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的空地,更是容易打成一團。
夏盼兒着急的趕來站在安全的一邊,看着還在扭打的兩人眉頭一蹙,就是彎腰蹲在地上撿起幾顆石子小心的放在掌中掂量幾下才站了起來,看着那在微微月光下依舊打鬥的劇烈的兩人,抿着嘴脣。
她的心中不可控制的在擔憂着薛洛宇,怕他會受傷,怕他會流血。可看到他一副應付自如的模樣,心中又微微的放鬆了一下。
手裡拿着石子腳步擡起就要朝着那打鬥的地方走進,夏正文看到夏盼兒的動作,面上驚訝自是伸手阻止,擔憂道:“你要過去幹嘛?那裡這麼危險,你不要過去!”
夏盼兒回頭看了一眼夏正文,伸手揚了揚手中的石子輕鬆道:“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想受傷也不想死,我既是不想,便不會。”
隨後掙脫出夏正文的束縛幾步走近那打鬥的兩人,卻也沒有過多的接近,只是在外圈行走觀察着。
這兩人打鬥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好像都是不會累一般,不,薛洛宇有些累了,他的額上正浸着薄汗,喘氣也已經有些頻繁了,也是他的對面可不是一般的人。
只見在薛洛宇眼前的人完全沒有別的反應,只是不住的從着喉嚨裡發出如獅子般的嘶吼,被薛洛宇打退到一邊又跑上來和他打在一起。
彷彿是永遠不會累一般。
夏盼兒隨着兩人打鬥的變換位置也在不斷的尋找着位置,待看到那人將背部背對着自己,面上一喜拿着手上的石子就朝着那人背上的穴道用力打去。
用力、精準無誤。
那人好像渾然感覺到痛了一般,低低的叫了一聲就快速的轉過身,看到是夏盼兒顯得更加的興奮,一個擡腿就馬上衝了過來,薛洛宇自然不會讓那人傷到夏盼兒,故而他就找着他的麻煩、緊緊的打擾着那人,夏盼兒則在一邊尋找着好位置,待看到一些重要的穴位展現在她的面前。
她就不客氣的‘一個六脈神劍’飛過,將着石子順利的打到那人的穴道之上。
隱約可以聽到幾聲那人的慘叫聲,最後一下之後,那人好像是渾身沒了力氣一般直接的就跪在了地上。
薛洛宇看着眼前突然跪下的人,將手收回放在兩側看着夏盼兒有些不解的問“他這是怎麼了?”
夏盼兒看着自己掌心的石子已經全部扔完才拍了拍手走到那人的身後將腳壓在那人的背上,從懷中拿出長針對着剛剛打過的穴道就是一個三分刺入,待針全部紮好才擡起頭看向薛洛宇道:“估計是催動了他身體裡的蠱吧,不過現在沒事了,他身上的蠱被我逼在了一處,他也就只能這樣了。”
夏正文看了好半天,才張開嘴斷續道:“你…你是說…他…他就這樣被你給治了?”
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剛剛那個打法精準的人會是他的女兒,雖然他之前有嫌棄過她不會醫術,也很想她的醫術很高明,可是這樣的高明會不會有些誇張了,畢竟他覺得他自己是做不到剛剛的那個準頭的。
最主要的問題是,自己的女兒不僅能治病還會治蠱,這種就好像是你本來是在海里面漂浮着,一直希望着有一艘小船能來救你,後來有船來了,可這船不是小船,而是一艘大船,不止是大船,那船長還說這大船是你的。
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夏盼兒伸手無奈的表示了一下才邁着步子走向夏正文將手有些艱難的搭在夏正文的肩膀之上道:“老爹,你要學的還多着呢,跟着我好好混,我保證總有一天你會有我這樣的能力。”
言罷,夏盼兒還對着夏正文揚了一下下巴
可夏正文卻沉醉在了那一聲的老爹當中。
此時的他好像坐在那艘大船上,悠閒的坐在長凳之上,手裡還端着一杯上好年份的桃花醉,正高興優雅的欣賞着那轉瞬即逝的夕陽。
從他迷離的眼光中,夏盼兒已深知這個老爹有些不大正常。
薛洛宇走到夏盼兒的身邊,看着身邊的這個矮他一個頭的女子問道:“那還要帶他去那個誰那裡嗎?”
