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洪梅自己所認爲的平凡生活就這樣結束了,她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被告知這事涉及到一個可怕的邪教。由國家聯繫武林中人在進行調查。
田洪梅瘋了般的調查,卻沒有任何結果,直到認識了面前的呂庸。
呂庸見田洪梅怒視自己,面色一點點變得平靜下來,一雙眼睛中罕見的呈現了清明,平靜的道,“我答應你的事我已經辦完了。”
田洪梅看着呂庸,繼續道,“你一走就是這麼多年,現在你又出來做什麼,你究竟想怎樣?那邪功都把你害成什麼模樣,人不人鬼不鬼!”
“紅梅,我們走的道路不同,你又何必糾結與此,咱倆的關係你應該明白,我之所以幫助你們娘倆只不過是想在石國有一處落腳之地而已。”呂庸看着面前的婦人,目光平靜,哪裡還有一點瘋癲的樣子。
田洪梅聽後,眼圈泛紅,他知道呂庸的目的,可如今被他親口說出,心中十分的難受。
十三年前與石國聯合查此事的門派是北斗,本是田洪梅的授業門派,卻沒有人告訴他一星半點關於邪教的事情,當時的她悲痛萬分,只想一死了之去陪伴夫君,可又放心不下女兒。
這時,碰到了剛到林府的呂庸,當時的呂庸相貌出衆,武藝高超,只不過就是有些狂傲,對人都是一幅愛搭不理的樣子。
可偏偏他對田洪梅只是偶而一見,卻沒有任何的生疏之感,在聽到田紅梅的往事時,直接答應了田洪梅要將他丈夫的死因調查出來,這令田洪梅十分的感激。
田洪梅也因此加入了林府。
呂庸的武功對於一個當時三十多歲的人而言,已經是相當不錯了。但他卻是對於自己十分不滿,總要找一個更快的練習方法。
田洪梅要調查丈夫遇害的事,林府還是支持的,就給了呂庸可以接觸這個事的理由。
開始的時候,進展十分順利,在呂庸的幫助下,二人瞭解了許多關於那件事的秘密。這個邪教名爲摩恆達佐,是四州之外的另一大陸上傳來的教義,並有一種功法,能讓人長生不老,永遠年輕。
但這個功法要吸取活人的生命力,而且還要有長老直接教導,傳到石國之後,在邊境的小城邊水城治好了幾個有錢人的重病,但也害了幾人年輕人的生命。
石國存在一些奴隸,這種事情並不能引起太大的注意。
實際上這種功法還有更大的作用,就是可以很快的練成內氣,但是就要奪走更多人的生命。當時石國的老皇帝也想長生不老,又不敢明目張膽的讓人教他,畢竟練成長生不老是要殺人的,便派人偷偷的去請。
結果摩恆達佐這時被飄雪派突然攻擊了,結果飄雪派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這時老皇帝的人再去找摩恆達佐邪教,已經晚了,沒多久老皇帝就駕崩了。
二人查這些事用了四個月,並且已經知道了邪教大體的位置。便一起前往邊水城,在山中走了七天,呂庸對田洪梅照顧有加,並教了她一套心法。
田洪梅覺得此人很好,只恨自己是個寡婦,又沒有個模樣。
可好景不長,二人到了邪教地方後,呂庸自己走了,三天後與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回來了。二人看樣是經了一場大戰,田洪梅問二人情況。這二人只是說沒有解決掉首領,就連另一個人叫什麼呂庸也沒有說。
這之後呂庸就變了,很少出現,田洪梅還想找丈夫死的真正原因,可呂庸只是說一定會找到,而對此事就再不認真了。
就在呂庸前往陽國調查古家之事後,回來的呂庸性情大變,每日見不到蹤影,最令人吃驚的是他的樣貌每天都在快速的衰老,而氣息變得很強,又讓人感覺極爲的陰冷。
田洪梅懷疑他也是練了邪教的功夫,爲此調入了管理國內情報的聽雨閣,可對於邪教的調查再也沒有什麼進展了。
呂庸後來更是肆無忌憚,就連林烽火的命令都不聽了,有一天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期間,田洪梅也出動手下尋找呂庸,她不想見到他變成一個陌生的樣子,可派出去的人都沒有找倒任何消息。
直到後來,一則關於呂庸的消息傳到林府,說在銘國有人見到了呂庸,只不過樣貌大變,就如同老人一般,而且在銘國亂殺無辜,將年輕男子的屍體拿去練一種邪功。
這也是田洪梅第一次聽到呂庸的消息,也驗證她的想法。再後來,呂庸竟在石國大鬧了幾天,偏偏田洪梅又不在。從此再沒有了音訊。
古秋雨並不知道二人的關係,但見這個叫呂庸的瘋子竟然如正常人一般說話,心中已經瞭然了幾分,緊繃的身體也慢慢緩和了下來。
“跟我回去吧,將軍定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田洪梅並不死心,她希望呂庸變回從前的樣子。
呂庸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回不去了……”接着模樣慢慢變得癲狂了起來,着了魔一樣,聲音尖銳的仰天喊道,“回不去了!哈哈哈!回不去了!魔功一成,我定天下無敵!”
