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萱被秦嶽安排在山寨裡的一座瓦房內,算是金屋藏嬌,這妮子或者是因爲近鄉情怯,或者是因爲怕主母找吧她吧,最近變得收斂了許多,見了秦嶽也不像是原來那樣當着衆人挽着秦嶽胳膊作親暱狀,只等秦嶽進了自己房間纔敢盡情的佔自己男人便宜。
這段時間山寨因爲這事兒傳的風風雨雨,評價也比較兩極,嬛嬛本是一絕好的女子,大當家這纔沒幾日又納了個小的,自然少不了有人給秦嶽扣上負心漢的名聲,這話當着大當家不敢說,可是私底下那早就傳開了,謠言像是永動機,傳來傳去怎麼說的都有,有些最後還傳的挺難聽的;還有的人說大當家此舉實在是夠男人,匪子們沒誰是善男信女,往日裡虧心事兒做多了,殺人放火、強搶民女的事兒都做膩了,找個小的又算啥?
緋言緋語甚囂塵上,嬛嬛自然也聽到一些,沒哪個女人希望把自己男人分別人一半的,況且大當家剛把自己……就去找了個女子回來,要是正經人家也就算了,找的還偏偏是那個陸家萱!嬛嬛不由有些氣惱,如今瞅着秦嶽耷拉眼瞼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說話!不說話這事兒就完了?
嬛嬛破天荒的擺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小蠻本來絮絮叨叨的在說着秦嶽什麼,這會兒也識趣的趕緊逃離屋子,這種時候自己這個拖油瓶還是早早離開爲妙,省的到時候引火燒身。
“嬛嬛,其實這事兒。”秦嶽有些語結,說白了自己這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說那那麼多沒用的又有啥用?
“陸家萱這女子爲了我不惜被父親趕出家門,還爲山寨做了這麼多事兒,我不該負她!”尋思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秦嶽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幫,幫人家就得和人家睡覺?這都是什麼狗屁邏輯!
“也不是,其實吧,家萱其實挺可憐的,我……嬛嬛,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妻,我總會認真對你。”說道了半天也沒說明白是什麼事兒,或者這事兒根本說不明白,你說你一個男人沒管住褲腰帶,這事兒有啥好解釋的?陸家萱真要是長得豬不叼狗不啃,你秦嶽還能勉爲其難上去啃吧就下不成?
秦嶽白話了半天,越說越說不清楚,這也被破了功,嬛嬛的樣子說不上冷若冰霜,不過總歸是有些氣憤,呼出的氣兒在秦嶽看來都像是冰豆子,打在地面上嘎嘣嘎嘣響。
說不清楚了,反正是說不清楚了,秦嶽乾脆也不說,站起來一把摟住嬛嬛的腰:“我最愛的永遠是你,絕沒有二心,其實家萱,我跟她更像是亂世男女的一種惺惺相惜吧!”
一把被秦嶽抱住,嬛嬛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想要掙扎開,似乎也想秦嶽抱的更緊些,想要拼命的維持住自己醞釀了半天的慍怒,可是秦嶽無賴的把鬍子拉碴的下巴湊過來瞬時讓這女子積累了幾日的怒火全都破了功!
“你……你就是個無賴!”嬛嬛怒道,不過這會兒臉上早已沒了剛纔那股慍怒樣子,情人懷裡誰還忍心說出硬氣話?其實也不是氣秦嶽找小妾,大男人三妻四妾本就稀鬆平常,大當家如此出類拔萃,多找幾個女人更算不上什麼過分的事兒,可是事前起碼跟自己這個主母通個氣啊,結果你倒好!我這個當家主母還沒等喝上一杯小妾敬的茶,你就着急忙慌的金屋藏嬌去了!
想了想還是氣不過,嬛嬛又把腦袋歪在一邊,又恢復了剛纔那副氣鼓鼓的樣子。
“嬛嬛,我……我對你絕無二心,你要相信我,我其實……”秦嶽的話沒等說到一半就被吱呀一聲推門聲打斷了,來人是猴子。
“大當家,金人北去,往,往……”猴子好不容易喘勻氣,不過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當下這情景!大當家摟着壓寨夫人,瞅着這樣子,兩口子一準兒是在鬧彆扭呢,自己出現的這個檔兒是不是有些多餘了?
“往孟陽方向去了吧!?”秦嶽有些無奈的問道。
“是,那金人往孟陽方向去了。”猴子說到:“大當家,你足不出戶,你又如何知曉?”
