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建勳殿,由一個小太監提燈引着姜繡繡往一旁的偏殿走。
她身後還跟着兩個婢女,姜素素則隨在她身側,等着她與自己敘話。
只是,一路上除了風聲,和腳踏過地面的聲音外,再無其他聲響。
寂靜的氛圍,讓姜素素心內莫名的不安,卻又不知爲何。
一路懷着忐忑,進了偏殿。不過一刻,婢女便把新衣遞到姜繡繡面前。
“你們都出去。”姜繡繡掃了一眼婢女手中的衣衫,擺手吩咐道,後又看向垂首靜立的姜素素,伸手指道:“你,來給本宮更衣。”
姜素素微怔,應了一聲後,走上前,先擡手將姜繡繡身上被茶水浸溼的翟衣褪下。
後又拿起婢女放在一邊的新衣,爲姜繡繡穿上。
她動作極輕,時刻警醒,生怕一不小心便冒犯了姜繡繡。
而姜繡繡則任由姜素素擺弄,面上僅噙着一抹笑,直盯着姜素素看。
姜素素在她身後,將衣衫上的褶皺撫平,又轉過姜繡繡身前,將衣帶繫上,輕輕打了個結。
正待放下手時,手卻突然被姜繡繡抓住。
姜繡繡的手輕覆在姜素素的手背上,柔軟,卻寒涼,不由引得她一顫。而那修得齊整卻尖利的指甲,更陷在了姜素素的肉中。一時疼痛,讓姜素素想要掙脫,卻掙脫不去。
姜繡繡見此,面上笑意更甚,將姜素素的手緩緩挪下,隨後反手,啪地一聲,便在姜素素的面上,綻開了一朵花。
“大姐姐,你…”姜素素伸手捂上了被打的臉頰,眼睛徒然睜大,驚愕地看向面前的姜繡繡。
姜繡繡亦擡眼看向她,面上笑意早已凝結成霜。
“狐媚的賤蹄子。”
“是誰允你來這宮裡勾搭皇上的?”
姜素素聞言,心下更驚,連忙否認道:“大姐姐,我。我沒有。”
“沒有?”姜繡繡輕哼一聲道:“果然有什麼娘,就有什麼賤種,你也不瞧瞧你是個什麼東西。會扭幾下身子,便了不起了?”
“本宮的好妹妹呀,本宮勸你,哪裡來,就趁早回哪裡去。本宮的東西,絕不是你能碰的。”姜繡繡冷嗤一聲,擡手撥弄了下發上簪着的步搖金釵,將要放下時,順手攜了一支,突地抵在了姜素素的臉上,在她頰上輕輕劃過。
她輕笑着道:“若再有下次啊,本宮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打斷你的腿,劃花你的臉。”
釵尖森冷尖利,在燈下泛着幽光,讓姜素素心內寒意大增。
她曾多次設想兩人重逢時的場景,她自認必是不需再低聲下氣,任由其欺負,卻不料仍是如此,這便是亙古不變的嫡庶之別。
姜素素擡眼,與姜繡繡相視,吞了口口水說道:“大姐姐放心,素素…素素無心入宮,今日種種不過是巧合。”
姜繡繡聞言一愣,盯着姜素素看了半晌,似是要辨清她所言的虛實。
見她眸中俱是堅定,未見一絲不妥,不由放下抵在她面上的金釵,待重新簪在發上後,又伸手理起了姜素素的衣衫。
她輕拍了拍姜素素的衣衫說道:“最好是。別忘了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也別忘了你是因何才被常年養在鄉下莊子裡的,當然最好也別忘了,你娘不過是個青樓女子。”
姜素素面色隨着姜繡繡的話愈來愈青,直到提到自己母親時,她終沒忍住,開口反駁道:“我娘是隻賣藝不賣身的雅妓。”
聞言姜繡繡一愣,隨後掩袖輕笑出聲,片刻後挑眉看向她問道:“那又怎樣?有什麼不一樣嗎?”
