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尋歡和蕭湑被引入一樓正中間的廂房裡。
廂房內從榻到桌一應俱全。
兩人在桌案前坐下,便有小奴送上瓜果茶點,順手遞給了兩人一本冊子。
“官人看看,可有想聽的曲兒?”
“來曲《江水寒》。”單尋歡看都沒看,直接又扔給了那小奴。
“官人稍等。”說罷便退出了廂房。
見小奴退出去,單尋歡和蕭湑相視了一眼:“可有發現?”
蕭湑搖了搖頭,給單尋歡添了盞茶。
“剛纔那些女子看起來可都不像稚齡,難道錯了?”單尋歡端起茶盞輕聲道。
“我倒是認爲這裡有古怪,你見過哪家花樓建在廟下,還如此神秘?”
“待會兒…”單尋歡的話音未落,就被突然的門響聲打斷。
霎時簇擁着進來了六個女子。
最先進來的女子手抱琵琶,跟在後面的女子皆穿舞衣。
齊齊行至兩人身前行了一禮。
那琴女便落座於早已擺好的凳上。
而原本跟在她身後的女子,此時也在廂房中央擺好了動作,儼然要給那琵琶伴舞。
琴女調了調琴絃,手落琴響。
衆女子衣袖輕甩婀娜有度。
此時有小奴將酒端上了桌,分別給兩人倒了一杯便退了出去。
趁着廂房內光線極暗,蕭湑湊到單尋歡跟前,伸手攬過她的肩,假意與她碰杯實則低聲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單尋歡微皺了皺眉頭衝着那琴女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蕭湑回看她一眼,見單尋歡向他點頭,他便了然。
兩人正欲行動,廂房內的燈盞卻噗地一聲全滅了。
單尋歡和蕭湑立刻靠在了一起,一人伸手至腰處,軟劍柄已然握在手中,而單尋歡爲了不暴露身份,將刀換成了銀針。
卻在這時,廂房內正中間亮起了一盞紅燭。
有兩個舞女扯着塊簾幕行至紅燭前。
那簾幕浸了水,便能清楚地看見後面的倒映之物。
蕭湑和單尋歡此時皆屏住呼吸,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琵琶聲卻再次響起,倒不像起初的婉轉,竟是加快了不少。
不知何時有鼓聲加入。
隨着鼓聲,一個女子手抱水瓶,走至了簾幕後方。
一邊和着樂曲,身姿輕搖,手中的水瓶緩緩傾倒。
此時便看見有水流順着身軀緩緩流下,原本就單薄的衣衫,此時徹底貼在了身上,霎時曲線畢露,令人血脈噴張,而又因前面簾幕倒映,更添了幾分撩人之意。
“好一個江水寒。原來這便是雅舍的妙處,果真撩人。”蕭湑在單尋歡耳邊冷哼一聲。
單尋歡也冷哼一聲,正欲回話,卻隱約聽見從樓下傳來一陣嚎哭之聲。
起先因爲和着樂曲單尋歡聽得不太清楚,仔細凝神去聽,又覺不對,他們所在之處本已是一樓,而這哭聲卻從地下傳來。
她登時眼睛一亮,碰了碰身側的蕭湑:“你可聽見什麼了?”
蕭湑奇怪的看了單尋歡,後搖了搖頭。
“我聽見有女子啼哭之聲,就在。”說罷用手指了指地面。
蕭湑眉頭輕皺:“難道地下還有一層?”
單尋歡眯了眯眼:“你在此處等我。”
說罷便轉身走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