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金兵作戰,死兵在前,銳兵在後。
鐵塔兵就是所謂的死兵,手持長槍、破甲錐的鐵塔兵像是坦克一樣橫衝直撞,偌大的據馬欄竟不能擋,人馬都身披重甲的鐵塔兵猛的發力,衝破據馬欄這就呼嘯着殺進敵陣,一個個都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長槍刺碎南軍的胸膛,猛的一下撂起,狠狠的丟落出去,卻纔的紅衣大炮和火繩槍的攻擊讓這羣草原上的武士胸膛裡全都窩了一陣滔天的怒火,如今衝進敵陣了,這還不是有的放矢了?
啊……
藉助馬力,金人的破甲錐猛的這就刺出,錐頭不懼這厚厚的鐵甲,狠狠的扎進這南朝人的胸膛……
血花四濺,刀山火海。
“勇士們,這是草原兒女的榮耀一戰!殺!殺!殺!”兀朮這也拔出腰間的大刀,大喊道。卻纔南軍的火器攻擊讓他吃盡了苦頭,也憋足了窩囊氣!如今藉助馬力衝開這據馬欄那就是魚入大海,非要殺個不死不休!
大刀霍霍,左突右砍,非要殺個天翻地覆!
轟、轟……
金人如今大軍已然衝到陣前,宗澤的面色變得無比凝重下來,好在秦嶽當初派人運來這紅衣大炮的時候還送了幾樣近戰的寶貝,這就趕忙組織人手吹燃火摺子,點燃引信。
鐵殼包裹的**可以引起劇烈的爆炸,尤其爆炸產生的碎鐵片更是可以給人以巨大的殺傷!如今金人已經衝了上來,宗澤卻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點燃引信,丟入人羣,轟隆轟隆,非要炸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
一顆**丟出去,鐵塔兵連人帶馬起碼兩千斤重,這竟然被帶的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戰馬連帶着馬背上的武士,被狠狠的卷帶上了天空,然後重重的墜地,生死不知。
**像是下雨一樣丟向了金兵,這兵器操作簡單,只要點燃火摺子扔出去就可,不需要什麼太複雜的操作或者多大的力氣,簡單的要命,可刻意加大藥量的**威力卻是驚人!如今像是密密麻麻的蝗蟲一樣在空中肆虐的**這就呼嘯着朝金人的騎兵羣中飛了過去。
轟隆、轟隆……
這麼近的距離上,**造成的殺傷力不容小覷。
被**擊中的金人像是被火山噴發卷帶的一樣呼嘯着這就飛上了天空,宗澤清清楚楚的看到騎兵羣中一匹戰馬雖未被這**打死,卻被一下砸斷了馬腿,狠狠的摔倒在地上,馬背上的金人躲避不及,也跟着狠狠的迎面倒地,臉先着地,樣子慘不忍睹。
僅僅一波**下來不長的時間,這就在金國人的騎兵中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劇烈的爆炸弄得戰馬受驚,很多馬兒一聲嘶鳴這就轟然倒地,戰馬上的武士除了一聲哀嚎,竟然不再能給這個世界再留下任何聲響。
本來急速奔馳的戰馬羣中很多戰馬這就倒地而亡,在地上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可無奈這個檔兒倒地反倒成了後邊衝鋒騎兵的障礙,後頭緊跟上來的人馬這就被猛的一絆,重重的倒地……
“八牛弩!”
宗澤一聲令下,原本戰戰兢兢想要逃命的兵士這也強打精神握緊手中的大錘。
大宋的軍隊常年羸弱,如今金人已然衝到了陣前,若不是因爲火器大放異彩和金人此時冷不丁被這**爆炸搞得有些力竭,這些人一準兒早就做鳥獸散了,哪裡還聽得到你宗澤的什麼命令?
手抓大錘狠狠的砸動扳機,八牛弩的一槍三劍箭這就呼嘯着敵羣飛了出去。
八牛弩的力道很大,可以打出好幾裡的距離,這麼近的距離上被八牛弩射中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弩箭刺穿馬身上的鐵甲,竟從前至後貫穿整個馬身!
血濺三尺,方爲猛士;血流成河,方爲戰場。
一向羸弱的大宋軍隊如今在這火器大放異彩的幫助下竟然重新拾起了戰鬥的勇氣,很多人嫌身上盔甲礙事,這竟然丟了頭上的盔甲這就殺進敵陣,大刀揮舞。
藉助高速飛奔的戰馬,騎兵的戰鬥力可以被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可以一連串的火器攻擊加上卻纔的**和八牛弩的一陣肆虐,如今的馬兵速度早已慢了下來,衝鋒的腳步已經被大大延遲。
大宋少馬,這是不爭的事實,三五個長槍兵這就藉助身上步人甲的防護直頂女真,三五隻槍頭齊刷刷的刺進馬背上的金人胸膛,竟頗有些清風軍長槍隊的氣魄!
