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盼兒的話問的奇怪,大部分的人還都沒有緩過來,可徐玉蘭卻聽的清楚真切,想着她臉可能出現的恐怖模樣忙伸手阻止“不——”
可話已太晚,夏盼兒已麻利的扯下了面紗,正一臉委屈的用着拋媚眼的方式看着她們。
衆少女特別是在認真的見到夏盼兒的臉上那一顆顆的幾乎佈滿整張臉的紅色顆粒,不免更覺得惡從中來,紛紛的轉至一邊就要嘔吐。
有些人還蠻堅強能忍得住夏盼兒的模樣指責道:“你,你真是醜極了!”
“醜八怪還敢來這裡參見宴會!”
“是啊,小心污了聖上的顏被人趕出去!”
看來她這臉經她的改良還是太過完美了,若是夏盼兒剛開始的臉蛋,只怕現在是沒人敢跟她講話的,因爲幾乎沒人會願意再看她一眼的。
可是現在想這些又太晚了,她現在怎麼覺得自己怎麼總是在後悔啊,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哦。
她搖頭間見到一女子面上布着笑容顯然這笑是在跟着自己示好,那眼眸中藏着隱隱的擔憂,就那樣靜靜的在人羣中看着自己,絲毫沒有對自己的厭惡和嫌棄,也沒有對自己怒目相向,反而是這樣的一種淡然存在。
再者她的笑容真誠,眉目柔和,真是一個不同的好看少女。
就像那句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可是她這樣看着自己會不會被排擠啊?夏盼兒看着這羣人都是一羣一羣的,若是她要和自己交好的話,那肯定會被那些人排擠的吧?而她應該也是知道的,可她還是這樣的看着自己,夏盼兒覺得這個人可能太過單純了,那她就不能欺負一個單純的人了,故而她朝着那女子笑笑。
想到自己臉上的模樣,她回首看着其餘少女們道:“小女子自知面貌醜陋,故而戴上面紗以防止各位的不適,沒想到各位倒是有這樣的雅好,不過小女子可是沒有這樣的特殊癖好,且現在風大,容易讓小女子的症狀加重,小女子還是戴上面紗來得好。”
話畢,芊芊玉手輕輕擡起,重新又將那面紗戴上。
經過這一事故,那些人也不想再和夏盼兒爭什麼口頭之快了,見她戴好面紗,也覺得沒有什麼好再繼續說的,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且這些也都是一些受過嚴格禮教的女子,也沒有多餘的話語來排擠這個女子,覺得無聊之極也就三三兩兩的退去了。
夏盼兒見那些人退去,也自是無趣,沿着那條小路就往前走去。
秦宛凝見夏盼兒朝着另一方向走去,看着附近走散的少女,咬着脣瓣思考一下才邁着步子小向着夏盼兒跑去。
“夏小姐。”秦宛凝對着那背影輕輕開口,見那人駐足轉身看着自己,纔有些緊張的低着頭道:“夏小姐剛剛…’
夏盼兒原以爲她與這人僅僅只會是有着一面之緣的人,倒是沒想到這人會跑上來找自己,見她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又聽着她提剛剛,夏盼兒出聲打斷道:“剛剛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你是…”
面前的人雖然面善,可是她對於自己而言卻也是陌生的,她不想讓那人覺得自己沒禮貌,如果可以,這將會是她在這個朝代的第一個名義上也是心裡上的朋友。
聽着夏盼兒的話,秦宛凝知道眼前的夏小姐並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因爲剛剛的事她並未放在心上,也知道她此次是認識的一個不一樣的女子,這樣看來,這夏小姐確實是個值得她相交的人。
想及此,秦宛凝一笑“秦宛凝。”
“夏盼兒。”夏盼兒也對着她一笑,兩人的友誼就這樣奇妙又特殊的開始了。
只是剛剛的那些少女卻沒那樣的好運,她們不過是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可是卻發覺自己的腰身根本彎不下來,甚至都像是石頭一樣的僵硬,有些人以爲只是她突然的症狀故而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中暗暗猜想。
突然有一少女呼道:“我的腰彎不下來了,也坐不下去了。”
她這一聲的叫喚,立刻引來其他人的附和“我也是,我只能站着了……”
“腰好硬,好累啊,我好想坐下來。”
大部分的人都是圍在花園邊上的石墩旁,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能讓人休息的石墩就是彎不下來、坐不下去只能看着那石墩乾着急,明明剛剛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有了這什麼怪毛病啊。
徐蘭玉也站在一個石墩旁,一隻手摸着後腰,摸起來這樣的柔軟溫暖,可是就是彎不下來,也坐不下去,只能這樣筆直的站着,難道是中了什麼巫術不成?她將視線四處轉望,待看到夏盼兒正和秦宛凝正開心的坐在石墩上聊着天,她的眸中一暗,想着剛剛是那夏盼兒讓自己去嗅什麼空氣中的香味,那一定是那香味有什麼問題!