“不一樣。”姜素素咬牙答道。
見狀,姜繡繡搖頭輕嘆道:“嘖嘖嘖。喲,如今本宮說話,你都敢頂嘴了。”
“素素自然不敢。”姜素素沉了口氣,繼而擡眼看向姜繡繡道:“只是,大姐姐也莫要欺人太甚。”
“本宮瞧着你倒是愈發能耐了。”姜繡繡眯眼輕嗤道。
“只是,本宮欺的便是你,你道如何。”姜繡繡厲聲喊道,話音落下時,手也重重一推,將身前的姜素素推開了幾步。
姜素素被如此一推,一個趔趄,險些沒有站穩。
待站穩後,又福身道:“素素,無話可說。”
姜繡繡見她服了軟,哼笑一聲道:“這便是了,人賤也就算了,這眼睛可不能瞎。”
“瑤嵐。”
聽到姜繡繡的喚聲,一個婢女從殿外推門走了進來。
“娘娘。”
姜繡繡掃了一眼已如鬥敗母雞的姜素素,吩咐道:“讓小全子送二小姐回府,就說二小姐腳扭傷了,提前送回府醫治。”
“是。”瑤嵐擡眼看了一眼站在殿中的姜素素,應了一聲後,走到姜素素身前:“二小姐這邊請。”
“素素告退。”姜素素不由呼出一口氣,緊了緊攥着的手,福身道。
姜繡繡卻不應她,只瞥了她一眼,便由婢女扶着離開了偏殿。
擦肩的瞬間,還輕撞了姜素素一下,將姜素素撞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幾人均已走出偏殿,卻不知殿內還有一人。
那人在暗處等了許久,見四周皆已沒了人聲,這才邁出偏殿,繞着小路往建勳殿走去。
姜繡繡再走進建勳殿時,衆人剛放下酒杯,不知談論着什麼。
見姜繡繡進來,均噤了聲,不由往其身後看去。
看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心中想找的那人,衆人頓時皆詫異。
蕭汕自然也有疑惑,擡頭驚疑地問道:“唔,怎麼只有愛妃一人,素素呢?”
姜繡繡一聽姜素素竟被蕭汕叫得如此親切,心內不由冷笑出聲,她微斂心神,面上一片遺憾之色。
“哦,唉,都怪臣妾沒把小妹照料好,剛纔路黑,她一不小心,便把腳扭了,臣妾便着人先把她送回府上了。”
“怎會如此?”蕭汕聞言,立刻緊張地問道,隨後又看向姜繡繡身前隨侍的幾人斥責道:“你們這些下人們也不知多提幾盞燈嗎?”
“皇上恕罪。”那幾人聞言,連忙跪地求饒。
姜繡繡掃了一眼地上的幾人,隨後給蕭汕福了福身子道:“皇上,今日盛宴,若是動了氣倒是不好了,只怪臣妾,莫怪旁人。”
她此時面上嬌嗔,看在蕭汕眼裡竟是又可愛,又可憐,心下一軟,腹下亦有幾把火重新點燃。
蕭汕喉結微動,起身,從座上走下,伸手將姜繡繡攬在了懷中。
“朕憐你愛你還來不及,怎會怪你。”
姜繡繡依偎在蕭汕懷中嗔怪道:“皇上壞,這麼多人都瞧着呢。”
“怕什麼。”蕭汕低笑出聲,又擺手向地上跪着的幾人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謝皇上,謝娘娘隆恩。”幾人謝了恩,連忙退了下去。
蕭汕攬着姜繡繡又走回上首,剛坐定便聽身側的戎婉兒嘆道:“不知素素是真的把腳扭了?還是讓好妹妹你給打跑了?”
姜繡繡偎在蕭汕懷中的身子一頓,隨後擡眼望向戎婉兒。
“臣妾不知姐姐何意?”
戎婉兒哼笑一聲道:“何意?怕是隻有貴妃妹妹自己知道了。”
蕭汕聞言眉頭擰起,看了一眼懷中的姜繡繡,又看了一眼身側坐着的戎婉兒,問道:“怎麼回事?”
姜繡繡趁着蕭汕將視線轉開,怒瞪了戎婉兒一眼,面上繼而攜了委屈之意,纖手在蕭汕的胸前錘了幾下,又將頭埋進蕭汕懷中道:“哎呀,皇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小妹當真是扭了腳,若皇上不信臣妾,便喚來今日在城門前當值的侍衛一問便知。何況,臣妾怎能害自己的親妹妹呢?”
