水去。
那是一具屍體,人的屍體,已經被人泡得又白又胖,臃腫不堪,而屍體臉部表情詭異,兩隻眼睛睜開着,露着參差不齊牙齒的嘴咧開着,似乎向他發出嘿嘿的怪笑!
我們聽得更加恐怖。
蓉香驚叫道:“這是真的嗎?大叔你講得好可怕!”
“信不信由你們!”大叔一邊掌舵一邊做個手勢,“反正從那以後,我再不敢去那裡打漁了。”
白瑤卻提出她的看法:“是不是那是一個溺水者,屍體隨着水流半浮半沉漂泊,被你正好一網給網住。那也不算什麼吧?”
大叔搖了搖頭:“我們漁民在湖裡打到屍體,不是稀罕事,我以前也打到過兩個,但這次不一樣,我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不是正常的淹水人。”
“具體是什麼樣子?”白瑤繼續問。
“我還是不細說了,反正我敢保證那不是正常的情況。”
蓉香隨口問,不會是那個屍體自己動了吧?
大叔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對呀,你們能猜到了吧?“
“什麼,他真的動了?”
蓉香這下吃驚了,她是胡亂丟一句的,沒想到竟然說中了。
大叔兩手一縮,把頭朝天仰,嘴巴張開,兩眼半眯,極力模仿那個死屍的面相。那付樣子微妙微肖,把我們都嚇了一跳。確實很怪異很可怕的樣子。
“哇,大叔,你還是不要扮了,嚇死我們寶寶了。”白瑤誇張地做了個表情。
“所以嘛,小夥子,姑娘,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接近那座島。天知道會有什麼意外在等着你們。”大叔趁機勸我們。
我說我們有要緊的事,必須去王木島一趟。
大叔搖搖頭說:“我不會把你們真的送上島去,我答應讓你們上船,是看你們還是三個孩子,如果我不送你們,你們可能還要找別人,所以我就想還是讓你們上來,我載着你們到湖上走一走,順便給你們講講王木島的歷史,估計你們也不敢去了。如果你們真要去,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去了。”
白瑤噘着嘴責備:“大叔,我說過我們會付錢的,你說個價吧,我們雖然是學生,不過一百兩百是出得起的。保證不讓你吃虧。”
“哎,我不是要錢,是要保住你們的命。還有哇,我自己也怕啊,還是見好就收吧。”
我知道依大叔的性格,我們不能堅定我們的要求,必須一步一步說動他。我就說,既然大叔爲了我們好,那我們也很感激大叔。不過我們畢竟到了湖中了,能不能把船開得離王木島近一點,讓我們觀賞觀賞島的風采?
大叔連聲說道:“也就是一座土島,有什麼風景啊?再說島上那麼兇險,看着就叫人害怕,真的沒什麼好感覺的。”
不過大叔可能也理解我們的好奇心,答應把船駛到離王木島三裡的地方,我們可以隔着這點距離親眼看一看王木島的外觀了。
說來真是不錯,東南風越刮越有勁,滿帆的船速度很快,在微波盪漾的湖面上順風前進。
遠遠地,前面一望無際的湖面上出現了一個黑點,漸漸黑點在擴大,隨着船越駛越近,島的輪廓在一點點清晰。
白瑤問王木島有多大?
大叔說應該有半里見方吧。
那確實只是一個土島。
船主喊了一聲:“停船啦!各位大仙呀,我們不進你們的地盤。請不要嚇我們哪!”然後將錨拋下湖。
船停住了。
“現在你們先看看吧。一會兒再往另一面看看。看好了,咱們就回去。”大叔坐在船尾抽菸。
而我們三人都瞪大眼睛,像偵察兵一樣全神貫注地觀察這座孤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