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驚楚也不言語,擡起寬劍架在頭上,可剛一觸碰,就被鮮紅色的刀身劈的雙臂一顫。
李長山見此,揮起長刀連續的劈向孟驚楚,那模樣彷彿要將孟驚楚的寬劍劈斷一般。他自詡力大,還有內氣加持,準備先破孟驚楚的武器,再做攻擊。
但孟驚楚的武器也不是尋常之物,雖是古秋雨在武器店拿到,可相比尋常刀劍也強了一大截。
李長山連續劈了數十刀,強大的力量將孟驚楚的雙腿都給壓彎,可寬劍上卻是一點痕跡都沒有,反觀自己這邊,有着內氣加持的長刀倒是出現了好多缺口。
又劈了幾下,李長山也感覺內氣不支,擡起雙腿,蹬在孟嘗君的寬劍之上,身體接着力道向後退了出去。
面前這位青年的力氣已經超出了李長山的預料,早知如此,他也不會使用這種硬碰硬的打發,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調理過後的孟驚楚深深吸了一口氣,提着寬劍就奔着李長山殺了過來。
“應奇,應濟,結套馬陣,攔住他!”
李長山見孟驚楚殺來,慌忙的指揮着身後鐵馬商會的衆人,他剛剛使力太猛,現在整個內氣空虛,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鐵馬商會中人,因爲長年做馬的生意。自然有人對於套馬有研究,結合武學之後,便練了一種長鞭捆人的功夫。
孟驚楚耳朵中咒語聲音不斷,神智全部迷失,臉上皮膚死灰,雙目暗紅,只見鐵馬商會處鬼影閃動,都要加害他們三人,便縱身衝了過去。
鐵馬商會中一人揮刀砍來,他一把抓住長刀,向身邊一帶,將那人拉了過來,一拳就打在那個人胸口,那人就直接被打碎心臟,而他手中連一絲傷痕都沒有。
其餘衆人見一惡鬼狀的人上前,也全力應戰,又有幾人上持刀劍上前。
孟驚楚任憑刀劍砍在身上,幾拳打出,這幾人非死即殘,倒在地上。
鐵馬商會中馬應奇、馬應濟是衆人之中除二位供奉之外功夫最好的,本想尋機對金不換予以致命一擊,卻憑空出來了這個惡鬼,就連李長山供奉都不是對手,想是共濟教又造出的邪物。二人互看了一眼,持刀向孟驚楚砍來。
孟驚楚卻也感知二人厲害,並沒有再用身體去擋刀,提起寬劍與二人戰到了一起,白骨劍法之詭異、惡毒只令二人心驚。
二人同心,不再與孟驚楚拼力氣,配合着周圍弟子的騷擾,不一會就佔了上風。
但是場中王長友那邊被柳依月死死壓制,用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看的馬應奇、馬應濟也是着急。
馬應濟一聲低叫,鐵馬商會中三人從腰中抽出長鞭,同時甩向孟驚楚,孟驚楚只躲開一鞭,卻被另兩個纏住,只有拿劍的手還在外邊,身形卻被拉住,動彈不得。
馬應奇見此良機,迅速跟上,大喊了一聲“死吧!”手中長刀猛的向孟驚楚腦袋劈去。
孟驚楚被那一刀結結實實地砍在頭頂,兩隻耳朵裡都在轟鳴作響。
馬應奇手裡的長刀竟被孟驚楚的腦袋高高的彈起,只震得虎口發麻,如同砍在石上一樣。
這一刀對面就是一等一的高手,也非劈成兩半不可,可孟驚楚只是頭髮被刀風帶起,斷髮飄向周圍,頭上卻一滴血也沒有。
馬應奇正吃驚時,孟驚楚身體向前一挪,將手中劍脫手掉在地上,一把就抓住了馬應奇的手腕,一股黑氣息沿着手腕直進入到馬應奇的丹田。
馬應奇只感覺內氣頓時被孟驚楚抽走了大半,孟驚楚低吼一聲音,一個躍起,將鐵馬商會二人拉倒在地,抖開了身上的長鞭。
而馬應奇無聲的倒在地上,面上全是黑氣,還在艱難的呼吸着,已然是活不成了。
馬應濟剛纔也是吃了一驚,一瞬間反應過來時,馬應奇已倒在地上,見此他一刀砍了上去,卻見孟驚楚從容的低頭拾起劍,完全不顧襲來的長刀。
就在馬應濟一刀就要砍在孟驚楚頭上時,孟驚楚向上一劍,刀劍相碰,馬應濟的刀直接就被砍斷,孟驚楚的劍直刺入了他的體內。
馬應濟倒在了地上,一滴血也沒有流出,渾身都被凍結住了。
發了狠的孟驚楚雙目赤紅,體內聚血魔功的功法瘋狂運轉。隨着功法的運轉,全身的黑氣已經肉眼可見。
隨後,又有兩名鐵馬商會的人被他抓住,吸了內氣。使得整個身體看起來都變大了。
“聚血魔功!”