蕭汕眼眸微轉,此時大庭廣衆之下,若是他的貴妃和皇后吵起來,他怕是要在羣臣面前丟了威儀,心下一動,伸手在姜繡繡的背上輕撫了撫,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朕信你,信你便是了。”
隨後,轉首,怒瞪向戎婉兒呵斥道:“皇后,今日佳節盛宴,你莫要找事情。”
戎婉兒見此,心中雖寒,卻已是習以爲常,她皺了皺眉,堆笑道:“皇上冤枉臣妾了,臣妾不過是與繡繡妹妹鬧着玩罷了,當真了可就不好了。”
說罷,她又探頭看向姜繡繡說道:“還請繡繡妹妹莫要見怪。”
“最好如此。”蕭汕盯着戎婉兒看了良久,才冷哼道。
姜繡繡亦看着戎婉兒,衝她勾了勾脣角,似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之勢。
戎婉兒卻也不氣,不過是將視線轉了開去,眼不見心亦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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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素素姜繡繡傻傻分不清楚!某耳永遠是個神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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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節 父女相談
“稟皇上,已是酉時了。”
三人間氣氛正是微妙時,李福全臂懸拂塵走至蕭汕面前,拱手問道:“不知今年的九道年菜,皇上要分別賜於哪位大人府上?”
“唔,時間過得真快。今年嘛…”蕭汕聞言,眯起眼沉思了片刻,吩咐道:“舒王因病未到,便賜舒王府一道。”
“嶽府、戎府、姜府各一道,單府兩道、雯王一道,剩下的兩道,一道賜於大理寺卿張大人,一道便賜於太常寺卿舒大人罷。”
“是。”李福全聽令,便轉身去吩咐身後的小太監將年菜交給禁軍。
蕭汕攬着姜繡繡,擡眼掃視了下首衆人一眼,見衆人面上皆蘊着喜色,心下甚是滿意。
他此時因着酒意,體內慾火幾度攀升,恰又碰上姜繡繡在懷中一直點着火,心中早已不耐,恨不得此時便與姜繡繡好好溫存一番。
如今見時間已不早,便出聲道:“得了,吃也吃了鬧也鬧了,衆卿還是儘快歸府,與家人團聚吧。”
衆人聞言,皆將手中的杯盞放下,起身至殿前,拱手謝恩。
蕭汕由戎婉兒和姜繡繡一齊扶着起身,邁下臺階時,李福全恰好返身回來。
“唔,對了,李福全,記得把賞賜送去姜大人府上。”蕭汕吩咐道,繼而略神秘地笑道:“朕可是答應過素素的。”
“老奴省得。”李福全訕笑着應道。
蕭汕攬着姜繡繡一邊往建勳殿外走,一邊衝着懷中的姜繡繡道:“愛妃,今日朕與你守歲。”
姜繡繡聞言心中一喜,本欲笑着應聲,卻看見身側的戎婉兒面色已變。
心下一動,手貼在蕭汕胸前,擡首問道:“皇上今年不與皇后姐姐一起?”
此話一出,引得蕭汕和戎婉兒皆是一怔。
“朕瞧着皇后臉色不好,朕便不去打攪了。”蕭汕悠然轉頭看向身側的戎婉兒道,說罷,又牽起姜繡繡的手,在脣邊輕吻道:“今日,朕只陪你一人。”
姜繡繡霎時滿面嬌羞,嗔怪地看了蕭汕一眼,便又重新依偎進了蕭汕懷中。
只是趁機看向戎婉兒的眼中,卻盡是得意與嘲諷。
戎婉兒此時已覺血氣上涌,腳下步伐也愈發有些不穩,若不是身側隨侍的錦嬤嬤前來相扶,怕是要被絆上一跤。
她轉首怒瞪姜繡繡一眼,姜繡繡卻眼藏不屑,將視線轉回了蕭汕身上。
她指腹輕撫蕭汕胸膛,櫻脣輕啓,略有爲難地道:“只是臣妾想與父親稍說幾句話,年節了,到底是要關照幾句的。聽說臣妾母親突然病倒了,臣妾…”
蕭汕略頓,雖心急一嘗其鮮美,奈何嬌妃有求,他自是不願惹她傷心,便撫了撫她的肩道:“隨你,朕先去更衣,等你便是。”
姜繡繡從蕭汕懷中起身,眼眸柔情泛波。
“多謝皇上。”
蕭汕擡手,在她頰上拂過,啞着聲在她耳邊輕道:“朕等你。”
說罷,眼神曖昧地與姜繡繡相視一笑,便由李福全扶着率先走出了建勳殿。
姜繡繡目送蕭汕離開,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這纔看向戎婉兒。
“賤人。”戎婉兒不禁怒罵道。
姜繡繡見戎婉兒已是氣急,走至她身側,哼笑道:“皇后娘娘還是管好自己罷。”
話盡,便擦着戎婉兒的肩走出了殿外。
待小太監將姜叔季引至偏殿時,姜繡繡早已等在裡間。
“臣參見貴妃娘娘。”姜叔季輔一入殿,便拱手拜道。“父親無需多禮。”姜繡繡走近,將姜叔季扶起問道:“聽說母親突然病了?”
