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千義手掌伸出,一枚滅神珠飛到了他的手中,他二指一碰到這枚滅神珠,這枚鐵珠就消失不見了。
文三微微一笑,輕聲道,“這珠子用起來非我所長,不過是投石問路罷了,我怎能用一般的物品招待共濟教的天火明王。”
郇千義沒有說話,自己的身份已被刑天殿所知,在剛纔已經在文山的話語中可以聽到些端倪,現在應是被對方確認了。
自己的身份在刑天殿面前不是什麼秘密,但如果讓場中的其他武者得知或許會有一些麻煩,接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丟到了文三的手中。
“這裡是十兩黃金,我的身份還希望閣下不要透漏出去。”
文三掂量了一下荷包的重量,雙眼笑成了一條縫,說道,“放心,我們刑天殿收錢辦事,既然你不希望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那我們不說便是,如果來日我將你身份泄露出去,你大可找我們門中取走十倍的黃金。”
突然,剛剛還和顏悅色的二人同時出手,郇千義長杖一甩,五朵火球直奔文三而來。
文三哈哈一笑,瞬間從袖中伸出一隻貼身鋼爪,揮舞幾下就將火球全部抓爆,樣子十分輕鬆。
可還沒待他高興,卻見郇千義的身後已經再次凝聚了無數的火球,如雨點一般傾下。
這一下就連文三夜不得不小心應對,腳下施展奇異的步伐,半躲半擊,抵禦着鋪天蓋地的火球。但模樣還是很輕鬆,畢竟郇千義還沒下打殘他的決心。
刑華勻帶着林十七三人快速的向着呂庸的位置前進,路上的一些武者見四人的打扮紛紛靠在一旁,沒有一人敢上前招惹他們。
四人很快就到了呂庸這處戰場,卻怎麼也不能前進一步了。
“這呂庸好生厲害,居然能與吳江這種老怪物打的不相上下。”
武十二看着不遠處滔天的黑氣,感嘆道。
林十七撇了撇嘴,“哼,摩恆達佐,邪門外道,師父要是在這裡一招就能把他殺了。是吧,華勻。”說着,看向身旁的刑華勻。
刑華勻並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看着另一邊,正是古秋雨的位置。
衆人也順着刑華勻的目光看去,只見古秋雨處飛劍漫天,劍氣縱橫。
“這古家小子也是年輕俊傑,以後前途無量,不如咱們把他搶到我刑天殿。”
林十七笑道,看着天空中飛舞的飛劍,滿是羨慕。
苟三三道,“只怕他不肯來啊。”
“怕什麼,不來就搶過來!實在不行把華勻許配給他,讓他當個上門女婿。”
“這小子可不簡單,尊主都提過幾次。模樣也是不錯,看他殺了那個什麼星垂劍後,咱們再去問問他喜歡華勻不!”
幾人中苟三三見過古秋雨,大半年前這青年就已是氣勢如虹,在這裡竟開起了玩笑,也不顧着一旁面如桃花的刑華勻。
“你們幾個,行了!玉佩要緊,你們還在這裡嬉笑!”
刑華勻對於這幾人的玩笑她並不在意,這三人並不是出去殺人的刺客,平時都在刑天殿中,所以說話辦事中並無刺客的僞裝。
苟三三撓了撓頭,笑道,“華勻,我們倒是想把玉佩拿到手啊,可你看看這兩位神仙,我們這些凡人根本插不上手啊。”
刑華勻無奈,不是他們幾人實力不夠,而是面前這兩人實在是太強了。
“轟!”
一聲劇烈的聲響在古秋雨那處傳出,只見剛剛還飛舞的飛劍全部掉落之後消失了,古秋雨更是向後飛出數丈,勉強站住身形。而他的對手星垂劍,此時渾身漆黑,手中的墜星劍上不光有着黑色的光芒,還有着絢麗紅光。
青天業火劍!
星垂劍將天星墜地與青天業火劍竟融合到了一起,奇重無比的黑劍加上青天業火劍那霸道的劍氣,只是一招就將古秋雨擊飛,只不過之這種方法極度消耗內氣,可見星垂劍此時已經拼了。
古秋雨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天權劍出現在手中,地上的其餘五柄飛劍也回到了身邊,護在身前。
但星垂劍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幾個閃爍間又出現在而古秋雨的身側,黑紅相間的墜星劍猛然斬下。
古秋雨還想用紅塵亂劍中的御紅塵將這招破除,之前一直都用這招破掉星垂劍的招式。
但此時,雙劍剛一觸碰,還不待古秋雨將其化解,就被一股殘暴的力量掀飛,身體再次飛出數丈。
只聽“噗通”一聲,古秋雨直接掉在了刑華勻的腳下。
古秋雨仰面倒地,只見到眼前一片金色,等他看清楚頭上的人時,不禁想起了什麼。
“是她?”
