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話罷,蕭湑和單尋歡也已走出皇城。
輔一出宮門,衆官員便一一上前行禮作別。
蕭湑看向宮門不遠處,正有空鏡司一隊人馬等候,領頭之人正是陸子橋。
今日,除了那狼狽樣,倒也生得俊朗。
似是察覺到他人的注視,陸子橋將原本停留在單尋歡身上的視線,移向她身側。
霎時四目相對,一人含火,一人攜冰。
風雪來去,已是一番較量。
原以爲便要就此膠着,卻只見那攜冰之眼漸漸上挑。
凝神看去,它的主人竟綻出一抹笑。
妖豔,攝人心魂。
待神省之時,才驚覺已是滿身虛汗。
可陸子橋亦非一般男子,他斂了斂心神,反瞪了回去。
這時單尋歡似發現了不妥,轉首看去,便看到陸子橋正怒目而視,對象則是身側之人,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陸子橋何其敏銳,單尋歡看來時,他便已知曉,他怒瞪了蕭湑一眼,以示警告,隨後便斂了怒意,看向單尋歡。
他眼神霎時柔和,面上神色微鬆,欲要提繮上前,卻被單尋歡擡手止住。
陸子橋欲要揚鞭的手一頓,臉上稍見落寞,卻依然依令止住了動作。
蕭湑笑着回身看向單尋歡:“還說那小子不是喜歡你?”
單尋歡也看向他,瞪了他一眼:“或許是因爲你長得太招人恨,也未可知。”
蕭湑挑眉,狐狸眼輕眨,隨後點了點頭道:“恨便恨罷,夫人你喜歡便好。”
“若讓你三個時辰不說這種話,怕是要憋壞。”聞言,單尋歡滿臉嫌棄地道。
蕭湑自把單尋歡的動作,當作小女兒的嬌羞,心下甚是欣喜。
他沉吟了一聲:“嗯,爲夫且問你,那小子可知你是女兒身?”
他的問話沒等到單尋歡的回答,倒是等來了她的冷眼一記。
蕭湑見此,擺了擺手,訕笑一番:“罷了罷了,你不說爲夫也知道。”
單尋歡哼笑出聲:“天下無恥之人,有你一個就夠了。”
蕭湑卻搖了搖頭,伸出手虛點了點單尋歡。
“非也,非也。夫人你又說錯了,無恥之人,當配無恥之人,爲夫無恥,夫人呢?”說罷,他還偏着腦袋,等着單尋歡回答。
“我不過是可憐你,怕這世上沒人敢要你。”單尋歡見他又開始無賴,將頭轉向了一邊。
見狀,蕭湑向前湊了湊,低聲說道:“不知是誰那日被感動得一塌糊塗。”
聞言,單尋歡自然是不讓他。眉毛挑起,回擊道:“不知是誰那日失了心智還落了淚。”
蕭湑頓時站起身,與單尋歡對視一眼。
原本桃花般妖豔的眼睛卻含了柔水三千。
“是你,亦是我。”他擡手拂了拂單尋歡肩上的雪,脣角微彎:“我們誰也莫要笑話誰。”
單尋歡沉了口氣,無奈地看向他:“罷了,外面風大,你快些回去罷。可還是要住御史府?”
“是吧。”蕭湑點了點頭,卻又發現了不妥之處,遂又問道:“你不與我同行?”
單尋歡搖搖頭,向陸子橋的方向看了看:“子橋已經在等了,我離開京城數日,怕是司中有要事等我處理,晚些再見,可好?”
聞言,蕭湑卻眯起了眼看向單尋歡,語氣稍有威脅道:“你叫他什麼?”
還不待單尋歡作答,他便低下頭,嘆道:“你可喚過爲夫一聲?”
見他如此樣子,單尋歡差點笑出聲。
卻因遠處還有下屬看着,刻意憋着笑意,她輕咳了幾聲作掩飾,遂又反問道:“我沒喚過?”
