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不盡黑,單尋歡領一隊人馬穿過鬧市,到達離皇城不遠的大理寺。
大理寺此時已交由墨龍衛把守,領頭之人正是空鏡司宮部部長申不淮。單尋歡剛勒住馬繮,還不等下馬,申不淮就迎了上來。
“屬下參見九爺。”
單尋歡略擡手示意其免禮,輕輕一躍,翻身下馬,將馬鞭交於身邊跟隨的手下。
“如何?”
“屬下已經查過了,確如張大人所說,獄中不見打鬥跡象,門鎖亦沒有被破壞。而且守門的護衛也沒有發現不妥。”申不淮緊跟在單尋歡身後。
“也就是說,那些人極有可能是乘着大理寺巡防兵換崗的時候出去的?”
“是,大理寺巡防兵每日分別在子時與午時進行換崗。不過換崗時防守也不盡是鬆懈。大理寺獄中多關壓重犯要犯,若是這般,恐怕早就都跑光了。”申不淮答到。
“今日是哪位當值?”單尋歡略停,側頭問申不淮。
“今日是大理寺少卿左峰當值,不過一接到命令,屬下就將另一位少卿劉鎮也帶來了,此時二人正在三堂中等着九爺您呢。”
“他們兩家的府邸?”單尋歡接着問。
“九爺放心,均已派人把守,就等您一聲令下搜府了。”
“嗯。”單尋歡答了一聲,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考什麼,一會兒又問道:“這左峰可是舒王的人?”
“正是。”申不淮也不去想爲什麼單尋歡知道,因爲他早就知道,這世上只要是單尋歡想知道的事情,就沒有他知道不了的。
單尋歡又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道:“劉鎮呢?”
“是姜叔季的人。”
單尋歡輕哼一聲“那就是說,是上面那位的人了?”
申不淮沒說話,表示默認。
而單尋歡此時在心中暗想着,皇上要陷害舒王的用意已是昭然若揭,恐怕也已是人盡皆知。
想想如今能和皇上爭鬥的也只有舒王蕭漳,而單尋歡自己不過是在等着他們決出勝負後,爲最後的贏家冠冕,然後此生永遠效忠。
不過似乎皇上和舒王都不是單尋歡最好的選擇。
她突然想起了宸陽宮見過的那個人。
“蕭家的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單尋歡正想得出神,不自覺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只是聲音近似呢喃。
走在身後的申不淮並沒有聽清,於是問道:“九爺您說什麼?”
“沒什麼,進去吧。”單尋歡微一愣神兒,片刻後又恢復了正常。
單尋歡一邊走,一邊又道:“那幾個細作都受過刑,身上絕對帶着傷,跑不了多遠。即使有人相助,也不見得已經出了京城。你着人告訴陸副使,讓他帶着人把城門都封了。明日開始嚴查往來行人,留意身上是否有傷,寧可錯抓不可放過。今晚城內每一個地方都要嚴搜,包括王公大臣的府邸,有違者,就地處決。至於城外…”
單尋歡轉過頭看向遠處的城牆幽幽說道:“通向吳國的路上,沿路也要好好盤查。”
“是。”申不淮答了一聲後,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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