田洪梅見呂庸發狂,當機立斷的攻了上來,想要制住呂庸。
可呂庸如煙一般消失在了原地,不見蹤影,那笑聲卻還在夜裡響着,“三少爺,我們還會見面的,到時候我將魔功傳授與你,讓你也和我一般模樣……哈哈哈哈。”
“呂庸,你給我回來!”田洪梅衝着夜空大喊,可迎來的還是呂庸那消散不去的笑聲。
過了好久,那笑聲才緩緩消失,古秋雨也緩緩的站了起來,看着呂庸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語。
下一步怎麼走,他不知道。
田洪梅來到他的身旁,模樣恭敬的道,“古少爺,您沒事吧?”
雖然身爲聽雨閣的統領,可論身份,她還是不及古秋雨的,所以態度上沒有一絲傲慢之色。
古秋雨看着這相貌普通的婦人,只覺得眼熟,可就是想不出她的身份。
田洪梅繼續道,“古少爺,我是林家聽雨閣統領,田洪梅。”
古秋雨聽後面色驚訝,連忙施禮,那聽雨閣的名聲他可是聽說過的,那是林家最強大的力量。
只是古秋雨不知剛剛使用御劍決,有沒有被她發現,只好偷偷的觀察着她的表情。
“古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如今石國和陽國關係十分緊張,聽聞青玄已經派出殺手,前來暗殺石國國君。”田洪梅沒說別的,只將青玄派出殺手的事情說了出來。
又是青玄!此時古秋雨心中激昂,那滔天的怒火馬上就要壓制不住!他自己的一生都和這個陌生的地方充滿了交集,就像有人在蓄意安排一樣。
這種感覺十分不好,讓他快要抓狂。
“北斗和飄雪呢?他們就看着青玄來到石國,在一旁袖手旁觀麼?”古秋雨還是冷靜了下來,自己應該找出個簡單的解決方法。
田洪梅輕嘆一聲,緩緩的道,“古少爺,看在您和林家的關係,我就告訴你吧。”
“飄雪和北斗現在已經不受石國的掌控了,具體什麼原因就連我都不知道,而且皇宮內對於飄雪和北斗的背叛無動於衷,一點動靜都沒有。如今和石國合作的是華州雷火堂。”
“華州?石國怎麼會和華州有着關聯?”古秋雨不解,就是華州最西北部的江國和石國也並不接壤,路途實在是太過遙遠。
“當初,現任國君李洪甫年少,對於華州火器特別感興趣。之後隻身行走華州,拜師於雷火堂,這才建立起來兩者的關係。現在禁軍的主要將領都是雷火堂的人。”田洪梅頓了一下,接着道,“或許飄雪和北斗就是因爲這事才和石國鬧翻的。”
古秋雨暗自搖頭,石國皇室、官宦弟子習武之人都出身這兩大門派,還不至於因爲這樣的小事就脫離石國皇帝,而且石國皇帝對於他們兩派做法有些太過容忍了,一定是皇宮內有出了問題。
田洪梅與古秋雨走了幾裡,就叫來了兩匹馬趕回了林府。
剛剛呂庸的那一腳踢的結實,讓古秋雨受了一些傷,加上之前的傷尚未痊癒,騎起馬來痛的連連咬牙。
二人回到林府的時候,天色有些發亮,一進到自己的屋門就見林烽火和蕭無常站在屋裡,看樣子是田洪梅叫馬時已經向府裡傳了消息。
田洪梅上前,在林烽火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對着二人施了一禮,轉身離去,留下古秋雨一人站在原地。
林烽火聽到田洪梅的彙報後,臉色一板,眉宇間帶着怒氣。
“你都知道?”林烽火問道。
“恩。”古秋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林烽火面語重深長的道,“雨兒,不是舅舅不告訴你,是因爲青玄實在是太龐大了,我怕你做傻事啊。”
“雨兒明白,不會讓林家受牽連的。”
林烽火點頭道,“好了,日後你儘量不要出門了,青玄最近派來了很多人,我現在正盯着他們,千萬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林烽火明知自己說的古秋雨並不能做到,但該說的還是先說一遍,等周長虹來了,他就能知道古秋雨到底是不是那個歷害的青年了。
“雨兒明白。對了,還有一事,請舅舅幫忙。”
“說吧。”
“我恩人的女兒尚在城外的客棧內,希望舅舅派人將她接到府內。”
隨後古秋雨說出一地址,林烽火叫來一近衛,讓他去辦此事。
接着又叮囑了古秋雨兩句,便帶着蕭無常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