正在一旁恢復內氣的李長山一聲驚呼,體內剛剛聚集的內氣又變的混亂起來。
他沒想到,這種天下至邪的武功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聽聞被此功傷害的武者都會死於非命,渾身上下的精血被吸乾,模樣宛如干屍。
鐵馬商會的好手,馬應奇、馬應濟兩兄弟,在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內紛紛斃命,其餘結成套馬陣的弟子沒了主心骨,被又打殺多人。只得紛紛向青玄衆人靠近。
這時,青玄那邊卻發生了變故,星垂劍用黑劍將秋少凌的武器牢牢吸住,秋少凌倔強,運起全身的內力想要脫身,可那黑劍就如同漩渦一般,任憑秋少凌怎樣用力,都無法掙脫。
星垂劍看好時機,一掌打在了秋少凌的胸口,將他重重擊飛,這也是星垂劍留了一手,不然,秋少凌不死也要廢了一半的武功。
“承讓!”
星垂劍將吸附在黑劍上的長劍拿下,甩到秋少凌的眼前,對他微微施了一禮,轉身就要向小屋前進。
“咳咳咳!”
秋少凌握着胸口,接連吐出幾大口鮮血,蒼白的臉上呈現出瘋狂之色,叫道,“陰叔,陽叔,你們給我殺了他!”
秋少凌張這麼大以來,沒有受到如此挫折,加之星垂劍冷漠的態度令他心中極爲憤怒,以至於失去了理智,也不顧周圍青玄弟子的目光,就命令陰陽二老將星垂劍殺死。
“少爺,你輸了,咱們走吧。”
二老來到秋少凌身前,幫他檢查了一下傷勢,見並無大礙,就知道是星垂劍手下留情了。
之後又看了看遠處的王嘯龍,好在他現在只注視着前面那神秘的中年人,並沒有聽到剛剛秋少凌的狠話,心中鬆了一口氣。
“你們!”
秋少凌神色憤怒,可陰陽二老在劍堂中的身份超凡,雖然他是掌門的孫子,可也無法命令他們。
接着,他又看向了一旁的三才劍,狠狠的道,“你們去給我殺了他!”
現在的秋少凌就如同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狼,那模樣近乎瘋狂。
三才劍三人面面相斥,回頭看了看王嘯龍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們不是陰陽二老,不能違抗命令,只好上前將星垂劍圍住,眼中滿是決絕之色。
而一直盯着青玄動向的古秋雨,見星垂劍擊敗了秋少凌,雙眼之中的戾氣越發嚴重,擡起雙腿,緩緩的向前走去。
周圍鐵馬商會的門徒已經被柳依月與孟驚楚二人殺破了膽,這諾大的人羣,竟沒有人敢去阻擋古秋雨。
“少俠留步,在下雲頂殿探雲手張牧之,請問少……”
張牧之擋在古秋雨面前,話剛說一半,就見古秋雨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間人已經出現在他的正前方,手掌中散發着強大的內氣,單掌向他擊來。
張牧之突然感覺汗毛炸立,常年累積下來的直覺讓他感到了那手掌之上隱藏着多麼強大的力量。
可,古秋雨已經殺到他的面前,想要躲避是不可能了,只有硬着頭皮抵擋,雙掌連續的打出,在面前形成了一道屏障,想要以化力的方法,卸掉古秋雨迅猛的攻勢。
可雙掌剛接到古秋雨的手掌,還不待卸下力道,就聽“咔嚓”一聲。
“完了。”
張牧之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雙臂已經斷了!
但是,這只是個開始,隨後他就被那暴戾的掌力掀飛,足足飛了四丈遠,落在了劍堂弟子的中間。
剛一落地就是一大口鮮血噴出,雙臂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
“嗯?”
劍堂的弟子也是一愣,怎麼突然飛過來一人,而且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死對頭雲頂殿的張牧之。
其中兩名弟子見張牧之氣若游絲,大口吐血,也不廢話,提起手中的長劍就向下刺去。
周圍的劍堂弟子也反應了過來,同樣抽出武器,刺向張牧之。
可憐,堂堂雲頂殿第一高手,在他前途似錦的時候遭此橫禍,硬生生的被人刺成了肉醬。
那些劍堂弟子做完這些事後,將張牧之已經破爛的身體踢向一旁,就如同一塊爛肉一般,繼續的看着和星垂劍對戰的三才劍。
陰陽二老這時走到秋少凌身邊,陽老低聲說道“少主,剛纔來的三人,是摩恆達佐的血殺,現在又有共濟教這個邪教在,今天的事不知道要多大了,少主只能忍一口氣下來了。”
二人並沒有商量的意思,卻見秋少凌睜大了眼睛看着古秋雨走了過來,驚道“怎麼又是他?”
古秋雨打飛張牧之後,揉了揉又掌,若無旁人的向青玄弟子走去。
他身邊雲頂殿的弟子與鐵馬商會的門徒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看着古秋雨的眼中只剩下了恐懼,唯一的鬥志都被這股恐懼吞噬,所有人都想盡快的離開這裡。
“青玄,我來了!”
天空突然吹起了冷風,將天邊的烏雲吹散,幾縷晨光漸漸的漏出了頭,將大地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