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長房四個字從衆人口中出來,一時間,大殿內的衆人都沉默了下來。
謝氏長房有取忠勇侯府而代之的心,這麼多年早已經昭然若揭。可是誰也沒想到這當口竟然利用一個偷盜之人混入法佛寺施爲迫害。
不得不說,這一番背地裡的籌謀也是可見一斑的。做得很是隱秘。
若非謝芳華有武功,能及時窺察,否則真是一個病秧子的話,那麼絕對躲避不過那突然來的火苗,躲不過的後果不止是燒了臉,毀了容貌,有可能引發全身着火,變成個火人。
英親王妃想起早先那親眼所見的一幕便有些後怕,聽聞是謝氏長房,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敏夫人這麼多年來一直把着英親王妃靠近乎,雖然英親王妃向來不甚喜敏夫人八面玲瓏的做派,但是看在死去的崔玉婉和謝氏六房明夫人的面子上,這一層親戚牽扯,讓她不曾拒絕她把着親近。但到底從年前到年後這一段日子敏夫人和謝茵一直針對謝芳華,讓她產生了不快。但也未曾想到會這般毒辣,竟然敢借着她帶她出來法佛寺祈福而暗下毒手。
“真是可恨!”英親王妃越想越有些惱怒。
秦錚冷笑一聲,“一個謝氏長房怕是還不夠施展這連環局的手法!”
英親王妃聞言細細思索一番,冷靜下來,點點頭,“不錯!謝氏長房的人除了個謝林溪,其餘人都是廢物,自以爲有些小聰明,卻是沒腦子,不堪大用。照我和華丫頭這般遇刺來看,不可能只一個謝氏長房就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尤其先是失火,再然後是刺殺,之後是引火要燒華丫頭。但是引火燒華丫頭的同時竟然還要燒了地上躺着的這個死士,顯然是想要毀屍滅跡。定然還有結盟。”
“王財,朕問你,你除了跟蹤那人到了謝氏長房後,還做了什麼?可還知道謝氏長房與人結盟?”皇帝沉聲開口。
王財搖搖頭,哆嗦地道,“皇上,小人不知,小人雖然慣於偷盜,但也是爲了給祖母看病,都是小打小鬧的偷盜,向來都避着高門大戶裡的貴人們,平生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知府,謝氏長房對小人來說,可是天大的富貴了。小人哪裡還想到有結盟?”
皇帝見他不是說假,看向謝墨含,緩緩道,“謝世子,算起來,謝氏長房是忠勇侯府的旁支。這件事情你是想謝氏族裡解決,還是要朕給你做主?”
謝芳華聞言看了皇帝一眼,謝氏族裡解決的話,無非是族裡實行族規。也就是謝氏族長一脈出面做主。謝氏長房只刺殺一個她,那麼,也沒發生牽動全族的動『蕩』之事兒,這件事情可輕可重。輕的話,也就是警告,重的話,實行族規,也不會是死人的族規。而若是皇上做主,那麼,便不好說了。誰知道皇上心裡是什麼打算?
謝墨含斟酌着,一時間沒答皇帝的話。
英親王妃聰明,很快就想通了這裡面的癥結,頓時不幹道,“皇上這是哪裡話?這怎麼能只是謝氏內部的事情?當時那四名殺手先出現時,要殺的人可不止是一個華丫頭,還有我呢。後來這王財引火要燒華丫頭,我也是在她身邊挽着她的,險些燒到我的身上?謝氏長房趁着我帶華丫頭出來祈福,背後裡下這等手段,明擺着是連我也算上了。”
“你先別急,朕知曉這裡面的道理。朕想先聽聽謝世子的意見。”皇帝道。
英親王妃聞言住了口。
謝芳華想着按照英親王妃這態度,是想要謝氏長房交給皇上裁決了,而且牽連了王妃,那麼,對於謝氏長房是一定不能輕判,是會重重降罪的。但是,她和謝林溪已經達成了協議。這才短短不過幾日,謝林溪大約還未曾有動作,卻出現了這等謝氏長房刺殺她的事情。不知道這件事情謝林溪可知曉?若是知曉,他爲何沒提前知會她?若是不知曉,那麼,謝氏長房是如何瞞過他的?