古秋雨呆呆的看着這張絕美的容顏,一時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刑華勻同樣看向腳下的古秋雨,眉頭輕輕的蹙起,對古秋雨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她猶豫了一下,最後把手伸到古秋雨的面前。
刑華勻出身西荒,本身就有大半西荒人血統,又是武林大家的傳人,武功極高,本不應是陽國那些扭捏小姐的樣子。但卻是天性害羞,平時端莊起來,父母都覺得怎麼生出個大家閨秀來。
古秋雨躺在地上,周身氣息運動了一下,劍匣又與他氣海相聯,他的內氣又充盈了起來,同時也感覺到頭上這美女體內運行的強大氣息,心頭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安慰。
他伸出手,輕輕地躍起,卻見刑華勻幾乎和他一般高,一身黑衣,卻在袖口繡着數朵紅色的玫瑰。
刑華勻淺笑道,“御公子。”
“她是刑天殿的人!”古秋雨想起了比武招親時那驚鴻一瞥,又見他們中的一人與共濟教的頭領爭鬥起來,心中又是驚了一下,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刑華勻見古秋雨一直在被對手打的飛來飛去,卻怎麼也看不出受了什麼大傷的樣子。
心道,此人就是皮實,被曾祖父打了一掌都沒有任何問題的人也不會簡單的被打傷。
刑華勻又道“還是古公子吧!”
古秋雨頓時清醒了過來,刑天殿的人絕非朋友,而是敵人。
“謝謝。”
冰冷的話語在古秋雨口中說出,他頭也不回的向着星垂劍走去。
“哼,好狂妄的小子。”
“哎呀,咱們家華勻竟然被人家嫌棄了,看樣子上門女婿是不想做啊,我們還得把人搶回去。”
“可惜了……”
周圍幾人輕笑着,武器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刑無命數次提到要將御劍峰帶回西荒,甚至在磐石城專門派人跟蹤他,這些事他身邊人自然知道。
“算了。我們是來取玉佩的。”
刑華勻深深的看了一眼古秋雨離去的背影。
此時已經辰時,天色已經大亮,寒冬裡的太陽升起的晚一些,但絲毫不影響這羣正在廝殺的人們。
秋葉城中還是一片寧靜,城中位數不多的軍隊也在遠處,不讓居民靠近此處,他們只求這些武林人士自己殺個痛快,別再有一些心懷不軌之人藉此事,在城中趁火打劫一番。
而場地內,早就一地的屍體,還有一些青玄派受了傷的人弟子也開始轉移出去。潔白的地面早已徹底變了模樣,踐踏過的泥濘,火焰燒過的焦黑,更多的還是鮮血的紅色。
此時在共濟教處,共濟教的陣形發生了變化,共濟教經過一段時間的惡戰,傷亡也有了三十多人,十幾個傷者這時開始離開了戰場,在幾個教徒的幫助下的向屋後走去。
這時有人才發現角落處竟然來了兩輛馬車,既然這些人離開了,青玄派的人也必去追擊。
共濟教餘下的人則七人一組,組成了三個小隊,每隊中都有三四個高手,七人都戴上了銀絲手套,武器也如變戲法一樣分別拿出了盾牌、長槍、鏈子錘,長刀,每隊人直接就衝擊進入到青玄弟子當中,而且還有人亮出了**。
其中還有人用細絲控制着飛刀,竟也不遜色玄湛宮的飛劍,形成了遠近攻擊能力,一時令擅長捉對廝殺的青玄武者不知如何進攻。
柳依月與孟驚楚二人直接被留在了原地,共濟教不再有人幫助他們了。
這時二人面對不僅是西風殿的那人,還有幾個查衡殿的弟子。好在田共宇終於打倒了對手,也衝了過來。
只是田共宇看到二人的模樣也是心中害怕,明顯這二人神智不清,不知是否還能認識自己。
柳依月與孟驚楚此時力量大增,兩把長劍速度奇快,一時將青玄數人擊退,就算身上被對方長劍刺中,也有一絲黑氣護住周身將兵器彈開。
那個西風殿弟子久攻不下,已有些氣息不足,又見二人彷彿變了個樣,心中也是叫苦,對於這魔功更是恨之入骨。
他一劍刺向孟驚楚,卻見柳依月與孟驚楚二人眼神同時一變,心中不知二人什麼意思。
孟驚楚一劍擋開,身形向前,結果被查衡殿弟子刺了幾劍,但不是要害地方。
孟驚楚也沒有管這些,一把抓住了那個西風殿弟子,左臂卻也同時中了他的一劍,這一劍深深地刺了進去。
就這一瞬間,柳依月也上前抓住那個西風殿弟子,那個西風殿弟子只覺兩股寒氣直接進入體內,要想運功抵抗,卻只能抵住一股,另一股直接侵入丹田之中,頓時內氣被這股陰寒之氣抽走,另一股寒氣也乘機而入,頓時將他的內氣抽光。
查衡殿弟子們見狀不好,一齊舉劍刺向二人,田共宇卻拼死衝了上來,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二人,亂劍刺在他的身上,叮噹作響,查衡殿弟子見他有鐵甲護體,有兩人用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只將他打得飛了出去。
再看向柳依月與孟驚楚二人時,這二人吸取了相當的內氣之後已經又變了樣子,竟又恢復了年輕的模樣。
那個西風殿弟子卻已經倒在地上,周身黑色,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