老夫人看着剛剛夏盼兒的舉動,心中已不知該做什麼想法纔好了,如今聽的薛洛宇的話忙幾步走向夏盼兒道:“這恐怕是不妥吧,畢竟思煙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這幾年她在夏府呆着其實也是不容易的。”
她不是想要替李思煙講話,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孫女夏盼兒染上一些鮮血。
夏盼兒看着老夫人乖巧一笑道:“祖母,你放心吧,盼兒知道該怎麼做,那母親是沒有對您做什麼,可有些東西,母親還是有必要知道的。”
說罷,夏盼兒不再看那個跪着的男子合在場的衆人就直接的朝着李夫人的清荷院裡快速走去。
薛洛宇站在原地,不知是該跟上還是繼續的留在這裡,可心中總覺得不妥,只好幾步跟上夏盼兒。
“你跟着我做什麼?你今天可都是跟我呆一天了,剛剛又和那人打了那麼久應該是累的,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我能行的。”夏盼兒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見男子的身上衣袍有些骯髒,又想着他剛剛和那人打了一架,心中有些擔憂,所以她就開口關心道。
身邊的人她知道對她很好,也知曉他的心意,她自然也喜歡他的跟隨,可是剛剛薛洛宇爲了對付那人卻是廢了許多的體力,今日也是沒有吃多少的東西,連着她做給他吃的飯大部分也都是自己吃的,所以他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薛洛宇伸手攬上夏盼兒的肩膀沉聲道:“我不累,我只是有點不放心,你讓我跟着你,我只站在院子外不進去,這樣可以嗎?”
他的眼裡好像裝的是滿天的星辰,又好象裝滿了她最喜歡的東西,讓她不敢對着他說不,她笑了一聲道:“好,只是你最好確定自己不要跟進來,畢竟這是女子間的事情。”
她看到他慎重的點頭,突然感覺很滿足,轉過頭繼續的朝前走去。
身邊的人,她決定,她要了!
待走到清荷院的時候夏盼兒停下步子看向那男子。
薛洛宇伸出雙手放在胸前保證道:“我不進去,我站在這裡看着你進去。”
聽到此,夏盼兒才滿意的點着頭,又邁起了步子踏上了那小小的階梯。
“小心一點。”
身後傳來關切之語,夏盼兒一笑沒有回答繼續朝前走去。
不過是一個女人,能耐她何?
夏盼兒昂着下巴,挺直胸膛,一步一步的朝着那院子裡的主房間走去。
主房間裡亮着燭光,她知道她要找的人就在那裡面。
可是這院子裡竟然沒有一個下人,她倒是覺得有些奇怪,輕輕嗅了一口周圍的空氣,卻也沒什麼可疑的,她下意識的提起心來,卻還是腳步不停地從門扉走了進去,雖然多疑即有鬼,可能這次是自己的錯覺,一個女人能有什麼鬼?
夏盼兒輕輕走進了房間內,只是她看到的是一個坐在燭光下在靜靜刺繡的李夫人,平日她雖然沒有冷雨冷雨對她,可也沒有好言好語與她,所以看着李夫人這樣賢淑的模樣,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的緊。
李夫人今日身上穿的是一件大紅的對襟襦裙,裙上繡着不知名的花朵,墨黑色的頭髮梳成了一個好看的墮馬髻,粗短白皙的手指,大紅色的蔻丹,再映着這黃昏的燭光,和她那繡着花的動作着實是顯得怪異的緊。
連着她的走近,那人竟然都沒有擡起過頭來。
夏盼兒心中隱隱也有了些許的不安,隨意的走到一邊坐下,看着依舊一針一針不斷動作地繡着的李夫人,只覺得心中是很不舒服的緊,爲了打破這不舒服,她覺得先開口詢問道:“母親,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不想先說話,她覺得先說話就代表輸了,可她不說的話那人也不說,可這樣的一個時候是需要有人開口的。
“繡花啊。”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那個人竟然答了她的話,她以爲那個人會一直低着頭刺繡不會回她的話的,而且她以爲就算回答了那話也應該是言不由衷的,但她的話卻是事實!這着實讓她很疑惑!
原本是有很多想質問的話要問的,可是現在卻什麼都問不出。
她咬着脣瓣,不自覺的用力,直到口中有些血腥之味,她才幡然醒來,看了一眼四周,悄悄的從着懷中拿出一顆藥丸,置於掌心慢慢捏碎,而後是一陣幽香慢慢散出。
夏盼兒覺得自己好了一些繼續問道:“你可記得我的孃親肖氏。”
李夫人的手頓了一下,好像還扎到了她的指尖,夏盼兒看到那白色的綢緞之上映出了點點的血紅,慢慢的染成了一朵大紅色的梅花。
“那你可知道她待你如姐妹?”夏盼兒繼續問道。
李夫人的手卻是沒有再繼續了。
李夫人將那繡了一半的綢緞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從懷中拿出一方粉色的帕子好像是在回憶着往事“待我如姐妹?她原來是這樣的待我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