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太陽慢慢升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染紅了天邊的雲彩,暖融融的橙黃色日光照射着大地,看的人的心裡也是一陣暖融融的。
當然除了寂言,他看着身邊還躺着未醒的薛洛宇,再看着夏盼兒走去還未歸來的方向,心中不免着急。他擔心着夏盼兒會不會遇到了什麼危險,又擔心着薛洛宇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情況發生,而他一個完好的人卻要坐在這裡享受着不知時間範圍的等待。
這真是一場說不出的折磨。
“咳咳咳。”身邊突然有咳嗽聲響起,寂言一喜慌忙伸手擡起薛洛宇的腦袋,看着他脣上的顏色已不是昨日那樣的黑色,心裡放鬆了一些,可又聽的薛洛宇問道:“盼兒呢?”
本是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他不知道要怎麼去回答纔是一個好的答案,若是回答王妃去幫他找藥了,王爺肯定會擔心,這一擔心肯定是不利於王爺的身體,他雖然被配爲王妃身邊保護,可是他真正的主子是王爺。
他開口剛想回答就聽的一道女聲傳來:“我回來了。”
寂言還未來的及歡喜,他身邊的人就着急的想要起身去見那女子,寂言慌忙按住薛洛宇的身子低聲道:“王爺,身體要緊,您若是壞了身子只會讓王妃更加擔憂。”
他這話一出原以爲薛洛宇就會安定下來的,可沒想到薛洛宇動的更加厲害了。
努力掙扎幾番薛洛宇終是靠着寂言的攙扶坐了起來,看着朝着自己快速跑來的女子只覺得能活着真好,能再見到心愛的女子真好。
那女子就像是突然闖進了他世界的精靈,在他的世界裡給他帶來了快樂、給他帶來了幸福,他享受着她帶來的東西,想要將她好好的保護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若是早知道那女子是屬於自己的,他定會早早的就找到她。
看着她揹着陽光,她的衣角被風吹起輕輕揚着,那溫暖的光芒充斥在她的身後,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是暖暖的,讓他也覺得心裡有股難以言喻的開心和滿足正在極速的生長着。
那女子幾步走到薛洛宇的身邊看着薛洛宇溫柔的快要溢出水來的目光,不過是看了一眼卻覺得自己的心中正在無限的盪漾着一些從未有過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在慢慢的生長着她不知道,可她知道這種東西不能生長,只能悄悄的在心裡抑制着。
她感覺到薛洛宇一直看着自己她笑着道:“我沒找到藥,但是我身上有解毒的藥,你可以吃。”
她說着低頭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個瓷瓶,瓷瓶上沒有雕着東西,是空白無痕的,她從着瓷瓶裡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在手上,指尖拿起送到薛洛宇的身邊,卻看到他審視自己的目光,她的心裡咯噔一下然後訕笑一聲問道:“怎麼……怎麼了?”
“沒怎麼。”薛洛宇收回視線伸手拿過她遞來的藥丸放在眼前細細的看着,眉頭深鎖,視線固定不知是在思量着什麼,只是卻是在思量。
夏盼兒收回雙手放在腹前看着薛洛宇只是盯着那藥丸卻是不吃,心中不驚疑惑,難道他看出自己有問題了?不應該的,怎麼會呢?她和他才見了這麼些許時間,連一杯茶的時間都沒有,不過纔講了一句話的時間,怎麼可能就認出自己?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着氣然後開口問道:“你怎麼不吃?這藥是治你身上的毒,對了你傷口還疼嗎?”
在一邊的寂言看到這種情況,心中也起了懷疑,看着薛洛宇的模樣,他也只能壓下心中的懷疑,低着頭起身站在一邊。
“本王覺得傷口還有些疼,不如王妃替本王再看上一看。”薛洛宇看着眼前的藥丸嘴一張便塞了進去,然後躬着身子裝作有些疼痛的模樣說道。
夏盼兒蹲在一處卻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看哪裡?她怎麼會知道看哪裡?她不過只是知道他中了毒而已。
擡頭看了看寂言,卻見着那男子正擡着頭警惕的看着四周沒有理會她,她只好伸出手放在薛洛宇的肩膀之上,小心的轉移着視線觀察着薛洛宇身子,想看到他身上哪裡有特殊的地方。
她剛好看到他的身後一處衣裳撕破,就聽的他的話語傳來。
“寂言,扶本王回府!”薛洛宇聲音凌厲,然後在寂言的幫助下站起了身子,靠着寂言的幫忙朝着前方走去,走了一半似乎才發現身後還落了一個人,他轉頭對着那女子道:“王妃還不跟上嗎?是想在這深山裡過日子?”
