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火追異常狼狽的典英此時也知道,沈仙台本沒有能力使用這招,完全是靠着秘術的支撐,只要將這招躲過,那沈仙台便不攻自破。
可是,現在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神火越來越近,自己的速度完全敗在了下風。
而且,皮膚上的灼燒之感越來越強烈,頭上甚至傳來了焦味。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都會被追上!”
典英心中果斷的放棄了繼續逃跑的想法,就在他拼勁全身的內氣準備硬接此招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人單手提着一個罐子,果斷的扔在了自己的面前。
只聽“轟”的一聲,罐子應聲而炸,一股不弱於神火的火焰衝罐子內涌出,將神火阻擋在他的面前。
“王玄!你個叛徒,居然在此出現!”竹青藍見到這個人出現,大聲呵斥,也不管面前的聶雲海回身躍了過來。
而沈仙台發出的神火被罐子內火焰一阻,變得面色猙獰。
“王玄,你終於出來了!”
隨即,一大口鮮血直接在他口中噴了出來,再看他控制的神火,因這一大口鮮血而變得更加龐大,轉眼間就將罐子所發出的火焰吞噬。
王玄大驚,連忙退到典英身邊,在身後抽出一隻小杖立在身前,一道護壁出現在二人面前。
誰能想到,王玄發出的護壁竟然能擋住神火。
“典英,你速去將沈仙台殺了!”
王玄滿頭大汗,焦急的衝着身邊的典英吼着,眼中滿是堅毅。
典英點了點頭,快速的繞過了這片火海,直奔後方的沈仙台衝去。
典英剛走,王玄的護壁便開始出現了裂痕,隨時都會崩碎。
面對一臉殺氣直奔自己而來的典英,沈仙台只是看了一眼,卻沒有將神火收回,而是繼續的進攻着王玄,不顧一切也要殺掉這個叛徒,只因王玄這人太瞭解他們共濟教了,對他們共濟教招數的弱點了如指掌。
王玄此時也瞭解了沈仙台心中所想,心中頓時釋然,雙手緩緩的放了下去,嘴上露出瞭解脫的笑容。
“青雲凌奇志,玄天競宇峰,吾爲青玄人,死當護山門……”
“咔擦”
隨着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王玄所製造的護壁頓時碎裂,整個人被神火無情的吞噬。
“王玄!”
典英面色悲憤,口中發出怒吼,咬牙切齒的看着沈仙台。
他雖然與王玄並不熟悉,但每一個青玄弟子都是他的兄弟姐妹,王玄趕在最危險的時刻出面,救了自己,足以說明一切。
“沈仙台,我要你的命!”
典英將心中的悲痛化爲了全身的力量,一劍砍向沈仙台的面門。這劍中青光一閃,隱約間在劍刃兩邊出現了兩道長長得光影,竟是初具形態的劍芒!
沈仙台面對眼前的利刃,沒有躲避,雙眼幽幽的看着被神火吞噬的王玄,笑道:“背叛了明王、聖母,就應該被神火徹底煉化,永世都會在火焰中承受着折磨!”
話音剛落,沈仙台口中便吐出一大口的黑血,周身的紅色“火焰”慢慢的消散,身體半跪在了地上。
遠處的神火也消失不見,留下一地的焦黑,不見了王玄的身影。
雖然沈仙台現在已經失去了戰力,但典英不顧這些,速度沒有絲毫的減弱,長劍狠狠的斬下。
“小輩,你敢!”
就在典英的劍距離沈仙台頭頂一寸的時候,一隻手牢牢抓住了長劍。
典英大驚,轉眼一看,只見一位中年出現在他的面前,正是共濟教的長老,楊陽。
此時,楊陽正一臉怒意的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顯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典英見此,毫不猶豫,立刻將手中的長劍脫手,向後猛退。
他知道,自己以全身內氣所發出的一劍竟被人用手抓住,與該人差距就不是一星半點了,直接對抗沒有一絲的勝算。
楊陽也不再追擊,將長劍扔在一旁,立刻查看沈仙台的傷勢,見他只是過度的使用了內氣,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典英是青玄十傑中的第一人,而這沈仙台便是共濟教尊者中的第一,身份不與典英差多少,也深受郇千義賞識。
此等人傑都是各派重點培養的對象,不能出現任何的散失,如果在這裡損失一人,無意是對共濟教極大的打擊。
楊陽的突然出現,令周圍還在打鬥的雙方皆時停下手來。
青玄的三人回到典英的身邊,而共濟教的三名尊者還是在面對他們,但在氣勢上已經完全佔了上風。
範良對着楊陽恭敬的道:“楊長老,魏不語就在囚車之中!”
