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裙及到餘梔的腳裸,裙身佈滿了精緻的刺繡,獨特的色調在燈照下隱隱泛着白光。被勒的纖細的腰身顯出餘梔堪稱完美的身材。餘梔該興慶今天穿的是高跟鞋,不然還真撐不起這麼華麗的衣服呢。
儘管看慣了千金小姐身上穿着的各類奢侈的服裝,但餘梔的出現讓蕭航眼前一亮。直到餘梔那雙小鹿般圓鼓鼓的眼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蕭航還沒反應過來。
簡直是爲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任穿在別人身上都絕不會有的韻味。
“那個…我還要還你錢嗎?”餘梔知道像蕭航這類的人是不會吝嗇這點小錢的,在他們眼裡揮金如土。只不過自己還從沒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而且還是蕭航送給自己的,心裡怪不好意思。
蕭航倒也沒說什麼,專心開着車。現在一切準備就緒,是時候去見那個人了。
餘梔感覺自己背後有個硬硬的尖角戳的腰生疼,拿出來一看是本黑色的筆記本,上面詳細的記錄着即將見面設計師的個人資料,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事記,甚至連談過多少次戀愛,喜愛的事物口味都記得清清楚楚。
“太誇張了吧,你從哪弄到這些的?”餘梔情不自禁的瞪大雙眼,十分佩服蕭航。
“你猜?”蕭航賣起關子來,一巴掌呼到餘梔的額頭上,“看來你身體好多了嘛,準備一下,馬上就要到了,我還是頭一次帶助理出來,你可別給我丟人啊。”
餘梔不留情的打掉蕭航的手。這說的什麼話,自己是那樣的人嗎?無愛了,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餘梔掏出小鏡子檢查妝容,這小臉,美,太美了。
腿上攤開的筆記本密密麻麻的字,餘梔乾脆先溫習起來。以防萬一呢。這是一本手寫的資料,看字跡,一定練過不少年的書法纔有的筆鋒。想來出來蕭航,餘梔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會做這麼變態的事情了。
陌生的紙張。陌生的字體,餘梔看起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具體說不上來,卡在喉嚨裡很難受。
在餘梔見到那位所謂國外留學回來的打牌設計師,終於明白那種熟悉的讓自己窒息的感覺從何而來。也瞭然爲什麼白芷一大早就不停的給自己打電話。
看到蕭航跟那個男人毫不陌生的噓寒問暖,想來一定認識很多年了。餘梔胃裡一陣翻涌。回憶像是沙暴一樣襲來,多麼可怕的在腦海裡閃過,餘梔噁心的發抖,她一秒都不願在這呆下去了,快要死掉了。
“餘梔,好久不見。”白晟套着黑色風衣,毛茸茸的劉海懶散的堆在眉毛周圍,他的聲音像是春天末尾的清風,他笑起來跟三年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就像他當初離開時一樣絕情,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哭成淚人的餘梔。
貌似快要哭了。餘梔心裡一陣泛酸,感覺鼻尖紅了,她內心不停的嘲笑自己,都這麼多年了,別再哭鼻子了,太沒出息了。尤其是在白晟面前。
“你好,我是蕭總的助理,我姓餘,很高興認識你。”餘梔主動上前一步伸出手問好。標誌性的微笑介紹自己。
白晟顯然有幾分遲疑,愣了幾秒慢慢的握住餘梔伸出的手。她的手心裡全是虛汗,比從前更加的冰涼了。再去看餘梔的時候,她已經退下身去。只留下那一瞬間的背影,猛然讓白晟心裡很難受。
這幾年,對於白晟來說一點也不短。儘管他終於能夠回來見餘梔,然而,卻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怎麼了?觸景生情了?”蕭航走過去把兄弟摟在懷裡,雖說自己弄不懂這兩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只要是白晟開口的事情,他蕭航絕對盡力而爲。
也許不夠了解,但會全部理解。
白晟苦笑着拉開蕭航的手,陷進沙發上,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久纔開口說道,“她過的還好嗎?”
“你這不明知故問嗎。”蕭航把咖啡端到白晟面前,苦心提醒道,“餘梔真的是個好女孩,你不可以再這麼傷害她了,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就好好對她。”
白晟緩緩睜開眼睛,“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從飛機場一路奔波到這裡,白晟渾身渾身疲憊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依稀聽着蕭航站在自己身邊唸叨着什麼。光飛機上的時間白晟都在畫設計手稿,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休息,還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從前白晟悄無聲息的離開,現在他回來了,他永遠都不會再走了。他再也不會扔下餘梔一個人了。
餘梔瞳孔呆滯的坐在蕭航車裡等待着。直到傾盆大雨瞬間覆蓋了這座城市,餘梔想說自己很累,但又不知道哪裡累。她把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雨水拍打下來就像是要砸進自己的眼睛。
滿腦子裡都是白晟的影子。餘梔想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人了。這麼狠心拋下自己離去,只顧自己的人。餘梔再也不想被騙第二次了,絕對不要了。
當知道白晟離開的時候,餘梔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她都不敢去想每天看不到白晟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她把白晟看得那麼重要。而他,說走就走了,一點不捨都沒有。
事實證明,即使白晟離開的這些年。餘梔過的還不錯,可爲什麼,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他總可以輕而易舉的傷害到自己。
臉上溼了一片,像是哭了。
餘梔看到蕭航走了出來,慌忙的抽出紙巾擦乾淚水,不忘看了幾眼鏡子,眼眶有點紅,但還不至於很糟糕。
“你們都在騙我。”餘梔把團成球的紙巾砸到蕭航身上,強忍住纔不讓淚水掉下來。
蕭航淡定的拾起紙巾把它扔進紙簍裡,開着車說道,“沒有人騙你,是你自己在騙自己。”
“真的是夠了,是不是從一開始你什麼事都知道了,把我當猴耍很好玩嗎?從我進蕭氏的那天起,我的人生就像這本子一樣毫無遮攔的出現在你眼前。”餘梔從座位上找出剛剛那本黑色的筆記本,扔到蕭航身上,眼裡滿滿憤怒,卻極力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不然憑你,有什麼資格進我們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