謝墨含沉默片刻,看向謝芳華。
謝芳華見哥哥看來,想了一下,緩緩開口,“這件事情既然不止是謝氏長房自己要害我,那麼,既然還牽扯了別人,就要徹底地查清楚。”話落,她看着皇上道,“皇上,沒查清楚之前,不能只憑一個王財就做定論。不管是謝氏族裡用族規,還是交由皇上處置,我覺得都要先查個水落石出,再做處置。”
“妹妹說得有道理!”謝墨含對皇帝道。
皇帝聞言老眼涌上一抹幽深,點點頭,“華丫頭說得的確是有道理,那就查明白再說。”話落,他對吳權道,“吩咐下去,即刻派五千御林軍圍困謝氏長房。一個蒼蠅也不準飛過去。直到這件事情查出定論,再做處置。”
“是!”吳權立即走出了大殿,去外面皇帝的近身親衛裡吩咐人了。
“王財,你可還有什麼話不曾交代完?”皇帝又問王財。
王財搖搖頭,“小人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再沒什麼了……”
“來人,將王財帶下去,嚴加看管!”皇帝對外面吩咐。
外面頓時走進來兩個侍衛。
秦錚揮手製止那兩名侍衛,豎起眉頭對皇帝道,“皇叔你這樣可不夠意思。這個人在我手裡,你怎麼能說搶人就搶人?”
皇帝挑眉,“朕怎麼就搶人了?這件事情你和你娘要朕幫你們做主。難道這個人朕不能接手了?”
“侄兒不咋相信皇叔看不丟人呢!”秦錚不客氣地道。
皇帝頓時沉下臉,“朕的手裡若是連一個人都看不住,朕這皇帝不用做了!”
“皇叔腦什麼?您可不是自己一個人,身邊圍繞着一大堆人呢!若是您親自看着,那麼侄兒自然放心。可是到你手裡的人也是交下去給別人看管。這樣的話,難保不出紕漏。”秦錚慢悠悠地道。
皇帝冷哼一聲,“朕倒要看看,誰敢從朕的眼皮子底下作『亂』。”
“還是別了!您身份尊貴,哪裡有必要『操』這小心。還是讓侄兒的人看着吧!”秦錚話落,不等皇帝開口,對外面道,“將這兩個人帶下去,好好看管!”
“是!”青巖等在外面,聽見秦錚的吩咐,也不進殿,而是從腰間抽出一個繩索累的東西,瞬間便捲了地上的王財到了手裡,提着消失在了門口。
皇帝早先召喚的那兩名侍衛還沒反應過來,齊齊看向皇帝。
皇帝沉着臉瞅着秦錚,面無表情地道,“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以前在朕面前還不敢如此太過放肆,如今是誰給你的膽子?”