說完他就看着那女子的眼神變了又變,心裡冷笑一聲又換上無限的擔憂,他繼續往前走去,你既是想玩,那我便陪你玩,只是千萬別傷害盼兒……
他是看出她的不同了,早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並不是他的她,還有她拿出的那個瓷瓶的時候了,更別說那顆黑色的藥丸了。夏盼兒做藥丸向來都不喜做成黑色的,她覺得黑色不好看,會影響吃藥的食慾,所以她一半會做成白色或者逼的顏色。
還有她的語氣、她的表情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彰顯着,這根本就不是他的盼兒。
那他的盼兒哪去了?
現在的他不能去找夏盼兒,他只能先回府裡,只能先收下這個女子,只有這樣纔有可能找到他的盼兒,他怕,怕夏盼兒在她的手裡,然後因爲自己不能隱忍而害了他的盼兒。
看着身後的人跟上他對身邊的寂言說道:“你去附近找找她。”
她或許正在某處等着他去找……
看着身後的人走到自己的身邊,他一個擡手就挎在身邊女子的脖子上,將寂言甩在一邊,伸手指着寂言怒道:“你若是不想再在本王身邊呆着,現在就滾!”
夏盼兒扶着薛洛宇挎在她脖子上的手,看着突然發脾氣的他全然不知道又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足可以看出這王爺並沒有懷疑她,或者他只是因爲中了毒纔會有些變化,又可能他平常就是這樣。
她的這張臉,是絕對不可能有人能看的出來的,然後去懷疑的。
這樣想着她的心定了一定,伸手順着薛洛宇的胸口道:“王爺何需發這樣大的脾氣,氣壞了身子可是不好,不過是個下人,不要便不要了,犯不着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她自以爲自己講的很好,斜睨了一眼身邊跪下的男子就扶着薛洛宇朝着城裡的方向走去。
“屬下沒有!王爺恕罪!”寂言在原地跪着看着越走越遠的兩人喊道,見兩人已慢慢走遠直至看不見才從地上站起,朝着夏盼兒之前離去的地方跑去,速度之急仿若閃電之勢。
走了不遠處的時候,他在地上看到一灘血跡,眉間隱隱不住跳動着,心跳也在不經意間加快着頻率跳動着,看那血跡已有些結痂的趨勢說明這件事其實已經發生的有些時間了,或許是夏盼兒剛來到這的時候就遭受一些東西了,又或許是……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發粗重,朝着那血跡處繼續走去,他看到一邊石子上的濃郁血漬,看着被扔在一邊染着血跡的木頭,雙手已不自覺的握緊,手上的青筋迸出,可絲毫湮滅不了他心裡的憤怒。
即使現在吹來一場大風,也吹不散他心裡的那一陣陣的怒火和一排排的擔憂。
他再繼續往前走去看到了被拖行的草地,和草葉上沾着的點點血跡,他快速的朝着這拖行的盡頭跑去。
王妃恐怕就在前面不遠處,恐怕也應該是沒受多少嚴重的傷,他只要快點找到她可能就沒事了。這都是寂言心裡的想法,他自然是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景,只是世事盡不如人意。
當他跑到一個山坡上的時候那血跡已經慢慢的消失了,他看到一旁被扔在一邊的衣裳,忙蹲下身子拿過衣裳再想起剛剛那女子所穿的衣物想着大概王妃的衣物已被她拔下,心中更加怨恨起那個女子,站起身子看着那山坡的斜面,斜面上有些草地,確實是有被壓過的痕跡。
王妃在下面嗎?
可若是在下面,那她還活着嗎?
他不敢繼續往下去想,怕答案是自己所不願相信的。
他從着山坡躍下,朝着山坡底快速跑去,他要找尋答案,找尋自己想要的答案。
山坡傾斜,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昨夜那女子是如何的從着這坡面滾下,似乎都能聽到那個女子的低低呼痛之聲。
他迅速到達山坡底下的時候是有看到點點的血跡,那一點一點的血跡好像是一些希望,可是他圍着這山坡底找了一大圈卻是都沒看到夏盼兒的影子,人如果掉下來不可能找不到的,或者王妃被人救了!
也可能被那女子的同夥抓走了……
但他更願意相信前一種可能,夏盼兒是一個善良的女子,一定是會有好運氣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任由好人枉死的!一想到夏盼兒有存活的可能性,寂言的心裡立馬又興奮起來,如果真是被人救了那就說明還活着,還活着就表明一切都還在可控制的範圍之內!
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消息!
他這樣想着就立即的朝着城內躍去,他要馬上將自己所捕捉到的信息告訴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