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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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分不清你所看見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鬼麼?不可能的,如果是鬼那麼我腰間的鈴鐺這麼沒響。想到鈴鐺我隨手向腰間摸去。卻愕然發現,那個被窩當做護身符的鈴鐺沒了。這下我慌神了,是在哪裡丟得呢?我記得在前面聽戲的時候它還響過的呀。

我再也顧不上見不見鬼這件事了,立馬開始沿着我剛纔走過的路線找鈴鐺。

鳳寅跟在我身後問着:“你怎麼了?在找什麼?”

“鈴鐺,鳳辰給我的無芯鈴鐺。這下完蛋了,我把它弄丟了。”

鳳寅聽我說完之後,竟然是緩了口氣,說道:“不就是丟了鳳辰給你的東西麼?有必要這麼着急麼?”

“你不知道。鳳辰說它能壓住我的魂魄不受牽引,這下壞了,它沒了。”想到那個鈴鐺不見了,我便開始覺得不安,我煩躁的抓抓頭髮,“鳳寅,我不想像王祥那樣死去。”

“誰說你會死?”鳳寅抓住我的雙手,“小白鼠你聽我說,王祥的死是因爲當時還就不瞭解事情的始末。而現在鳳辰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所以你不會死的。你不信我,也要信鳳辰。”

“誰,是誰?”

我在問是誰的時候,鳳寅眼神明顯的開始閃爍。接着他扯着我便往他來的那個方向走。

“鳳寅認識那個人?”我試着問道。

“你也見過。”鳳寅這樣回答我。他似乎並不想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題。

當人就是這樣,人家越是對你隱瞞你就越是想知道。雖然明明知道他們對你隱瞞是爲了你好,但在怎麼明白事理,也終究是抵不過好奇心。

然而鳳寅是個圓滑的人,他不想說的事情,你在怎麼問,他也會給你哈哈過去。就在我糾結着要怎麼樣開口的時候。鳳寅倒是先說話了:“離那個夏瑤遠點。”

我不知道話鋒怎麼就轉到這上面來了。鳳寅叫我離夏瑤遠點?那麼……我疑惑的看向鳳寅,鳳寅這又開口道:“知道你在想什麼,不是夏瑤。”

“那你叫我離她遠點?”

鳳寅嘆了口氣,“如果可能,其實我叫你離鳳辰遠點。”鳳寅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着很難得的嚴肅。有那麼一瞬間我是真的被他唬住了。好的是,他又立馬笑了起來,“真是個笨蛋,真假都不會分,這就嚇着了。”

“那你要我離夏瑤遠點也是唬我?”

鳳寅笑着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鳳寅你真是越來越欠揍了。你覺得這樣唬我很好玩麼?你個幼稚鬼。”

“哦呀,發生了這麼恐怖的命案,調節調節氣氛嘛。小白鼠你別這麼小氣了。”

“那麼請問大氣的鳳老闆這是打算將小女子拉到哪裡去啊?”

“自然是有人找你了。其實……其實我叫你離夏瑤遠點是認真的。”

還玩?怎麼我真的就真小白麼?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調戲,還真當我是聖母瑪利亞不跟你一般見識不會生氣的?

我白了他一眼,然後耐着性子問道:“鳳老闆爲什麼要這樣說呢?”

“因爲,因爲我不喜歡她。”鳳寅如此答道。

你不喜歡她?奇了怪了,那麼溫柔漂亮的女人你居然不喜歡她?更奇怪的是,你不喜歡人家,就要拉着我也討厭她?

“我說鳳寅,你倒是說說,你到底還能有多幼稚啊?”

“哦呀,這就不上當了?乖乖,又得想新點找樂子了。”說完鳳寅便停下,叫了一聲:“人我給你帶來了。”說着鳳寅放開我的手,“這下我可以走了吧?”

我這才發現這裡是原先那個像極了靈堂一樣的房間門口。而鳳辰就站在我前面那條走廊的盡頭,認真的看着被挖開的牆壁,自然我看見的鳳辰是帶着那張面具的。

“是要快點,你的那隻黑皮狐狸,怕是要遭殃了。”鳳辰回了鳳寅這樣一句話。

鳳寅這下似乎着急了,二話不說立馬的飛奔而去。

鳳寅走了之後,走道里就只剩下我同我鳳辰,場面一下子尷尬了起來。於是我打算去房間裡面坐坐,雖然我極不喜歡那個房間,但同跟鳳辰之間尷尬比起來,我還是比較能夠受得這個房間的撞色效果的。

就在我剛要轉身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鳳辰低沉的聲音:“過來。”

過來?是在跟我說話麼?我看了看四周不只是人影,我連鬼影都沒看見。只是跟我說話你生了什麼氣,又不是我深更半夜的去拉你過來的,你就不能對一個無辜的人善意一點麼?

