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只見少女很是的緊皺着臉痛苦的擡起頭來,眼裡有些迷茫、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眯着眼看了她好一陣好似很不熟悉般,然後使勁的轉了幾圈腦袋再看向她,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腦袋。
“啊。”夏盼兒雙手捂着腦袋不住的用手緩解着腦子裡面那如針扎一般的痛苦,可半天沒有一絲轉好跡象,最後只得低叫一聲。
許是忍受不了那痛楚,低叫之後她又張着嘴大叫一聲“痛…好痛,痛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這裡面跑出去一樣……你能幫我嗎?”她擡起頭,眸中粹滿了淚水,擡頭看着落葵面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最後還是低下頭,不住的用雙手按摩着腦袋。
將腦袋抵在桌子上不斷的敲打着,“咚咚咚。”她的腦袋碰在桌面之上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響,沉悶卻讓另一人聽的開心。
“能,我當然能幫你。”落葵直起身子走到夏盼兒的身邊,依舊伸着手覆在夏盼兒的背上,彎下腰來在夏盼兒的耳邊輕聲引誘道:“但是你願意和我出去嗎?我要出去才能幫你。”
聽說能幫她,夏盼兒立即擡頭看向身後的人,眼裡滿是希冀之光,像是迫不及待的模樣,不住地說道:“好好,我願意…我要和你一起出去,走……走出去。”她胡亂的站起身子,因着起來的太過速度不小心帶動了桌子,桌子上擺放着的東西震動幾番又停下來。
夏盼兒看了一眼那桌上不斷響動的東西,腦子四處轉了幾下,最後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一般,胡亂的掃了一下身上穿的衣服然後看向落葵道:“要漂亮…要漂亮一點出去纔好。”她對着落葵揚着笑臉,笑臉裡卻是落了癡傻。
就像是幾日前的落葵一般。
落葵溫柔的笑了起來,對着她輕輕點着頭,看着夏盼兒站在一處只是笑着瞧着她,她主動伸手挽過夏盼兒的手臂就往門外走去“待會我說什麼,你說什麼,好嗎?”
“恩恩。”夏盼兒聽着身邊的話就是不住的點着頭,好像現在的頭並不是很痛,也好像沒有什麼其他的奇怪感覺,她只是滿面的開心,一臉的燦爛由着落葵的攙扶走到了門外去。
大門鏟開,突然的光線照了進來,夏盼兒下意識的轉着腦袋在身後,待慢慢適應才轉回頭去。
門外站着的侍女看到夏盼兒出來,皆是疑惑了一下,只因夏盼兒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這扇房門,如今突然看到王妃出門,自然是有些疑惑,只是當下也不敢耽擱疑惑不解連忙對着夏盼兒躬身道:“奴婢參見王妃娘娘。”
落葵手上拉着夏盼兒,看着站在門外的侍女,她一笑着靠近在夏盼兒的耳邊輕聲道:“去準備馬車,我要出門。”
夏盼兒睜着眼睛一直點着頭看着身前躬身的女子同樣出聲道:“去準備馬車,我要出門。”
侍女雖然有些疑惑夏盼兒的語調,可都不敢詢問只是低着頭應道:“是,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看着侍女下去,落葵轉身看着身邊已經有些癡傻之狀的女子道:“你做的很好,我現在就帶你出去,幫你治病。”
“治病…治病…”夏盼兒的嘴裡念一直唸叨着這兩個字,面上癡笑盡現。
直到出了府門看到馬車邊上的車伕,她還是一直說着:“治病…治病…”
車伕疑惑的看了一眼夏盼兒,看着那女子一臉的癡笑,還不住的轉着腦袋,心裡覺得奇怪可也不敢多問,這王妃的舉動和情趣並不是他一個車伕所能理解的也不是他一個車伕所能多問的,他搖晃着腦袋轉回頭剛想坐上馬車。
落葵就走到他的身邊拿過他手裡的馬鞭說道:“王妃說只想和我一個人出去,你先下去吧。”
車伕再次覺得不解,細細的看了一眼落葵,只覺得此人面生的很又感覺熟悉的很,可是他不可能見過這樣的女子記不住的,倒是有些像是前幾日王妃所救的瘋婦。心裡想着,面上震驚極了,可是看着站在一邊的王妃也不敢多做逗留和拒絕只得答應然後退了下去。
落葵將夏盼兒接近了馬車裡,然後駕着馬就朝着城外駛去。
“小姐!小姐!”蓮香從着院外跑進,嘴裡不住的喊道,直到見到謝依依她才上前幾步“小姐,那人說讓您去城外的五里外的一個六角亭。”
謝依依停下手裡正在描畫的畫筆擡頭看着蓮香“她是帶了那女人出去嗎?”
