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兄,單兄?”蕭湑見喚了兩聲單尋歡未醒,擡頭看向谷外,聲音寒了幾度:“奪馬,殺出去。”
一聲令下,連空鏡司的人都有了動作。
衆人再次將手中的刀劍緊握,奔向谷外。
對方的領頭之人已死,如今那羣人已如一盤散沙。
很快,蕭湑一行人便在圍攻下殺出了一個缺口。
順勢將馬匹奪下,幾人翻身上馬。
將要衝出重圍之際,卻聽後方馬蹄聲響,援兵已到,正是他們初遇的那批人。
蕭湑將單尋歡放在身前大聲吩咐道:“人太多,無須戀戰,走。”
說罷便用劍柄狠狠砸向馬身,馬因痛長嘶,隨後近似發了狂般奔了起來。
衆人見況也跟着奔了起來,待援兵追近時,他們早已跑、衝出了重圍。
劉茂坐在馬上,環顧四周,見原本有上百人的隊伍,此刻已潰不成堤。
手下的屍體從一線谷中延伸到了谷外,竟是血流成河,死傷慘重,手不由攥緊了些。
其中一人看見劉茂即刻上前,聲音低沉拱手道:“大人,鄯大人死了。”
聞言劉茂俯身,反手扇了稟報的人一巴掌:“廢物。”
隨後他挺起身,看向遠處,眼神陰騖“給我追,單尋歡受了傷,他們必會進湘山郡,着人仔細搜,絕對不能讓他們活着進了南陽郡。把消息封鎖好,若是讓京中之人得了消息,我唯你是問。”語罷,雙眼如芒瞪向旁邊的人。
那人早已膽怯,顫着聲應道:“是。”
劉茂再次看向前方,盯着蕭湑一行人最後消失的方向,眼中戾氣迸發。
蕭湑一行人順山勢而下,轉過幾座山,便見大道。
再行過幾裡便看見了人家。
雨還未停,衆人衣衫皆已溼透。
已經暈過去的單尋歡似乎感覺到了冷,身子顫抖了起來。
她一個勁得往蕭湑懷裡鑽,讓蕭湑原本沾滿血污的白衣,更髒了幾分。
蕭湑無奈只好將她固定在胸前。
脣不經意間掃過她的臉頰,感覺溫度有些高,控馬之際,伸出一隻手探向單尋歡額頭,竟是出奇的高。
他皺了皺眉大聲道:“他怕是堅持不住了,就在近處找戶人家。”
護在他身側的幾人聞聲慢了下來,開始環顧四周。
“公子,前面有一個村子。”長風行至蕭湑身側,看了看還在往蕭湑懷中擠的單尋歡開口道:“公子若是累了,便把單指揮使交給屬下吧。”
蕭湑低頭看了看單尋歡,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眼角眉梢上掛了笑,只聽他輕聲道:“無礙。”
隨後他看了看身側的衆人:“那羣人定不會如此輕易便放過我們,如今我們這麼多人恐怕目標太大,分開走。”
他將視線放在身側一個黑袍人身上說道:“長風,樓南你們跟着我。”
又看向還活着的空鏡司衆人:“空鏡司衆人,你們各自打散做好僞裝自尋住處,儘快休整療傷,待時機成熟時,我們便以煙花爲號,到時候衆人再集合。”
說罷並不等空鏡司衆人回話,又道:“長歌你隨鎮魂衛,該怎麼藏匿,應該不用我多說。”
只見護在蕭湑身側的黑袍人齊齊應聲:“是,屬下遵命。”
而聽見蕭湑不帶他的長歌,雖委屈得撅起了嘴,可如此關頭,他並不敢耍寶,低應一聲便跟着鎮魂衛衆人離了去。
不過此時空鏡司衆人皆訝然,因爲他們聽到了鎮魂衛三個字。
鎮魂衛在九州大陸上名聲極旺,可卻是九州大陸上最神秘的組織。
有人說他們是軍隊,有人說他們是像空鏡司一樣屬於某國當權者的存在,也有人卻說他們只是殺手組織。
自六年前發跡以來,他們便成爲了九州大陸最隱秘的神話。
至今沒有人見過他們的樣子,因爲見過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而今天空鏡司的人竟見到了,更是知道,鎮魂衛不屬於別人,正屬於那個被囚他國爲棋爲質,無權無勢的大寧國五皇子。
衆人心中皆想,人終究不可貌相。
其中一人猛然回過神,看了看蕭湑身前的單尋歡問:“五皇子,我們走了,我們家九爺怎麼辦?”
聞言蕭湑嗤笑一聲:“難不成怕我把你們家九爺吃了嗎?”
那人連忙低頭說道;“小人不敢。”
蕭湑瞥到他吃癟的模樣,再不起捉弄之意:“你們且放心去,這一路他護我有功,我定會還你們一個完好如初的九爺,只是你們再不走,我就不敢肯定了。”
聞言那人仰起頭,看向蕭湑的眼裡都泛滿了欽佩:“是,還請五皇子善待我們家九爺。”說罷看了眼單尋歡,便攜衆人提繮而去。
此時只剩下蕭湑單尋歡,長風和樓南。
蕭湑卻跳下馬,將單尋歡架在身側對長風和樓南說:“把馬都殺了,我們走進去。”
聞言長風和樓南對視了一眼,片刻便領悟了其中道理,迅速下馬,長風將馬牽至路邊的樹林中,手起刀落,三匹馬應聲而倒。
再回到蕭湑身側,與樓南一左一右護衛着蕭湑和單尋歡。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他們便踏進了剛纔看好的村子裡。
由於此時天色已經不早,又加上下雨,村裡的路上都不曾見人。
要不是有幾家點起了燈燭,怕是會讓人覺得這裡是個無人的荒村。
蕭湑選中了村尾的一戶人家。
籬笆圍出的院中,是用木頭搭起的房子,爲了防雨房上還搭了不少茅草。
長風率先飛身落於院中,快速走入屋內。
片刻後便聽到了院中傳來腳步聲。
院門吱呀一聲開起,一個用布巾包着頭髮的婦人探出頭來。
她的聲音微顫,低聲詢問道:“可是您幾位要借宿。”
“正是。”樓南開口應道。
只是在看見樓南一身黑袍時,不由嚇了一跳,想要大喊,嘴卻被樓南捂了起來。
“別出聲,帶我們進去。”
那婦人被樓南一嚇,眼中登時蓄起了淚,看向樓南時忐忑不安,卻不得不將院門打開,帶着蕭湑三個人進屋。
直到進屋後,樓南才把那婦人放開。
屋中還有一個老漢,和一個已經睡着的孩子,此時那老漢正被長風用刀架在身前,離得近些便可看出,那老漢渾身都在發抖。
蕭湑輔一入屋便問那婦人:“可有牀?”
那婦人忐忑地點點頭。
蕭湑揚了揚頭,示意她帶自己進去。
婦人拿起桌上擺着的一盞燈,走進了裡間。
她將裡間的燈燭點着,一張牀便出現在蕭湑眼前。
蕭湑將單尋歡打橫抱起,快速抱至牀上,返身吩咐那婦人:“你快去準備幾套乾淨的衣服,燒些熱水。再準備些乾糧。”邊說便從懷中摸出一些銀兩扔在桌上。
那婦人聞言,走近桌邊,將銀兩收起,看了看牀上躺着的單尋歡,和地上站着的蕭湑,轉身走出了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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