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山被賽罕帶來的精兵圍了個嚴實,嘍囉草寇豈是這些兵王的對手?而賽罕自己也與金鵲兒一前一後地殺上山來。賽罕的馬刀鋒利無比,所劃過之處自是鮮血飛濺;金鵲兒的鐵袖看似柔軟,卻能削金斷玉,真真兒賽過那金絲環刀!
二人就這樣一路殺上山來,到了賊首風老大住的院子時,他纔剛剛穿戴好了戰時的衣服並拿了兵器出來,見二人已在院子裡放倒了一片人,心裡吃驚不小,沒想到對方竟能這麼快到這裡來,莫非自己手下的那些弟兄都是吃乾飯的?
風老大鎮定了一下,回身向兄弟風老二使了個眼色,自己便舉刀向賽罕砍來,而風老二直奔了金鵲兒。
金鵲兒本是背對着他,還未轉身,就見地上有個人影向自己這邊移來,便是冷冷一笑,頭也不回,就待這個影子將刀舉起來的時候,猛地反腕將一記鐵袖打了出去,正中對方胸骨,直打得風老二當場斃命!
“兄弟!”
見親兄弟被殺,還算有些手足之情的風老大惱怒不已,出手更是兇狠,恨不能一刀便將賽罕劈成兩半!
“被你劫來的那姑娘在哪裡?”賽罕壓住他的刀,急急地問。
怒火攻心的風老大故意激他,陰陽怪氣地笑道:“還能在哪裡?被我吃了!味道不錯!這會子怕是已經哭成淚人兒了罷。咂咂咂,看着怪讓人心疼的呢……”
賽罕沒有說話,卻恨得牙根癢癢,手下微一用力,左手握住對方的刀柄一個反轉,右手壓了下去,只聽“噗”的一聲,兩柄刀交叉着砍進風老大的頸窩,斗大的腦袋頓時落在地上亂滾!
“賽罕!”
又驚又喜的呼喊傳來,賽罕忙循聲望去,只見在院子門口,已渾身是血的趙心玉兩手分別持一把薄片大斧,想是這裡的小嘍羅們的。脖子上纏着厚厚的粗布,血雖然已經不流了,但還是將白白的布染得通紅。
賽罕何曾見過如此狼狽的人兒!當即扔了手裡的刀奔了過去,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細細地看着,心急如焚的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趙心玉這纔將心徹底地放了下來,“咣噹”一聲將斧子扔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你終於來了……你若再不來,我就真的死了……”
“說的什麼話!誰許你死了!便是長生天答應了,我也定要和他講個道理去!”賽罕激動得要落下淚來。
趙心玉慘淡一笑:“那混蛋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當真就死在這裡了……”話未說完便昏厥了過去。
“前輩,我先行一步了!”
賽罕顧不得許多,只與身後的金鵲兒簡單地說了一句,便抱起人兒飛也似的向山下奔去,一路上不停歇,所帶起來的風竟將許多花草都卷在半空裡。
“這孩子……”
見賽罕不知所措的樣子,金鵲兒有喜有憂:喜,十八年前的那個小娃兒而今也成人了,有了心愛的女人自然是件好事;憂,自己是說了要見忽必烈,可若真的見了,要說些什麼……
金鵲兒就這樣一路想着,與賽罕來到山下,忙忙地跨上馬,一路向着大帳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