“是的,是將王…將她那女人帶了出去,而且那女人瞧着不大對勁。”蓮香下意識的就要講出王妃二字可以看到謝依依的臉色連忙改口。
小姐對王妃的恨意,她很清楚也很明白,小姐愛王爺她也明白,所以小姐現在的舉動,她自然也是明白,只是不知這樣的後果,自己是否還會明白。
“不大對勁?”謝依依將畫筆放在筆架上,擡着步子往前走去,走到蓮香的身邊“有什麼不大對勁?”
“王妃好像有些……有些癡傻了。”蓮香依實回答。
剛剛她看着王妃的模樣就覺得很是奇怪,再一想到那女子的本領也就釋然了,可是就短短的五天竟然能讓人變得癡傻,這也讓她震驚不已。
腳下的步子一頓,謝依依勾起面上的嘴角“是嘛?那我肯定要給這王妃帶個人過去,還要給她一個大禮纔是。”歇了一會兒,謝依依繼續道:“走,去弘王府,找弘王爺聊聊。”
言罷,謝依依踏着步子快樂的並且快速地朝着弘王府走去。
城外,五里處,附近有一條小河,河的另一邊有一座石質的亭子,亭子有六角,故而取名六角亭。
落葵駕停馬車,轉身拉起車座車簾看着已經趴在車座上睡着的女子,看着那人的模樣只覺得夏盼兒是個懦弱無能之人,眼裡的不屑已不能再多,伸手輕輕拍打那女子的腳踝,見夏盼兒醒來迷惑的看着她,她才道:“下來吧。”
夏盼兒伸手揉了揉眼睛,隨意地打了一個呵欠,再伸了一個大懶腰,才疑惑的看了眼四周,四周綠林密集,只有一條小河,地上只草地,見到落葵站在一邊等着,她咧嘴一笑,行動快速地就從馬車裡跳了下去。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落葵的身後嘟着嘴看着四處道:“治病……嘿嘿……治病。”
“治病?對,是要治病。”面前的人,聲音奸詐,全然不像是之前的柔和模樣,連着周身的氣場都開始發生了變化。她轉過頭看着身後已不似最之前純真聰慧模樣的夏盼兒說道“怎麼說你也治好了我的腹水腫還治好了我的癲癇之症,我怎麼說也得幫你一下才是,可是你得知我裝瘋、腹水腫也都是因爲你。”
她對着夏盼兒說着話,可另一人恍然不知,只是咧着嘴看着一邊,面上仍然是癡笑。
看着夏盼兒這一臉的癡傻笑意,落葵的的眉角顫動彎起,脣角不自覺的勾起,不否認夏盼兒她長的確實是很好看,連着心地也是如菩薩一般的善良,只是那有何用?最後成功的不都是她那樣的壞人嗎?
落葵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刀,刀邊鋒利,刀背描着看不懂的話,刀尖微微揚起。
短刀鋒利的碰在夏盼兒裸露在外的肌膚,刀尖的寒茫瞬間侵襲她白嫩柔軟的脖頸。
夏盼兒眉頭微皺,只聽着那女子道:“有人要你的命,我已經讓你多活了五日,你該感謝我纔是沒讓你多活也算是報答你治好了我的腹水腫,呵呵。”
“如今也算是讓你感受一下我當初裝傻的狀態,你真的應該開心,畢竟傻子是沒那麼多地情緒的,在傻子的世界裡可都是快樂,沒有憂愁的。”手裡握着的短刀慢慢加重力道,看着她雪白地脖頸上溢出一絲血跡,她眸中興奮更甚,嘴邊笑容更大。
她其實早就可以動手殺她早在夏盼兒第一次走進她身邊的時候她就可以動手了,只是自己真的是有着腹水腫需要她幫忙,也因爲着她的身邊總跟着榮王,所以她就改變自己的想法,就不想讓她只是死而已,她要她感受一下她癡傻地感覺,如果可以她倒還真是想讓她感受一下那腹水腫的滋味!可真是好受啊!
她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看別人體驗她所體驗過的東西。
“痛……痛……”夏盼兒的俏臉慢慢緊皺起來,臉上癡傻的笑容也已不見,她不住地往着遠離短刀的方向移去,嘴裡還不住地道着皮膚上的感覺。
落葵露齒一笑,更加殘忍“痛就對了,只要痛,你的病就會好了,我也叫了人來收你的屍,你放心,不會讓你曝屍荒野的!畢竟我們也算是同牀共枕過的人,不會對你這樣殘忍,畢竟我是個好人啊!”
五月的天已經有些微熱,有風吹過,帶着暖暖的柔意,讓夏盼兒她的傷口也覺得舒適了一些。
暖風吹動着地上的小草尖,尖上趴着的螞蚱感受着風向的吹動慌忙的抓緊了手下的草尖,等着風吹過,它一跳又跳到了草地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