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馬上就要過年了,丁小橋的火鍋店雖然建好了,也沒有馬上就要開起來的意思,她本來想着初五之後再開,可是明遠的一句話卻讓丁小橋將這個這個主意直接給打消了。
明遠說:“你不知道什麼叫做飢餓營銷嗎?”
沒錯,飢餓營銷,就趁着這過年之前,開幾天,做做促銷,讓所有人都吃出了味道之後,立刻關門,所有嚐出了味道的人開始有所期待的時候,就將他們的這種期待吊起來,一直要等到破五甚至是初十或者是十五的時候纔開門。
這個主意雖然好,但是飢餓營銷卻要注意一個度的問題,如果沒有把握好這個度的話,沒有達到的話,大家對於這個火鍋還沒有達到最高的渴望值,可是這個度一過的話,大家又對於這個火鍋失去了興趣,那麼她的這個主意就等於浪費了。
可是關於市場營銷把控這一塊,丁小橋和明遠都不算是特別高明,最後還是莫思歸出馬,最後定下了在啊大年二十八那天關門,到了初七開門。
九天的時間,既是關門休息過年,又是吊胃口,可以算的上是合情合理,一箭雙鵰。
就這樣定下了這關門的時間之後,丁小橋和莫思歸又商量一下,最終將這開業的時間定在臘月二十三。
首先,這一天是小年,基本出門上工的人都回來了,真正的算得上是閤家團圓了。其次,這一天在上河鎮有一個很大的集市,想來這附近的百姓無論是窮富都要出來趕集,趁着這個時候開業,再加上一點大酬賓,和丁家本身積累的名氣,便可以給這個火鍋店一個非常響亮的開始。
時間定下了,丁小橋立刻忙得連睡覺得時間都沒有,家裡得事情一應顧不上了,只是到處聯繫這火鍋店開業之後的那幾天要用的食材。更何況,這火鍋店,是她想要構建整個川菜王國的第一步,她更是精心,什麼事情那都是親力親爲,根本不假他人之手。
往往每天晚上回家,只來得及洗個澡,換了衣服上牀就睡了,別的根本就顧不上,就連米氏也忍不住嘆息,自己好久都沒有好好跟丁小橋說一句話了。
這期間,丁家原本的其他生意還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各種的營業額穩步上升,除此之外,所有的掌櫃的賬房,全部在曹宿生的統一安排之下開始進行了一年一度的總結和報表時間。
所以,大家全部都忙得一個個人仰馬翻,旁的事情一點都顧不上了,只是,在臘月二十那一天,好像聽得有下人來報,說是老丁頭帶着張氏、丁修忠和丁修孝一大家子人回來了。
不過,丁修節根本就沒有空過去關心一下,只是打發了蒼朮去丁修義那裡問了問有沒有要幫忙的事情,丁修義跟丁修節如此熟悉,自然是知道現在正是他們忙着年終總結的時候,況且,他自己也在忙着年終總結及各種營業額的計算,根本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管正房的事情。
於是,丁修義便將自己這邊的情況跟蒼朮說了一下,讓丁修節不要再管了。
聽到了丁修義這樣的話,丁修節即刻就明白,估計丁修義在路上又跟丁家正房鬧出什麼相當不愉快的事情了。想來,連丁修義都鬧成了這樣,只怕自己這一個隔着肚皮的就更不要說了,所以,丁修節當下就打定了主意不去管着正房的事情,最多就讓蒼朮給送過去了一百兩銀子,作爲他的慰問金,便再也沒有問過了。
至於丁小橋,甚至連丁修忠他們一家子回來都不知道,她現在幾乎天天都呆在了那火鍋店裡面,將裡面的每個小細節都看了又看,調整又調整,以達到最完美的一面。
丁小樓過來送羊肉,神神秘秘的拉着她的手坐下來說:“我給你吃點好東西。”
丁小橋忙得頭昏腦漲,望着丁小樓的笑容只是奇怪:“什麼好東西?”
丁小樓從身後隨從的手裡接過了一個食盒,打開了之後,裡面就是一個放放在熱水甕子,打開甕子,裡面則放了一個大概容量是在二百毫升的小瓷瓶。丁小樓親手將那個瓷瓶拿了出來,放在了丁小橋的面前,帶着一種討好般的笑容說道:“快點嚐嚐,看看味道和你吃的那個可是一樣的?”