“皇叔,以前您對侄兒可是大度寬容的,可是如今呢,侄兒想娶個媳『婦』兒,你都給我設障礙要我苦等三年。我心裡一直不舒服,所以,也不想讓您舒服了。若是您不想侄兒這樣下去,那麼,可以改口讓我們提前大婚!”秦錚道。
“就你這般樣子!還想早日大婚?做夢吧!”皇帝顯然是動了肝火。
秦錚對他的怒火不以爲然,“既然你不改口,那麼侄兒也只能讓您一直不快了。”
皇帝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大殿內的衆人都沒人言聲。
以前的秦錚如何,衆人都是知曉。他張揚,囂張、雋狂、不羈、不拘泥於世俗和禮數,霸道、肆意,無人敢惹。在皇上面前,高興了嬉皮笑臉,不高興了甩臉子就走。但是,還不曾嚴重到如今和皇上對着幹的地步。
如今的秦錚,只要一和皇上碰面,肯定是和皇上對着幹。把皇上氣得跳腳的時候已經不知多少次,數都數不過來了。
似乎這種狀態是從他自沒去成漠北迴來開始的,也是從收了一個叫做聽音的婢女之後,那時候就不怎麼再去宮裡了。還沒和皇上牴觸太明顯。最明顯的對着幹是因爲靈雀臺『逼』婚之事。
當時,在座的人裡,英親王、左相、右相都是在場的。
那時候的秦錚,是絲毫也沒留有餘地在『逼』婚。
靈雀臺『逼』婚後,皇上迫於無奈下了聖旨賜婚,後來想要給他提攜一個貴妾,還是他看中放在身邊的婢女聽音,可是他說什麼也不從,毫不猶豫地給推拒了。讓人奇怪不已外,也徹底地得罪了皇上。
後來,便是皇上派人跟蹤聽音,他再一次翻臉了。『逼』迫皇上撤回了隱衛。
如今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已經與他從前的行事風格大相徑庭。他以前,無論是做什麼都是散散漫漫的,帶着三分懶散,七分的漫不經心,不曾過於執着某件事情。就算是和京中一幫子身份相當的貴裔公子們狩獵、喝酒、聽曲也顯然是閒得無聊應景而已。如今,他卻真是執着於這一樁與忠勇侯府小姐的婚事兒。
皇帝對忠勇侯府忌憚,對謝氏忌憚,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想要除去忠勇侯府的心,這京中多少人都心裡明鏡一般。秦錚身爲英親王府嫡子,且腦子好使得狠,怎麼能不知?
他一心要娶謝芳華,這最大的事情上是在和皇上對着幹,且全然不顧及自己身爲宗室子孫英親王府嫡子也屬於皇室一脈的身份。
他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很多人都在猜測的想法。
秦錚真是喜歡謝芳華喜歡到非她不娶?還只娶她一人?她死陪着她殉情?
這樣的荒謬的言論幾乎拿在任何一個人的面前,都不可能讓人相信,秦錚如何對謝芳華如此癡情了?
若不是癡情,那麼他這樣做是爲了什麼?
英親王已經富貴滔天,本來該英親王繼承當今的皇位,但是因天聖腳跛,卻將皇位拱手相讓了當今皇上,難道秦錚要拿回皇位?
這樣想法一經冒出頭,就被有心人狠狠地壓下,不敢去想。
左相、右相雖然向來不對卯,但是某些想法上,卻是驚人地一致。兩人有一種同處相爺位置的默契配合。對於秦錚,都私下裡有這等想法,如今一樁樁事情發生,想法更甚。
但同時又都有疑『惑』,若是秦錚是有心要拿回皇位,按理說,也不該是如今囂張明目張膽明面上和皇上作對,他不是應該私底下籌謀嗎?
對於秦錚,他們都覺得,活了大半輩子,看慣了多少朝中官員各種臉面和心思,還是看不透秦錚。
秦錚雖然小小年紀,卻是心思極深。
換句話說,十個英親王綁在一起,也不及他兒子秦錚一個人的心思手段。
比起剛正不阿,忠心爲國,這麼多年,讓皇上都尊之敬之的英親王來說。很難想象,他有一個這麼邪『性』的兒子,竟然讓皇上見了他頭疼,他自己見了他頭疼,滿朝文武見了他頭疼,滿京城人見了他都頭疼地避道躲開。
“你看着人可別看再如早先那個無聲消失的無忘一樣給看丟了!”皇帝怒哼道。
“不會!”秦錚笑了一聲。
皇帝不再理他,對已經吩咐完御林軍去謝氏長房圍困回來的吳權道,“吳權,你再檢查一下地上這個死士。看看他有何特點!”
