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兄弟們都到齊了,現在大當家拜堂口的儀式正式開始,兄弟們,請出香堂!”看到人來的差不離了,尤其是今天的主角大當家和吳六子都來了,郝瘸子高聲唱喏道,衆兄弟也跟着喝彩,場面開始沸騰。
今天的吳六子一身黑色便衣,袖口和褲腳都用布條扎的嚴嚴實實,一副習武之人的打扮,手中還提着一杆丈八長槍;而大當家看着雲淡風輕,雙手收在袖子裡,一身青袍,說不盡的瀟灑儒雅,後邊站着猴子和憨牛,一人端着步人甲、護心鏡這些,一人手提兩隻鐵錘。
“新寨主要過三關,這是老當家當年定下的規矩,咱這第一關……”青煙嫋嫋的關二爺神像前郝瘸子說了幾句秦嶽聽不懂的黑話以後這就開始過三關的比試。
第一關是文鬥,沒啥說的,秦嶽只是上場寫了自己的名字,就引得老七一片喝彩,兄弟們這也跟着大聲叫好,在座的兩百多兄弟大多都是目不識丁的漢子,打心眼裡佩服有文化的匪子,儘管寫的啥不認識,可是那龍飛鳳舞的倆大字看着實在是漂亮。
“好了,這第一關大當家就算過了,這第二關嘛,叫武能馬上定乾坤,咱匪子是刀尖舔血的行當,出來討生活腦袋都是別在腰帶上的,有一身好武藝是必備的,所以老當家這才定下這一關的規矩,這一關山寨的匪子都可以出來挑戰大當家……”郝瘸子高聲說道,不過他的話沒等說完這就被蠻牛打斷了。
“俺大哥接戰。”蠻牛扯着嗓子大聲說道:“先前大當家無故打俺,還差點把俺點了天燈,俺們兄弟這就和大當家打賭立誓,今天來比劃一下子,若是俺們兄弟輸了,就算點了天燈,技不如人也是活該,可若是大當家輸了,就得捲鋪蓋走人,咱清風寨不收廢物大當家!”
“對,咱山寨不收廢物,要的就是全身鐵骨的硬漢子!”
“對,山寨只要武藝高強的硬漢子!”
兄弟們齊齊叫囂道,嗓門大的秦嶽都忍不住想捂上耳朵。
“好了,兄弟們,靜一靜。”郝瘸子雙手虛壓示意兄弟們不要說話,待兄弟們漸漸平靜下來以後對着吳六子說道:“吳六子兄弟,你和大當家的比試是先前就說好的,要不現在就下來和大當家比劃比劃?”
“好。”吳六子豪氣沖天道,手中抓着的鐵槍狠狠一立,那鐵槍就穩穩的扎進地板三寸,惹的兄弟們一片喝彩。
“先前大當家無故打傷俺的蠻牛兄弟,俺和大當家立下誓言,今日是一定要出戰的,就讓俺來試試大當家的斤兩。”吳六子說道,同樣是對先前蠻牛放石頭砸大當家的事隻字不提。
郝瘸子臉色慢慢陰沉下來,蠻牛這傢伙是一根筋也就算了,想不到吳六子也如此無禮:“大當家雖說打了蠻牛,可蠻牛也放下礌石,險些害大當家丟了性命,大當家看在你們二人爲山寨立下汗馬功勞的份兒上這才定下這比武之約,否則你們二人早已按山寨規矩點了天燈,蠻牛莽撞,不懂事理,怎麼連你也這麼無知?”
氣氛被郝瘸子黑着臉的幾句話迅速冷了下來:是啊,當初蠻牛放礌石,吳六子公然護犢子,按山寨規矩,這都是死罪啊!
吳六子被戳穿舊事有些惱羞成怒,一把抓起長槍,揮的槍頭紅櫻羣魔亂舞道:“咱不管,在山寨,功夫纔是硬道理,今兒若是大當家能贏了吳六子,什麼道理都是大當家的,可若是輸了,道理就是俺吳六子的,否則除非是殺了俺,打俺兄弟者,俺必殺之!”
“吳六子,老當家在那會兒就誇過你有勇有謀,可這護犢子的毛病……”郝瘸子皺了皺眉頭說道。
“老夫子甭說了,功夫纔是硬道理,今天大當家若是能贏了俺,俺吳六子自當唯大當家馬首是瞻,死而後已,可若是輸了,那就活該得滾出山寨,山寨不養閒人!”吳六子瞪着眼睛說道:“來吧,大當家,我來挑戰你,亮兵器吧。”
“好。”一身青袍的秦嶽仍舊是雙手收在袖子裡:“你出招吧。”臉上沒有任何異樣,像是散步,哪裡有半點上陣殺敵的緊迫感?
清風堂的大堂很寬敞,兩人隔着十幾步的距離立着,一個文縐縐,一個雄赳赳,比試開始,兄弟們這都不說話,凝氣屏息的看着二人。
“大當家,我吳六子練功十幾年,這長槍耍的就像是自己身上的東西一樣順溜,大當家現在一直在鄉下耕地,要是就這麼贏了你,俺臉上也沒啥光彩。”吳六子說着揮了幾下長槍,槍上的紅櫻隨着紅魔亂舞,收起長槍,吳六子捋了捋紅櫻說道:“大當家可知吳六子槍上這紅櫻有何作用?”
兄弟們一時摸不着頭腦,吳六子爲何有此一問?只是郝瘸子這會兒眉頭皺的更緊了,嬛嬛也緊張的緊緊抓着手絹,她是大當家妻子,而且一會兒也要拜堂口,這會兒她自然也是在場的。
根本不等大當家回答,吳六子自顧自的說道:“這槍上的紅櫻又名血擋,作用有三,大凡使這長槍,敵人的血都會順着杆子留下來,抓着打滑,所以啊,這血擋的作用之一就是吸血!”
“這第二嘛。”吳六子說着又揮了幾下長槍:“就是擾亂敵方視線。”確實,長槍上的紅櫻亂飛,你根本不好判斷他的身位、腳步是在哪裡的。
嬛嬛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吳六子跟大當家說這幹嘛?大當家細膩嫩肉,手心上連點繭子都沒有,之前怕是根本沒碰過這兵器,一會兒……
“這第三嘛,就是可以纏住敵方兵器!”吳六子又揮了一下長槍說道:“大當家,我吳六子不欺你沒玩過刀劍,今兒不管你使任何兵器,若是被我紅櫻纏住,則算我贏,若纏不住,算我輸,如何?”
衆匪子們一片叫好,當真是藝高人膽大,狂的沒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