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盜墓賊是不會罷休的,總要找機會再來。古墓主人的後代爲了保護古墓,索性在墓旁建起了屋子在這裡定居下來。
當初這裡有多戶人家,後來因爲戰亂和其他原因,只剩下一戶了,就是阿玉家。那時已經沒有盜墓賊打古墓的主意了。阿玉家的祖上保護了古墓,也在這個曠野上留下了孤零零的一處小屋。
我剛說到這裡,靳偉幾乎全明白了。他問道:“你是說,我們看到的地面的起起伏伏,就是古墓下的亡靈所爲嗎?”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我說道。
“那就是了。可是……真有這種奇葩的事嗎?”
“噓——,再次提醒,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懂的。”
“好好,我接受提醒。也許這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原因了。”
我說道:“原因我提供了,至於你相不相信,當然就不是我能左右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跟姜小強一起再搞個試驗。”
靳偉馬上領會了我的主意,說好的,就跟姜小強再在那個地方搞一次試驗,看看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然後我們結束了討論。
其實最後的結果明擺着,事實會讓靳偉他們啞口無言,不得不承認的。
無論是蛇餐館的羅貴死亡案,還是公路邊的小屋事件,都在我的一一指點下得出結論。我看了一下時間還有一個星期就要上學。作業基本完成。
我決定利用餘下的時間再去一趟無極山莊,當面向師父張忌陽彙報一下出來後的收穫,他現在只傳了我一個八字咒,只是一點皮毛,早早讓我離開山莊出來是要搞驗證的,現在看來八字咒很有效,我向他彙報後,他就可以往下傳授給我新的法術了。
但我正想動身去無極山莊,卻收到了張忌陽傳來的一封郵件,打開一看裡面寫着,目前要將八字咒練得滾瓜爛熟,以後才能融會貫通,暫時你不必來山莊,什麼時候我確定可以教你後面的功法自然會通知你。
額,他好像知道我要去山莊了,先發來郵件叫我別去。看來八字咒的驗證工作還得繼續一個時期。
我懷疑這是他的一個策略,是要對我作進一步的考驗,看看我拜他爲師的真實目的是什麼,由此可見他對我並沒有完全信得過,故意遲滯我學藝的進展。
如果我急於想解救遠甜和小練,那一定會急於求成的,而他正好考察一下我的心思。
其實我早料到要解救遠甜小練不是一蹴而就的,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能操之過急。要取得張忌陽的信任,我得按捺住這份焦躁的衝動,
離開學的幾天還能幹什麼呢?
想想去外面逛吧,也沒啥勁頭,還是宅在家繼續瀏覽一下帖子,看看別人有沒有遇上稀奇古怪的事吧。
結果又看到了一個帖子,內容是這樣的——
五一長假,冷芳和楚強帶着三歲的兒子,在一個山水風景區旅遊。這天發現,山腳下路邊有塊指引牌,上面有“阿婆廟”三個字。冷芳很好奇,提議過去瞧瞧。沿着箭頭方向走了一會,迎面是一座小廟。他們進去,看到裡面立着一尊塑像,是一個老年婦女。
“這就是所謂的阿婆廟啊?太寒酸了。”冷芳有點失望,掉轉頭就要走。楚強忙說:“既然來了,咱們就拜一拜吧。”
“拜什麼拜,一個老太婆,也不知是啥神仙。”冷芳說着扭頭出去了。
就在此時,楚強突然發現,那尊塑像本來閉着的眼睛,似乎睜開了,朝着他們冷冷盯着。他嚇了一大跳,再仔細一看,塑像的眼睛是閉着的,並沒有睜開。
他們走出了廟門。楚強又聽得有人冷笑了一聲。那聲冷笑好像來自廟裡。他有點毛骨悚然,連忙加快了步伐……
旅遊結束,他們回到家中。楚強到廚房去燒開水。冷芳拿出剛買來的新衣服,到鏡子前去自我欣賞。但忽然間,她發出了啊地一聲驚呼,隨即跑到廚房,對着楚強喊道:“你快看看,我的臉……好像有點不對啊。”
楚強看出,妻子的下眼瞼有些浮腫,眼角邊還有一些細密的魚尾紋。他撲嗤笑了:“這有什麼,一點小皺褶嘛。”
“什麼小皺褶?這是大皺紋。我還不到三十呀,怎麼會有皺紋了呢?”冷芳驚慌着。
確實,冷芳一向是臉蛋嬌嫩,麪皮光潔的。楚強也是第一次發現,妻子竟然掛起眼袋,擠出皺紋來了。
不過楚強認爲,一定是這一趟出遊太費力,風吹日曬加上勞累,纔有了滿面的倦容。冷芳聽了,也覺得有理。
這一夜他們睡得很香。清晨楚強先起來做早飯。忽然冷芳又火急火燎地衝過來,連聲問着:“快看看,這皺紋……怎麼好像更粗了?”