楊陽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瓶,將裡面的藥液餵給沈仙台喝了一口,沈仙台頓時睜開了眼睛,口中唸叨:“水蓮聖母,救濟世人。”站起身來,衝着楊陽施了一禮。
楊陽擺了擺手,道:“你在一旁休息便好。”
此時呂星申也醒了過來,呆坐在原地,一身的鮮血。
楊陽將小瓶交給了沈仙台,對呂星申說了一句:“天火明王,濁世爲尊。”沈仙台又將聖水給了呂星申一口。
接着,楊陽並不理周圍的青玄衆人,兩步來到了囚車旁,上下打量了起來。
遠處,正注意着這邊動靜的林十七,見楊陽突然出現,懊悔的喊道:“媽呀,這個人咋出來了,這下事情可不好辦了,不好辦了……”
古秋雨此時也恢復了一些,他看向林十七問道:“這人我在秋葉城見過,武藝很高,但沒見過他真正出手。”
林十七看了眼古秋雨,苦兮兮的道:“這人是共濟教的長老,楊陽。其武功深不可測,而且年紀纔剛到五十,在共濟教中的威望僅次於的教主。”
古秋雨點了點頭,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對着林十七問道:“林兄,那個突然出現的人手中拿的罐子是什麼?我看可以發出火來,與那幽火十分相似。”
剛纔王玄出現時,正是手中的罐子發出火焰,將沈仙台的神火擋住,這一幕被古秋雨看到,心中十分的好奇。
林十七此時蹙着眉頭,彷彿在考慮一些事情,對於古秋雨的問題也只是擺了擺手,隨意的說道:“那只是共濟教中的小玩意,發出的火焰與神火的火焰十分相似,所以才能阻攔神火。”
說完,便不理古秋雨,直直的看向場中。
“阻攔神火?十分相似?”
古秋雨心中反覆唸叨着這兩個信息。
“難道這神火是活的?”
一個荒謬的想法突然出現在古秋雨的心中,他無法想象火焰能被阻攔,只好用別的思維去考慮這件事。
這時,林十七突然指向遠方,說道:“共濟教的援兵來了。”
古秋雨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裡塵土飛揚,許多穿着共濟教服侍的人騎着馬向這裡趕來,手中的兵器在烈日下閃出冰冷的寒芒。
“共濟教就是與其他門派不同,別的門派只知道獨守一隅,而共濟教的教徒卻遍佈天下,就算在這敵對的滄國也有着這麼多的人馬!”
林十七看着人數衆多的共濟教教徒,撇了撇嘴。
隨後,他便起身,半跪在樹枝上,對着古秋雨道:“走吧,看樣子馬上就要到咱們出場了。”
古秋雨點了點頭,同林十七一同在樹上躍下,向着近處的一片樹林中走去。
與此同時,查安國也發現了共濟教的大批人馬,心中更是憤怒又無奈,這件事已經徹底的超出了他的預期,向着無法控制的方向走去。
“沒想到共濟教在我國內發展居然這麼快。”
呂江來到查安國的身邊,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波動。
“東炎軍、赤地軍現在損失慘重,看樣子只好把後軍調過來了。”
“嗯,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共濟教中好像來了一位長老,魏不語那邊恐怕會出現變故。”
查安國看着囚車的方向,神色擔憂,他深知,只要實力夠強,完全可以破壞囚車。
呂江看了看查安國,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說道:“將軍放心,交給我便好。”
說完,騎着馬向着囚車走去。
呂江走後,查安國心中還是放心不下,又叫來了傳令,命令天驕戰士圍住囚車。
隨後,他身邊親兵掏出一隻短弩,弩上搭着一隻號箭,向着空中射去。
沒多久,戰場外的騎兵全部呼喊起來,在陣陣馬蹄之聲中,無數的滄國軍隊向着這裡趕來。
楊陽繞着囚車看了一圈,暗自點了點頭,立在囚車正面,掌心凝聚內氣。
另一邊,聶雲海來到典英耳邊小聲問道:“典英,咱們怎麼辦?”
這一來一去之間,青玄這幾位年輕人發現,本來打算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卻發現,到現在,他們自己卻成蟬,變成了實力最弱的一方。
共濟教有楊陽,滄國有天驕戰士,再看自己這邊,四人雖然實力很強,但終究只有他們四人而已。
典英低着頭,有些艱難的說道:“退在一旁,等待時機,我不信滄國會放任共濟教搶到魏不語,到時候,見機行事。”
雖是這麼說,但連典英自己也不相信,沒有人會來對付他們,就是滄國不動手,共濟教也會在得到魏不語之後動手。
只是,他們目前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如果此時貿然出擊,無疑是自取滅亡,單是楊陽一人就可以將他們四人全部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