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繼續的肆虐,幸運的是那恐怖的雷聲並沒有再響起。
“何事停下。”夏盼兒的話還未講完,只聽的在馬車中傳來聲音,聲音冷淡、低沉沒有溫度、已經被雨淋溼的夏盼兒只覺得越發的寒冷。
“有人擋着馬車。”車伕恭敬答道。
“那就開過去。”
那聲音繼續傳來,卻是這樣的冷酷無情。
“你怎能如此無情?”紫菊聽到馬車中人的話,率先開口回道,心中怪着這馬車中人的無情,都是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既然有需要怎麼可以不幫忙?而且不過是件小事情罷了。
夏盼兒閉着眼動了動鼻子,空氣中好像有一些不尋常的味道。在努力的吸了一吸,這是…
在腦中思緒搜索一番,總算知道了這是什麼樣的味道,夏盼兒的臉立刻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不再張開雙手,反而將手環在腋下,昂起腦袋有些自信道“你是不是經常在半夜的時候覺得心痛難忍?是不是常常沐浴的時候覺得浴水有些怪怪的味道?在吃飯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味同嚼蠟?是不是…”
話還未說完只聽到一句“請他們上來。”
夏盼兒滿意的點着頭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這張坐鋪的車票,看了紫菊一眼就率先的上了馬車。
外面的雨還在繼續,可夏盼兒的身上早已被雨水淋透,衣服粘在身上有些難受的緊、更何況現在還與一個男子坐在一個狹小的空間中,心中更覺得有些不舒適。
她掀開車簾架在一邊的暗釦中,感受着微風的吹拂才覺得身上舒適了一些,便開始動手擰乾袖口處的水漬。
袖上擰下來的水滴滴落在馬車的實木板上,發出一連串的雨水擊打聲,在這樣的一個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有些突兀。
另一邊坐着一個男子,面上戴了一個面具,令人看不到他的真實容顏,只能看到他垂着眼眸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沒有一絲的顫動,好像就那樣的固定了一般。
夏盼兒覺得在這樣的氛圍中有些不自在,對了他還怕冷。
想到這裡,夏盼兒伸手將車簾從暗釦中拿了出來,車簾放下,馬車裡又恢復了剛剛的閉塞,可夏盼兒沒有再覺得不適,只是將揹簍從背上拿下放在一邊,看着一邊的男子問道“你應該有話問我,爲何不問?”
她道出了這個男人的病症,一上馬車他就應該會一直問着自己如何治療、如何吃藥的纔對,可是出乎她的意料,他沒有問她一句。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好像她從未進來過般,這個男人,着實讓她難以看透。
這種感覺,還真是有些不好受,因爲她看不透他,而自己反而一直被他看透的感覺。
“你若想說便會說,你若不想說,我也不想問。”
依舊一樣的寒冷、淡漠、沒有溫度,好像說的是別人的事、好像受苦的人不是他。
夏盼兒倒是有些佩服甚至是喜歡這樣的人,低笑一聲道“你說的也對,我若不想說,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說,但我想說,你不想聽也得聽。”
她看到他的睫毛扇動了一下,說明這是一個很好的結果、說明自己的話引起了他的興趣。
現在她倒是有些好奇了,到底是誰對他下了這樣的毒,雖然說並不是有多少嚴重、也不會要人性命、可這折磨人的症狀還是很有一套的。她伸手放在空中,看着男子無動於衷的模樣道“將手伸來,我替你把脈。”
這時,薛洛宇纔是第一次擡頭看向那個女子,並不是很好看的模樣,反而有些難看、一臉的疙瘩,疙瘩上還有着黃黃的液體,看起來有些噁心,可她卻是一臉的不在意,一個女子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容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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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她的聲音倒是蠻動聽的,對於有一定的音控的他而言,這不是個壞事,而且再好看的東西到最後還不是化爲一具骷髏?
他看到那還在半空中的手,不再思索主動的將自己的手伸了過去,放在她的手指之下。
她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長白皙。
感受到她的手指微涼,搭在自己的脈搏上,竟讓自己有了一些特別的感覺。
只是覺得他與她早該相識、只是覺得他與她早已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