到處都戰成一團,到處都是刀山血海。
宗澤揮舞起手裡的***,藉助馬力,一刀這便取了一顆金人的腦袋,那金人頗有不甘,可也只能睜大無奈的眼睛,頭顱在地上滾了幾滾之後身子這就踉踉蹌蹌的倒地,成了一具無頭屍首。
兀朮如今氣急敗壞,眼珠子都好似要噴出火來,可是戰場上,從來不是你一個人的意志就可以左右這個世界的,如今這位尊貴的金國四太子也只能像是個大頭兵一樣揮舞起手裡的大刀,能殺一個是一個,能多殺一個是一個。
幾萬人的戰鬥,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只聽得喊殺聲呼天搶地,只聽得哀嚎聲一浪接着一浪,殺人聲音和被殺的聲音都是此起彼伏,毫不停歇,如今的戰鬥,那就開始拼的是意志,拼的就是誰不懼死!
刀劍砍在鐵甲上發出讓人牙酸的一股子金鐵相交聲音,簡直能瘮的人牙齒流出一陣酸水,長槍刺進人的肉體互通一聲能聽的人發瘋,雙方這都殺紅了眼,戰陣攪在一起,昏天暗地,不死不休。
騎兵這個檔兒已然失去了作用,雙方已經攪在一起了,坐在戰馬上此時反倒已經渾身舒展不開,女真人這也乾脆下馬作戰,騎兵也當步兵用了,兩撥身穿厚厚的鐵甲的兵士這就揮舞着手裡的大刀攪在一起,天昏地暗,天旋地轉,誓要拼個你死我活。
“殺啊,我大宋的男兒沒有軟骨頭,殺盡天下金人,殺盡天下女真人!”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宗澤不知道已經砍了多少顆金人的腦袋,眼珠子早就已經殺紅,越殺越過癮,越殺越想殺,刀劍刺進金人身體的聲音已經讓他有些着迷,大凡上過戰場的人,要麼被嚇得渾身膽寒,要麼就會戀上這種刀劍入肉的特殊感覺,很明顯,名將大多屬於後者。
戰場上打仗沒有花裡胡哨的花架子,有的只是刀劍入肉,斧盾加身,武士們在這戰場上都只用最簡單經濟的動作來詮釋殺人和被殺,戰場殘酷,從來都是如此。
這是肉與肉的對抗,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動作,也沒有什麼策略戰術,兩軍兵馬一旦攪在一起,任何的戰術都會變得茫然失色,任何的花架子都會變得多餘,如今雙方几萬大軍攪在一起,前不見頭,後不見尾,拼命廝殺,人的視覺被無限的放大,聽覺反而像是被遮掩了一樣,震天的喊殺聲和吶喊聲如今竟然像是根本就沒有辦法飄進耳朵一樣。
下馬廝殺的兀朮如今身上剩下的只有零星幾處刀傷和渾身的力氣,抓起手裡的大刀刀起刀落,這個檔兒說別的都沒用,戰場上從來都不是思想家縱橫的地方,砍了敵人的腦袋,讓自己活下去,這纔是戰場永久的生存法則。
“兄弟們,殺,女真人犯我大宋,殺我子民,這些個女真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刀光劍影,大刀霍霍,如今殺人機器啓動起來根本就沒有辦法停歇,女真和大宋就這麼拼死的廝殺在一起,鮮血和拼命遮蔽了人所有的感覺,讓人不知道疼痛,讓人沒有任何感覺,殺人似乎都只是直覺的把大刀舉起。
……
這幾天秦嶽的工作變得越來越緊張,女真人這就要南下了,備戰備荒的工作如今這都提上了日程,志敏的鐵礦和鋪子這段時間都在日以繼夜的工作,以期生產出更多的鋼鐵;徐茂才除了要忙活山寨的軍務還要操心絲綢鋪子這邊的事兒,打仗打的就是兵馬錢糧,這會兒銀錢上一準兒不能短了;王保義的販鹽隊伍這段時間又開始了往東走,不斷的忙活,有了白花花的鹽巴,就有了最基本的吃食和數不完的銀錢,這個時候,銀錢一定不能短了。
除了銀錢,再有就是兵馬錢糧的問題了,這段時間清風軍又開始了擴軍,大名府一向是金人南下的重災區,這個地方的人對金人的仇恨還使很深重的,招兵的事兒也還算順風順水,踊躍參軍的不在少數。
如今北邊的戰事已經變得如火如荼,太原府那邊粘罕已經開始發力,太原自古是三晉之地,兵家必爭之地,女真一直期望能突破太原,同東路軍一同包圍東京,這個檔兒自然不會放棄對太原的進攻,歷史上的大宋也就是在太原府丟失以後不久這才丟了東京,亡了國家。
這會兒的女真不光西路打的火熱,東路同樣蠢蠢欲動,滹沱河那邊已經被金人佔領,如今的金人勢不可擋,兵峰直指大名,相信這大名府的戰鬥就要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