這會楚強不用細看,一眼認出妻子臉上已經皺紋縱橫,兩隻眼睛下的眼袋更腫脹,而上眼皮也耷拉下來,乍一看,冷芳一下子像老了二十歲,由一個光彩照人的少婦,變成了老氣橫秋的中年女人了。
可是沒等楚強表示吃驚,冷芳指着他的臉,發出更慌張的叫聲:“你你……怎麼也這樣子了……”
楚強連忙跑到鏡子前一照,自己原本青春的臉,竟變得飽經滄桑,*麪皮皺紋明顯,活脫脫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楚強甚至看到自己鬢角的幾絲白髮了。
夫妻倆大眼瞪小眼,呆若木雞。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臥室裡傳來一陣異常的響動,只聽一個人在大叫大嚷:“哎呀,我的衣服呢……”聲音又粗又響,把夫妻倆驚得跳起來。
兩個人連忙奔過去,一看,只見牀上坐着一個男人,上身赤裸,被子蓋住下身,正在大喊大叫:“我的衣服呢,沒有衣服,叫我怎麼起牀。”
楚強和冷芳齊聲喝問:“你是誰?怎麼在我們牀上?”
男人愣愣地望望他們,發出更生氣地叫喚:“你們倆,今天怎麼啦,快把我的衣服拿來……”
“你到底是哪個?”冷芳畢竟性子兇悍,朝着男人逼近。“你一定是個流氓,好端端地,怎麼跑人家牀上來了?”說着舉起雞毛撣子就要打。
此時楚強卻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家小亮呢?小亮哪去了?”小亮就是他們三歲的兒子。冷芳也低頭尋找兒子。此時只聽那個男人大發脾氣:“你們今天到底怎麼啦?我不是小亮嗎,你們在找什麼?”
“啊?!”冷芳和楚強大吃一驚。
他們不相信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只見這個男子二十多歲樣子,上嘴脣上一抹鬍髭,一雙秀氣大眼,正氣惱地瞪着他們。他們辨認再三,終於從這個人臉上,看出點兒子的影子來了。
兒子,他們的兒子,不是才三歲嗎?剛剛冷芳起牀時,小傢伙還在被窩裡呼呼大睡,可轉眼工夫,小幼兒怎麼變成一個大青年了?
冷芳剛要說什麼,楚強好像猛地明白了,他指指冷芳的臉,又指指自己的臉,用無奈地口氣說:“我們不是突然老了嗎,兒子當然也大了……”
最後他們不得不確定,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就是他們長大了的兒子小亮。夫妻倆手忙腳亂,不知該怎麼應付。楚強只好拿出自己的衣服,給兒子穿了。小亮洗涮完畢,一頭衝出門去了。而楚強和冷芳看看電子掛曆,仍然是本年五月……
沒有人能說清是怎麼回事。
而接下來的一切,更讓他們無所適從。
像往常一樣,他們分別去上班。楚強剛走進工廠,就被廠長拉住了:“老楚啊,跟你商量個事,今年不是經濟危機嗎,咱們廠也前景不好,廠裡決定要精減一批人員。我們實在沒辦法呀……”
楚強一聽,頭轟地一下,自己三十剛冒頭,怎麼成老楚了?他忙申辯:“廠長,我……我還年輕啊……”
“哎哎,你五十多歲,在這個時代不算老,可咱們廠裡排起來,你就是老齡工啦……”
楚強下崗了。
拖着沉重的兩腿,楚強回到家。剛坐下,冷芳也回來了,坐在沙發裡就哭起來。
“怎麼啦?”楚強驚問。
冷芳抽抽抽嗒嗒告訴楚強,剛纔上班時,經理突然宣佈,由於經濟危機影響,公司需要縮減規模,一部分白領將被裁減。而冷芳在公司白領中,年紀最大。
夫妻倆一齊失業,這對他們是個沉重打擊。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兩人正在難過,門開了,兒子走了進來,一屁股坐進沙發裡,嘴一張喊着:“媽,給我拿罐冰鎮啤酒來。”
冷芳愣了愣,提醒說:“兒子,咱家的冰箱裡,沒放啤酒哇。”
“什麼,那你爲啥不買來。”兒子有點生氣了,朝着冷芳吹鬍子瞪眼。“我要吃啤酒,你快去給我買。還有,明天我有最重要客人來,你們得買點好菜,好好招待。”
一聽兒子有客人要來,冷芳和楚強都緊張起來。他們問兒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客人?兒子挺了挺胸:“你們好笨,聽不出來嗎?最重要客人,當然是女朋友了。”
兒子居然搞對象了?冷芳和楚強吃驚不小。可是再一想,他們都那麼老了,兒子當然到了找對象的時候。他們不敢怠慢,趕緊向兒子保證,一定買好菜準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