秦嶽自然知曉,後世作爲歷史老師,他對這段歷史還是比較瞭解的,金人北還走到孟陽,因爲遭遇爭功的西軍姚平仲部夜劫金營,斡離不大怒,這才又回兵東京,當下這支金人雖說眼前戰敗,但是作爲先鋒,最主要的任務其實還是北還探路,所以沒理由在自己這個山寨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不過這些秦嶽不願說,只是眼神不善的瞅着猴子,看着大當家刀子一樣的眼神,猴子識趣的沒再多問,趕忙跑出屋子,不趟這小兩口的渾水。
“金人雖說新敗,可並沒有傷到筋骨,如此着急忙慌的北歸,莫不成是南邊戰事不順,那不是說我大宋國都依然固若金湯?”嬛嬛問道,無來由的鬆了一口氣,她不敢想象如果東京丟失大宋會是什麼一副景象!既然如今金人着急忙慌的北歸,那不是說大宋國都無虞了?
“沒那麼簡單,大宋五七十萬大軍勤王,東路金軍糧草困頓,這才北還,不過……”秦嶽想了想還是別說太多,重生優勢讓他能知道別人都不知道的事兒,可這事兒畢竟沒法解釋,有些事兒你明明知道卻不知道如何去說,這是重生者的悲哀。
“不過什麼?”嬛嬛追問道,此時已經顧不得和秦嶽的那點小矛盾了,她迫切的想知道東京的動靜,東京城裡可是有自己所有的親人啊!
“額……”秦嶽想了想還是作罷,這事兒說不明白的。
今天的電燈泡真多,猴子剛走,信鴿這又飛了進來,這段時間秦嶽沒事喜歡擺弄一下信鴿,倒不是因爲喜歡玩鳥,而是要知道販鹽隊的行蹤!販鹽是大事兒,山寨以後能否招兵買馬全憑這個了!販賣私鹽是這個時代來錢最快最容易的辦法,秦嶽自然是不允許這事兒出現任何閃失。
老七會在信裡向秦嶽彙報販鹽隊的行蹤,販鹽隊如今到了大名府的地界,奪了王連升家的鹽引子,通關過橋的倒還好說,況且有樑一刀這人識路性,一路上基本上來說還算順利。只不過吉倩最近開始有些跳仗了,嚷嚷着路途遙遠,要東家加錢。
秦嶽笑了笑,吉倩這人出了名的奸詐,到時候見了白花花的銀子這人不跳脫纔怪,這世道,賊也要防着做賊的!
金人因爲是着急忙慌的南下,雖說兵鋒指到了東京,不過其實女真這時候在京東西路和河北東路的影響並不大,今天的山東河北一帶女真還沒有太大的實力,等以後女真打下這兩路的時候自己再想着販鹽就有些困難了,所以秦嶽最先想到了販鹽的道道兒。只要這次販鹽能成功,到時候擁有了數目巨大的啓動資金,山寨到時候就可以招兵買馬、做新買賣了!
“便宜行事。”這是秦嶽給老七的回覆,這個樑一刀和吉倩目前可以說是各自心懷鬼胎,吉倩手裡有三百多兄弟人馬,可是連塊立腳的地方都沒有!說他沒打清風寨的主意?秦嶽打死都不信!這不現在就嚷嚷着加錢找麻煩了?
開了春兒等販鹽的事兒忙活完了秦嶽還有更多的事兒要做,搞鐵、搞絲綢、搞茶葉……不過現在這事兒是萬里長征第一步,最艱難的時候,秦嶽自然是不敢馬虎,任何代價,在所不惜。
嬛嬛很懂事,瞅着大當家在思索也不再耍小性子,反倒是安慰起了秦嶽,這個檔兒讓她說話還有些開不了口,撫了撫秦嶽愈發黝黑的臉龐,算是安慰了。
萬惡的門又被推開了!秦嶽要瘋了,不過這次來人是郝瘸子,因爲大當家納妾的事兒,山寨現在傳的風風雨雨,別人不敢當着大當家說什麼,可郝瘸子自然不一樣,這人先前就曾罵過秦嶽說什麼少年人戒之在色,一開門瞅着這小兩口粘在一起心裡倒也舒坦了些,大當家總算能懸崖勒馬,下意識的他還是把陸家萱和紅顏禍水聯繫在一起。
捋了捋鬍子,瞅着秦嶽和嬛嬛和好,郝瘸子也是會意一笑:“嗯,家和萬事興嘛。”
“額……”秦嶽有些崩潰,可又不敢朝老夫子發作:“老夫子來有何事兒?”
“奧,你看我這腦袋,光顧着高興去了。”郝瘸子拍了拍腦袋:“大當家,喜事,先前山寨日前在山下許重金都找不來人上山幹活,可如今竟還有人投山寨來了。”
“奧?”秦嶽也是有些吃驚:“有人主動投奔咱山寨?”
“是。”郝瘸子笑道:“來人雖說自稱莊戶人家,可領頭那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更是儀表堂堂,觀之非池中之物,叫,叫嶽翻來着。”
“啥?”秦嶽如今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