聽姜繡繡問起自家夫人,姜叔季不由嘆了一聲,道:“正是,也不知爲何,突然就病倒了。”
聞言,姜繡繡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可還好?”
見女兒如此心急,姜叔季也略有不忍,拍了拍姜繡繡的手安慰道:“娘娘且放心,臣自當盡心照料。你母親不過是偶感風寒,過幾日便好了。”
“嗯,女兒不孝,竟不能侍奉在身邊。”姜繡繡將姜叔季扶至座上坐下,嘆聲說道。
“娘娘在宮中爲姜家苦心經營,便已是最大的孝了。”
姜繡繡頷首,又想起姜素素一事,便湊近姜叔季耳邊,低聲問道:“父親可有讓素素進宮之意?”
姜繡繡話還未盡,姜叔季便猛地一拳砸在了身側的桌案上。
“說起這事,臣便生氣,今日帶素素進宮全是逼不得已,本想着不過赴一次宴,臣亦叮囑過她,萬事留心,誰知那雯王。”說至此,姜叔季便想起了蕭湑在殿上暗諷的眼神,略頓,繼而牙咬道:“臣着實沒想到。”
“雯王?他近日不是都住在咱們府上嗎?爲何今日刻意發難?”姜繡繡一想到今日見雯王時,他全是一派謙和,不由疑惑地問道。
姜叔季一頓,暗思片刻後說道:“臣,想把素素許配給他。若素素得了雯王正妃之位,到時對咱們姜家…”
他擡頭看向姜繡繡,眼睛稍稍眯起,一派深算之態。
“她?”知姜叔季有此意,姜繡繡輕嗤一聲,不待姜叔季發現不妥,便轉首問道:“這麼說,是雯王不願嘍?”
“是吧。不然今日也不會如此。”姜叔輕嘆道,繼而又揚起頭,將置在桌案上的手收緊,冷聲道:“可他是臣一手扶持的,若沒有臣,何來此時的他。”
“所以,臣斷不能讓他壞了臣的大事。”
姜繡繡見姜叔季如此堅定,心中原有的不快稍稍緩和了些,畢竟,比起姜叔季,她纔是那個最不想讓姜素素進宮的人。
倒不是她害怕姜素素與她爭寵,她只是不願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染指,尤其那人是她。
她探手撫上姜叔季的手,輕拍了幾下,道:“嗯這樣便最好,若有什麼事需要女兒出力,父親但說無妨。”
姜叔季略感欣慰,亦伸手撫上了姜繡繡的手。
“嗯。娘娘無需太過操勞,現如今最要緊的事,便是…。”
說罷,他將視線轉向姜繡繡的小腹之上。
姜繡繡順着姜叔季的視線看去,隨後道:“父親放心,女兒省得。如今戎婉兒那個賤人跟失寵沒什麼兩樣,懷上龍種不過只是遲早的事。”
“嗯,你我父女這般裡應外合,大寧國的江山…。”姜叔季眯眼看向姜繡繡。
姜繡繡點頭應道:“父親放心。”
姜叔季將手放下,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又想起姜素素一事,便出口問道:“素素那孩子,腳當真扭到了?”
姜繡繡心中暗嗤一聲,道:“自然沒有,不過是女兒不想讓父親爲難,提前將她送走了罷了。”
“嗯。”姜叔季聽此,懸着的心便放了下去,他起身拱手道:“時間不早了,皇上還等着娘娘呢,娘娘且快些回去罷。”
“代女兒向母親和祖母問安。”姜繡繡亦站起身,向姜叔季福了福身子道,後轉首向殿外喚道:“瑤嵐。”
聞聲,一個婢女從殿外推門而入,幾步上前托住姜繡繡的手。
姜繡繡轉眼看了姜叔季一眼,姜叔季則立即躬身退後,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殿中再無話,姜繡繡由瑤嵐引着離開了偏殿,稍候片刻,姜叔季亦走了出去。
就在姜家父女共話於偏殿內時,宮道上,亦有兩人,討論着今日國宴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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