我慢吞吞的往鳳辰那邊移動着。到不是跟鳳辰賭氣,我是真的不想再次看見那個場景。師爺說裡面不止一具屍體,那麼現在牆被人全部拆開了,我將要看見的該是何樣慘烈可怖的情景,我無法去想象,而此時忤逆鳳辰又很明顯的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要面子這件事,也是要分場合的。

“你當天一涯是什麼地方?”

“哈?”鳳辰突然丟過來這樣一個問題,我不大能夠聽得懂。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是不是覺得它的主人可以完全被忽略?”

哦,這下我懂了,鳳辰是在質問我離開天一涯沒跟他打招呼。這事可不好說,而實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不完全是因爲夏枝的那番話。雖然我也的的確確是想給他們兩個製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來着。

但……我並不是那種心地善良到能夠爲了成全別人而犧牲自己的人。可是如果要我將責任都推到夏枝身上,我也確信我是做不出來的。我寧願就這樣沉默着,我寧願鳳辰就這樣誤會着。至少在我找到原因之前,我不想說一些自己都不確定的話。鳳寅說過鳳辰從來不騙我,同等,我也不想騙他。

“怎麼不說話了?平時嘴巴不是很利索的麼?”鳳辰是個沉着的人,連生氣都如此平靜。我承認這樣氣場強大的他讓我膽子再次縮小了。

“沒,沒有忽視。”

“既然沒忽視爲什麼寧願聽夏枝的話,也不過來問我?”鳳辰的語調放輕緩了些,至少我不在感到有壓迫感了。

呃,瘋丫頭,我可沒告你的狀啊。這是鳳辰自己說的。

“你們本來就很般配嘛。再說夏小姐很喜歡你,不是麼?”

鳳辰被我這樣的一句話給說卡住了。我緩緩的舒了口氣。從前說不過他的時候,我只要說今天哪位哪位小姐爲了見他而在天一涯孤獨的坐了一整天。他便立馬的不再同我扛。這招好像永遠都管用。

我站在鳳辰身邊,但始終的不敢往那牆裡面看。鳳辰一直看着裡面,就連質問的時候也沒往我看過半眼。好像從容淡漠的人都有不怒自威的氣場,而鳳辰恰巧就是這其中的翹楚。不過好的是,他現在正專注在那面牆裡,關於我不打招呼就離開的事情,他暫時是不會再計較了。

“我的面具真有這麼好看?”鳳辰猛的扭頭看向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我不敢看那面牆,又因爲師爺說這裡死過不止一個人,那麼着周圍肯定又很多怨靈,於是我更加的不敢看其他的地方,這裡好像也只有看着鳳辰纔是安全無害的。我以爲他專心想事便不會在意我,哪曉得……

“天師大人,裡面都挖通了。”一個聲音突然從牆洞中傳出來,着實的嚇了我一大跳。我本能的抓住鳳辰,往他身後躲着。

那聲音一落便見着師爺從牆洞中鑽了出來,後面還跟着幾個拿着鐵錘的衙役。我有些尷尬的放開抓着鳳辰胳膊的手。

師爺這又說道:“大人可還有什麼吩咐?”

鳳辰遞給師爺一個錦帶,然後吩咐道:“將裡面的東西貼在院子的各個門口,切記,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鳳辰換了一個聲調跟他們說話,聽起來怪怪的一點也不真切。

衙役們在師爺的吩咐下去守住了各個出口,師爺指指我,我正打算跟着師爺出去,鳳辰開口了:“她要留下來幫我。”

啥?我麼?我幫你?我幫你見鬼麼?不是我膽小,我實在是爲鳳辰你着想,要是我進去之後,你還要分神顧我,那樣鳳辰你豈不是更忙了?

師爺訕訕的走開。我再也憋不住了,於是問道:“鳳辰,我進去會拖你後腿的。”

“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惡鬼都對你垂涎三尺呢。放你在外面,我要顧你更加麻煩。”鳳辰將衣袖遞到我面前,“想想還是放在身邊比較保險。”

鳳辰這話說得我雲裡霧裡的混沌一片。我什麼時候成香餑餑了?還垂涎三尺?沒錯最近我周圍的鬼魂是越來越多了,但是它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然這個時候並不是同鳳辰耍小性子的好時候,於是我乖乖的拉起他的衣袖,跟着他進了那個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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