“是!”吳權立即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死士,對皇上道,“老奴得請旨將這個死士帶到一旁去扒了衣服仔細地檢查。免得出了疏漏!畢竟這裡有太妃、王妃等女眷,以免污了眼睛。”
“準了!”皇帝擺擺手。
吳權立即帶着兩個小太監將那死士拖到佛像後的一個角落。
林七和聽言不放心,二人對看一眼,跟了過去。齊齊想着,這回這人怎麼也不能再給弄沒了。剛剛那無忘之所以弄沒,也有他們的疏忽在內。
不多時,吳權帶着那死士回來,對皇帝稟告,“除了早先錚二公子的人早先拿到的那個墨珠和第二個腳趾皮層裡印着一束柳條的花紋外,老奴再沒什麼發現。與一般死士別無二樣。”
皇帝點點頭,“這種柳條的印紋是何等模樣?”
“你,將這個死士的腳趾扒開,讓皇上看看。”吳權指揮着一個小太監道。
那笑太監立即扒開了那死士的腳趾。
只見左腳第二個腳趾縫隙裡,隱約印着一枚柳條,成柳葉狀,十分隱秘淺淡,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清。
可見秦錚的人是如何的厲害,這種都能查看出來。
“這應該是某種組織的標誌。若非錚二公子的人早先查出來,老奴這一雙老眼怕是也發現不了這麼隱秘的東西。”吳權讚歎地道。
皇帝點點頭,對秦錚擺擺手,“讓你的人將人帶下去吧!將屍首用冰鎮着,別腐爛了。”
秦錚見他這回不再檢查要人,痛快地點頭,對外面喊了一聲。
如早先那王財一樣,很快青巖便將人帶了下去。
“如今還沒有人來稟告,看來是還沒找到無忘的屍首。”英親王妃道,“折騰了這麼半響,到也不是全無所獲,至少知道身上配有墨珠的人攙和了進來,另外還有一個謝氏長房。”
皇帝抿起脣,沒說話。
“這件事情若是一經查開,怕是非同小可啊!”左相道。
“剛剛只抓住這兩個人就查出牽連了皇子王孫,又牽連了王妃、錚二公子、芳華小姐,還有一個謝氏長房。還有沒查出來的牽扯之人,這件事情自然是非同小可的。”右相接過話道,“皇上一定要慎重啊。”
“等三皇子、五皇子來了再說!”皇帝沉聲道,“朕的眼皮子底下,到底看看是誰在作『亂』。無論是誰,只要查出,一律嚴懲不殆。這等大事兒若是不查清楚,再容許有人作『亂』第二次,朕的朝局豈不是要動『蕩』?”
左右相點點頭。
英親王暗暗覺得,這件事情真要查個水落石出的話,怕是真會捲起京城動『蕩』,朝局動『蕩』。但若是不查,這等要害她王妃刺殺他兒子的隱患,他自然是決計不允許存在繼續姑息的。
一時間,這三人都覺得分外沉重。
除了這三人外,林太妃、右相夫人、英親王妃、以及秦傾也都面有凝重之『色』。
當然,也有不覺得沉重的。一是秦錚,二是謝芳華,三是李沐清。
這三人一個面『色』漫不經心,一個神『色』淡淡,一個若有所思。總之,都看不出沉重和凝重。
又過了半個時辰,青巖出現稟告,“公子,法佛寺方圓十里內,已經着人全部排查完,除了拾到一片衣角外,再無收穫。”
秦錚挑眉,“拿那衣角來,我看看。”
青巖利用掌風,將那片衣角吹到了秦錚的面前。
秦錚伸手接過,只見是巴掌大的一片僧袍衣角,已經被雨水淋得溼透,他問道,“在哪裡拾得的?”
“在後山山崖的索道上。”青巖道。
秦錚將那片衣角遞給就近的法佛寺主持,“你來看看,這是不是無忘的衣角?”
