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本來還想偷偷拍一張上網搜搜同款元素的,現在看見嫂子你穿着件一樣的,我可沒那個膽子了。”秦宵雲笑着,把手裡的菜單遞給時音,“你也知道三哥這人佔有慾強,讓他看見非得活撕了我不可。”
祁嘉禾佔有慾強不強她不知道,能徒手撕人這件事倒是不假。
“我都行的,隨便吃點就可以。”時音擡手阻止她,“你吃什麼,給我也點一份就行。”
秦宵雲比了個OK的手勢,“我就喜歡嫂子這種不挑的性子,之前我請人吃飯,問她們想吃什麼,上菜之前說的是都可以,上桌以後,這不吃那不吃的,怪膈應人的。”
短短几句話已經把自己的性子表露無疑,時音笑了笑,道:“我有個朋友,跟你性格挺相近的,也在江城。”
“誰啊?”秦宵雲來了興致,興沖沖地看向她,“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唄,人多熱鬧,我就喜歡大家一起湊一塊吃飯玩耍,一個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有機會帶出來見你。”
想起今天許佳怡在提及陳浩事件的時候,對秦宵雲表現出來的那種欣賞之色,時音心裡一動,便抿了一口熱可可,這麼說道。
“不錯,嫂子是個敞亮人,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秦宵雲笑着給時音拋了個媚眼,轉眼招來侍者,點了兩份西冷牛排,又捎上了兩份甜點,還點了一份店裡的招牌沙拉。
“你這個喜歡,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時音挑眉一笑。
“對,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秦宵雲傾身湊近她,脣角的弧度勾得曖昧又朦朧,“我是被狗男人傷透了心,準備轉戰性別了,嫂子你要不甩了三哥跟我吧?”
時音當然不可能把這番話當真,只是淡笑着轉了話題:“我今天在網上看到了一些關於你的消息。”
聽她提起這個話題,秦宵雲倒也不藏着掖着,甚至有些得意地反問道:“怎麼樣,文采還可以吧?我親自寫的稿子。”
“不錯,看得出來,是專業的。”時音肯定道。
“那可不嘛,我擔心火不了,還投了好幾家營銷號,買了一大波水軍呢。”秦宵雲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是你自己把熱度炒上去的?”時音有些意外,“我還以爲……”
“我要是任其自然發酵,陳浩那狗男人都說不定還會出去禍禍哪個姑娘呢。”秦宵雲冷哼一聲,“現在他和劈腿那個女的也分手了,估計近段時間以來是不得安寧了。”
時音點頭,“幹得漂亮。”
“是吧,你也覺得劈腿渣男就該原地火化吧?”秦宵雲見她應和,頓時有種找到知己般的感動,“我現在真是想想就覺得反胃,我怎麼就遇上了這樣一個人,真是太噁心人了。”
“沒事了,都過去了。”時音安慰她,“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咱們講點開心的。”
“開心的?”秦宵雲一挑眉,細細思索了片刻,突然笑道:“那天吃完飯我去見陳浩,他還在我面前裝,說從始至終愛的只有我一個,跟那個女人不過是玩玩而已。你說他多搞笑啊,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以爲我是外面那些他哄哄就會暈頭轉向的傻白甜。我當時直接給了他一巴掌,把他臭罵了一頓,最後轉身就走。我覺得那一巴掌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時音聽在耳朵裡,頓時對秦宵雲也生出幾分欣賞來。
人生不是隻有愛情,還有很多別的東西,哪怕秦宵雲現在眼裡還有哪怕是笑着都掩飾不住的哀傷,可多少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她放不下,可卻逼着自己放下了。
秦宵雲的理智與清醒,甚至有些讓人望而生畏。
走不下去就該及時止損,哪怕那人說破了嘴皮子,也不該心軟回頭。
“灑脫點好,我其實也有些擔心你走不出來,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時音溫聲說着看向她,眼角笑意清淺。
“男人,不過是身外之物。”秦宵雲這麼說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可可,“有那時間浪費在談戀愛上,我多吃幾頓飽飯不香嗎?”
“有道理,美食纔是人間正道。”時音點頭附和,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知音!”秦宵雲感動得就差和她就地義結金蘭了。
一頓飯吃得輕鬆愉快,時音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她不怎麼插話,多數時間只是安靜地聽着。
或者說,她這次來赴宴,大部分的原因還是想要趁機開解一下秦宵雲,畢竟這事和她也有幾分關係,雖然說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可過程對於當事人來說,總是難熬的。
秦宵雲噼裡啪啦說了很久,最後還是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主動把話題引到了時音身上。
在聽說時音三歲就開始背菜譜的時候,秦宵雲臉上明顯露出了崇拜和嚮往相交加的表情,“龜龜,我三歲還跟在我哥屁股後面玩泥巴呢。嫂子,你也太強了。”
這番吹捧讓時音有些不好意思,她聽過很多人誇她做飯好吃,但這樣面對面和別人講自己的學藝之道還是頭一回,因此面對秦宵雲的讚揚,她甚至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秦宵雲顯然對她的成長之路十分感興趣,追着問道:“原來你從小就開始學廚了,怪不得做飯這麼好吃呢,那叔叔平常對你是不是很嚴格啊,感覺你好像都沒什麼童年。”
“也沒有,我爸爸對我很好,除了學藝以外的時間,我都很自由,也有和小夥伴一起玩的空閒。甚至可以說,我比大多說孩子都要幸福,因爲我想要什麼,我爸爸都會給我買,基本上我什麼都沒缺過。”
時音回答,恍然間似乎回到了小時候跟在時錦程手下學藝的那段日子。
女承父業,是件很難得的事情,時音苦了不少年,這其中的艱辛無人可訴,現在她終於有了一個說話的人。
“這樣啊,那也挺好的。”秦宵雲有些嚮往地嘆了一口氣,語氣中似有幾分惆悵,“我爸媽工作忙,我和我哥小時候都是被放養的,沒人管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