要不然她怎麼會沒事?肯定是她做的手腳,想明白了這一層,徐玉蘭走近羣少女大聲道:“我知道是誰做的這樣的事!我們都一樣,可這並不是什麼突然的毛病,都是那醜八怪做的把戲!”
見那少女們都有些疑惑和不相信自己,徐蘭玉有些着急的伸手指着夏盼兒和秦宛凝道:“看到沒,她們能坐着的!而我們只能站着!”
聽此,衆少女們連忙將視線轉去,確實是看到夏盼兒正和那秦宛凝舒服的坐在石墩上,還開心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東西,這樣的一幕,自然是會刺激那些不能坐的人。
雖然也都在疑惑着僅僅一個人怎麼能有這樣大的本事,也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怎麼會讓她們全都腰硬?可是現在已經容不得她們思考那樣多了。
現在她們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相信徐蘭玉的話,相信是那人將她們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這樣她們就有了好的希望。
夏盼兒坐在那石墩上,看着夜色越來越暗,聞着淡淡的花香,聽着身旁之人的輕輕言語,只覺得這個情形是今日裡遇到的最好一個情形,也是迄今爲止遇到的最美的一個畫面。
“盼兒,你知道嗎,我在家裡的時候整日都得繡着花,繡完一朵又一朵,其實我很喜歡繡花,只是整日的繡也繡的我有些煩了。後來我就去看書寫字,然後又去看花彈琴,日子雖然平淡,卻也是有意思的緊。”
秦宛凝的臉上滿是回憶滿足的笑意,夏盼兒一轉頭就看到秦宛凝這樣甜的笑容,可是她總覺得她的心裡並不是她臉上的模樣,雖然她說的是很有意思,可她的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整日的繡花、看花、彈琴、唸書,這樣的日子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意思?難道古代的女子過的這種日子真的是會覺得有意思嗎?她並不這樣覺得,也不會這樣覺得。
可是秦宛凝既然說是有意思,她也不能說沒意思,她伸手從腰上拿下一個小瓷瓶,小瓷瓶上雕着生動的蘭花,蘭花上還飛着幾隻小蜻蜓,這小瓷瓶是她在自己的屋內無意間找到的,她一見就喜歡的緊也覺得有趣的緊,故而這瓷瓶裡放着的是她喜歡的東西,她也將着這瓷瓶一直帶在身上。
她將瓷瓶放在秦宛凝的鼻下輕聲道:“對,秦姐姐的日子真是有意思,小妹倒是沒這樣的日子,不過有着這瓷瓶,覺得這裡面的味道好聞的緊,姐姐可得好好玩聞聞纔是。”
聽夏盼兒話,秦宛凝不自覺的深嗅了一口,嗅完後只覺得身心舒展,一股清氣透着鼻腔遊走與四肢百骸,一時間竟覺得有些精神和舒爽,她眼睛一亮伸手接過那瓷瓶再次聞了一口道:“你這東西還真是好東西,聞着舒服的很呢。”
她說着又要再嗅上一口,夏盼兒連忙伸手將那瓷瓶搶了回來,將那瓷瓶放在腰間,一臉佯裝警惕的模樣道:“這是好東西,可也多嗅不得。”
“哦?爲何?”
秦宛凝有些疑惑、有些不解,這東西既然好聞,爲什麼不能多聞呢?見夏盼兒示意她彎腰靠近,她自然照做,只聽的耳邊聲音傳出“會醉的。”
“呵呵。”秦宛凝伸手掩着口鼻,收回自己的身子和耳朵,只是不住的笑着,她可不信這東西聞着會醉,不過夏盼兒既不讓她多聞,想來也是爲她好的。
夏盼兒見秦宛凝的模樣,知道她相信自己的爲人可是她不相信自己剛剛的一番的說辭,她也不多做解釋,因爲她知道她不需要解釋。更何況她仙子啊也沒什麼時間和她多做解釋了,因爲有羣‘殭屍’正向着她緩緩的靠近。
待那羣‘殭屍’走的近了,秦宛凝這才注意到,看着剛剛還走的千姿百態的少女們此時卻是變了另一種的模樣,身體筆直好像是腰部彎不下去的模樣,看起來雖然奇怪,可也沒有想太多東西,只是有些擔心夏盼兒,下意識的伸手握了一下夏盼兒的手臂,這一握讓夏盼兒的心有了些許的溫暖。
她知道那人在擔心着自己,故而她也伸手回握了一下秦香,對於那羣‘殭屍’她可不怕,因爲她是‘豌豆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