法佛寺主持伸手接過那片衣角,看了一眼,立即拿給他最近的普雲大師看,“師叔,您看這……”
“這是無忘的衣角!”普雲大師道。
“大師怎麼判定這就是無忘的衣角,依我看,這不就是一塊普通僧袍的衣角嗎?”林太妃也湊近瞅了一眼道。
“法佛寺僧人的僧衣,也都是有規制的。無忘是戒律院的首席大師,他的僧袍自然是和別人不同的。”普雲大師道,“我和主持雖然一樣都穿着僧袍,顏『色』一樣,但你們若是湊近細看,也會發現,我們的僧袍也是不同。”
林太妃聞言對秦傾道,“八皇子,我眼神不好,你去湊近看看,到底哪裡不同。”
秦傾也是好奇,聞言立即湊近普雲大師和法佛寺主持身邊,將二人僧袍仔細地看了一遍,恍然道,“遠遠看着是一樣,但是果然不同。”
“哪裡不同?”林太妃問。
“是織造花紋不同。普雲大師和主持二人的衣料顏『色』看着都是一樣,但是花紋卻是各異。不仔細湊近看,根本看不出來。”秦傾說着,又看了一眼普雲大師手裡的那一片衣角道,“這片衣角也與普雲大師和主持的花紋不同。普雲大師的是青雲紋理,主持的是青松紋理,而這片衣角上是青山的紋理。”
“原來如此!法佛寺只有無忘大師一人是這樣的青山紋理的花紋嗎?”林太妃問那二人。
法佛寺主持點點頭,“只有無忘一人。他是戒律院的首席大師,只在我這個主持之下。自然是有自己獨特的僧袍規制的。”
林太妃感慨,“沒想到法佛寺竟然內部也有這麼多的規制。”
“法佛寺是千載古寺,有這些規制也是應當。”右相夫人一直推崇法佛寺,聞言說道。
“這塊僧袍可是能證明是有人剛剛不久前帶走無忘而落下的?”英親王妃問。
普雲大師點點頭,凝重地道,“因昨日王妃、錚二公子和芳華小姐上山來祈福,林太妃、右相夫人、八皇子、李公子等尊貴身份的貴客來法佛寺吃齋小住。這是春年會法佛寺的一場大熱鬧之事。主持甚是緊張,生怕出了『亂』子,早就告誡下去,最近這些時日一定要令人看守好寺院的後山山崖禁地。以防貴客好奇,出了事故。並且,從今日早上開始,因要祈福開壇講經,這是盛世,定要沐浴更衣。法佛寺上上下下,都換了僧袍。無忘自然也換了。這件衣袍嶄新。一看便知是新僧衣。尤其無忘尋常甚是節儉。不怎麼穿新僧袍。所以,這件僧袍一定是今日早上那一件。”
“這麼說來,是有人在皇上來之時,趁着在殿外說話的空隙,利用密道悄無聲息地帶走了無忘。且這個人的功夫定然極其了得,否則也不會在我們發覺之後,皇上的人和錚二公子的人立即追查下走得無影無蹤。”右相緩緩開口,分析道,“外面正下着雨,所以,肯定是會淋沒了腳印痕跡,而這雨太密,山崖在雨中甚是難走,所以,那人匆忙之下,想來才使得無忘刮掉了一片衣角。”
左相也道,“不錯!定然是這樣!只是不知這人是誰,看來一定是極其熟悉法佛寺。”
------題外話------
今日上牆:彼岸花的咒語,LV4,秀才:我覺得二爺會不會是皇子?哈哈——
15889322002,LV2,解元:阿情,今天查定單都沒到,V羣的人都哭倒一地了,那眼淚的水加起來估計西湖都能填滿了。
cindy依依,LV3,狀元:我的書還騎在螞蟻背上日夜兼程匍匐前進,你們別秀啦,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伊人紅妝929,LV2,秀才:終於攢了張票票,果斷送出。默默的關注,默默的支持!加油!
作者有話:拿什麼拯救你大開的腦洞,我的親愛噠~;各地倉儲不一樣,所以,到貨和發貨以及快遞有快有慢,親愛噠們都別急,正在路上了;比較一下,螞蟻和烏龜哪個更慢,必須能愉快地玩耍~;攢到月票並且投籃的親愛的們,你們真乖,一起玩親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