丁小橋揚了揚眉毛,其實她已經知道是什麼了,她笑眯眯的打開,果然那瓶子裡面裝着的是還冒着熱氣的羊奶。她湊到了脣邊嘗一口,又香又濃,帶着羊奶特有的奶香,卻半點都沒有腥臊的氣息。
那溫熱的羊奶,帶着一股香醇濃郁又特別的暖意順着丁小橋的舌尖滑進了她的胃裡,再順着她的血管將這樣的暖意送到了四肢百骸裡面去了,甚至連丁小橋都忍不住舒服得嘆息了一聲。
望着丁小橋那一臉享受的樣子,丁小樓微微的笑着,她擡起了手,將丁小橋已經落在了額頭上的頭髮掛在了耳朵上,溫柔的說:“小橋,不要太累了,你要爲自己多考慮考慮,這麼辛苦,身子耗不起。”
“姐,我知道。”丁小橋衝着丁小樓笑着,肆意的享受着,那屬於姐姐的溫暖。不過,丁小橋就是丁小橋,她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她拉着丁小樓的手興奮的說:“姐,以後我店子裡面,你天天給我送羊奶可好?”
丁小樓被小橋搖晃得頭都要暈了,她連連說道:“這自然是沒有什麼得。”不過隨後她又想起一個事情來:“這羊奶冬天倒是可以放很久,要是放在夏天的話,那可就放不住了,而且羊場離你這裡還挺遠的,你每天用得量也不確定,這會不會影響你生意。”
確實,丁小樓考慮的這個問題也是一個很實在的問題。在現代的時候,那羊奶牛奶裡面都是加了防腐的添加劑的,所以可以保持那麼長的時間,要是真正鮮奶的話,冬天最多放個三五天,夏天只怕隔天就要餿了的,這可怎麼是好。
丁小橋不禁開始思考其這個羊奶的保質的問題了,不過想來想去都沒有什麼好辦法,畢竟這個古代沒有防腐劑,就算有的話,丁小橋也不太敢用,畢竟這個古代人的腸胃可是跟現代人的腸胃大不一樣的。
人家都說,現代的中國人,要是往地上一拍,都能拍出一張元素週期表來,可以想象得出來,這現代人是吃了多少化學制劑得,可是古代人可不一樣,吃得什麼都天然,要是吃了這個防腐劑給吃出了好歹來,她可賠付不起這個責任。
就在丁小橋如此苦惱的時候,跟着丁小樓一起過來的明遠忽然就開口說:“鮮奶不行,弄奶粉唄,反正用水一衝都差不多。”
這句話一下子讓丁小橋如同醍醐灌頂,她猛地就精神了起來,送給了明遠一個“你懂的”的讚許眼神,明遠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倒是丁小樓很是奇怪:“奶粉?那是什麼東西?”
對於丁小樓的事情,丁小橋纔不打算去解釋,而是完全的交給了明遠去處理了,她只是拉着丁小樓的手道:“姐,你這羊奶去了腥臊的味道之後,你再繼續用小火熬着,一邊熬一邊攪合,可千萬不要讓它糊了,粘鍋了,你看看能成什麼?”
“熬到什麼時候?”丁小樓雖然心裡還對於奶粉是個什麼東西不明白,但是現在注意力又被丁小橋的話給全部吸引住了。
“熬到幹了。”丁小橋想了想,其實她也不知道奶粉是怎麼做的,但是根據這個中學時候做化學實驗熬鹽水的經驗,她覺得這個鮮奶熬幹了應該就是奶粉了,雖然不知道中間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奇怪的化學現象出現,但是從理論上看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熬幹了?”丁小樓這才奇怪得連眼睛都瞪大了眼睛。她和丁小橋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最後,她也沒有多問。這從小打到丁小橋的鬼主意多是司空見慣的了。丁小樓早就養成了對於丁小橋的這些鬼主意聽之任之的習慣了,所以,聽到丁小橋的話,她也沒有反駁,就直接同意了。
丁小樓去研究這個羊奶熬幹了會變成什麼去了,而明遠也跟着去了。丁小橋遠遠的看着明遠那對於丁小樓熱乎的樣子,總有一種自家快要辦喜事的感覺。
送走了丁小樓,丁小橋又在店子四處看了一陣子,便準備回去了。畢竟今年她雖然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這火鍋店上面,但是,家裡的事情她也不能一點不顧,畢竟她還得去看各個掌櫃的報表,以來決定今年的對於所有員工的年終獎的發放呢。
這麼算起來,一樁樁,一件件的那可都是大事,少了一件都不成呢。
穿着厚厚的狐裘大衣,丁小橋朝着家裡面走去,雖然天氣一天比一天的冷,這雪也一天比一天的大,可是丁小橋的心裡卻說不出的熱乎。
不過,這熱乎沒有多久,丁小橋的心就吧唧一下子又摔進了冷水裡了。
還沒有走到家門口,白芷就指着從遠處奔過來一個穿着單薄的衣裙,一下子跪在了自家門口的一個女子遲疑的說道:“小姐,那好像是大房的小房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