蕭湑頓時滿臉怨氣,繃着臉委屈地道:“沒有。”
單尋歡撇了他一眼,忍着笑意擺擺手:“那你快些回去吧,我終日事務繁忙,你我總是相見也甚爲不妥,若是受了風寒,怕是沒人照顧你。”
蕭湑冷哼一聲道:“小野貓。”
單尋歡心中暗歎,她家這隻大狐狸,真是人美,性嬌還無賴,偏又毒舌到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她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快去罷。”
蕭湑本就是逗她,自然是點到爲止。
他眼眸彎起,看了單尋歡一眼,便出聲招來身後不遠處的長歌:“長歌,我們回去。”
長歌應了一聲,走上前,扶上蕭湑的臂,向早已等候的馬車方向走去。
單尋歡站在原地,目送着蕭湑登上馬車,正欲轉身,卻看見蕭湑的身形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倒退了一步,又走下了馬車。
單尋歡見他朝自己走來,遂又迎了上去。
“怎麼了?”
蕭湑一邊走,一邊從身後拿出一枝梅花。
“走得急了,倒忘了這個。”
梅花入眼,芬芳滿鼻。
可單尋歡卻皺起了眉。此時她想起了剛纔進城時被扔在地上的梅花,便問道:“可是在地上撿的?”
蕭湑輕笑道:“怎麼會,是快到京城時。路過一處道觀,我看那兒梅花開得正豔,便叫長風摘了一枝。”
他伸手將那枝梅花遞到單尋歡手中。
“雖不是爲夫親手摘下,倒也是爲夫的一片心意。”
單尋歡看着手裡的梅花,收也不是扔也不是,便道:“如此長街,你便攜梅送一個男子?”
聞言,蕭湑掩袖輕笑了起來,吸了口氣才道:“那又如何?”
說着,便湊近了單尋歡,在她耳邊輕聲道:“好花,自該配美人。”
說罷,他站直身子,和單尋歡眨了眨眼,伸手給單尋歡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我且去了,你勿要太過操勞,畢竟,養家餬口是爲夫該做的事。可好?”
他此般動作,讓原本等候的空鏡司衆人,看得清清楚楚。
可單尋歡卻也不尷尬,終是握緊了那枝梅,也衝着蕭湑淺淺一笑,道了一聲“好”。
蕭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去。
轉身之際,便有一個欲要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
蕭湑擡眼,再次與那眼神相對。
他面上的淺笑,將陸子橋刺得生疼。
恨不得即刻上前撕開蕭湑的臉,讓他再不能如此發笑。
不等陸子橋將頭轉開,蕭湑便移開視線,恰好行至馬車前,再回首望了單尋歡一眼,才踏上馬車離了去。
騎在馬上的陸子橋,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怒意,手下的馬繮早在他手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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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了一口氣,返身下馬,身後有人牽來一匹馬,正是單尋歡的坐騎。
他順手牽過,緩緩走向單尋歡,每走一步,他心下便欣喜一分。
離開數日,終是見到了。
雖然今日,再見時被那五皇子蕭湑煞了風景,可一點都沒有影響他如今喜悅的心情。
他忍着有些發顫的聲音輕喚了一聲:“九爺”
見單尋歡與他相視,才柔聲道:“該回去了。”
單尋歡嗯了一聲,便從陸子橋手裡拿過繮繩,翻身上馬。
坐定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陸子橋:“回罷。”
說罷,也不等陸子橋反應,便率先揚鞭,躍馬而去。
此處溫情泄盡,卻不知隔巷兩重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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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倒學霸男神】狐尾瀟瀟
他是品學兼優,腹黑冷漠的學霸。
她是胸無點墨,大大咧咧的學渣。
校園裡瘋傳,許格亦爲了追陸景言,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是否如此?問下當事人;
許格亦大怒:“什麼上刀山下火海,我可是要好好活着帶着我家男神吃香喝辣的。”
多年以後的婚禮,
有人好奇問準新娘,“你智商這麼低,嫁給陸景言,不怕禍害到下一代嗎?”
準新娘胸一挺,自信答:“我顏值高呀,不然他也不會看上我。將來我們的孩子,不是小正太就是萌妹子。”
一旁的準新郎無語的掛着僵笑,這麼多年了,這腦袋果然沒讓他失望,還是這麼讓人抓狂。
學生時代,她撩他,
婚後生活,他撩她,
殊不知,他早就對她一見鍾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