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燦爛。
三人出發之後,就是全身夜行裝,十足專業的架子模樣,孫錫恩在前,張佳木在中,黃二在後,丟下燈籠,只是藉着星光和月光攢步急行。
他們也是有意要考較一下張府家將。
現在的家將組織也很龐大,府中真正的下人什麼的不多,甚至在急劇的減少,雖然張家實際就三口人,但現在很多大事並不在衙門辦,而且歸於私宅。
每天早晨和晚上,部門的首腦都會在張家聚集,彙報事情,或是會議要事,很多會議的流程紀要,或是衛中的絕密,機密,保密很多等級的秘件要在張家有一份檔案。
現在張家已經成立了總務處,其實就是一個小總務局,分爲秘書、機要、律科、雜務、保衛等諸多下屬部門,整個張府已經有超過三百人正常住宿於內,連大廚房的廚子都被內衛政審處的人審了一百八十回,身家清白只是基本合格的基礎,平時來往的人,近親情況,是否有賭搏等惡習,平時也在審查的範圍之內。
最妙的,也就是張佳木提出來的思路,當然,也是後人智慧的結晶。
對管家到家丁,廚子丫頭馬伕,登記家庭財務狀況,包括住宅,人口構成,衣食住行各方面的情況,再看全部家庭收入,是否有欠債等等。
一旦經濟上出現波動,比如有欠債,家中有人生病,婚喪嫁娶等等,一出現波動,就按不同的等級來予以關注,等級越高,調查的關注度就越高。
在這種嚴密的考覈監視之下,錦衣衛還是換了不少丫頭小子,全部換成內衛部門或是準內衛部門的人,整個大宅已經儼然是一座小型的堡壘,家將隊伍其實已經歸內衛管理,除了火銃之外,連虎蹲炮都弄了十來門在望樓上,還有大型的牀子帑放在牆上,整個大宅要想攻下來,最少得出動五千以上的精銳邊軍強攻,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可能攻得進去。
在張宅三裡內形成了一個外圍半徑,會有家丁來往巡邏,當然,也是配合五城兵馬司和錦衣衛外圍的巡邏路線,彼此不發現衝突,真正斷檔的時間很少。
一切制度完備,現在考驗的就是路線構成和是否有責任心罷了。
三人一路摸出去,躲躲藏藏,既又覺得好笑,又是頗覺驚險。
從自己家裡這麼出來,說出來是好玩兒,要是被抓了,當然也沒有什麼……不過,也真是太過丟臉。
所以三人說不緊張,也是緊張,好不容易,閃過一隊坊兵,再閃過一隊家兵,繞過一個黑漆漆的拐角,前頭看到大路,這裡沒有坊門,早就拆了個乾淨,大宅門太多,坊門這種東西太佔地方,而且容易擋着貴人們的車馬儀仗,所以早就不設,從這裡閃出去,就算過了危險地段,五城兵馬司巡邏的地段,太容易躲過去了。
宵禁的威力只對普通的百姓有震懾作用,對眼前這三個老油條來說,簡直就是笑話。
“啊……”暗色之中,黃二一伸懶腰,一聲呵欠就想出口。
張佳木想也不想,伸手就把他嘴捂住,一聲嗚咽之後,聲音頓消。與此同時,孫錫恩輕輕一撲,把正在掙扎的黃二按翻在地,接着張佳木也趴了上去,三人頓時消失在牆角最深最黑的角落裡,絲毫不見蹤影。
過了一小會功夫,五六個全身漆黑色的暗哨閃了出來,手中提着碩大的燈籠,挑在長杆之上,來回的晃動照射,尋找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這會兒,就得感謝內衛材料科的新發明了,三人身上的衣服全是深黑色,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兒反光的東西,燈籠照來照去,眼神再好的人,卻也是瞧不着角落裡趴着三人。
不過,燈光卻是越來越亮,再近些,也就瞧得着了。
正緊張的功夫,一隻貓悄沒聲息地從牆上跑過,提着燈籠的家將們瞧着了,因都笑道:“聽着動靜了,卻是這畜生。”
“趕明兒逮了它,剝了皮吃了算了。”
“貓肉不好吃”
“是肉就成,明兒再說,走吧。”
一夥五六個人,挾弓帶劍,各自提着燈籠,說說笑笑,一起揚長而去。
等他們走的遠了,張佳木和孫錫恩才從地上爬起來,再看黃二時,被壓的已經鼻青臉腫,吱吱哇哇的,卻是語不成句。
“誰叫你不夠機靈。”張佳木笑着向他道:“你甭問我怎麼知道還有暗哨,這就是我同意的麼,要是我也不知道,那纔是活見鬼。”
孫錫恩由衷地道:“大人真是這個英明神武,這麼一佈防,真是固若金湯。”
“這話聽着真彆扭,下回別說了。”張佳木含笑將黃二拉起來,側耳聽聽鐘鼓樓上傳來的鼓點聲響,笑道:“這麼一耽擱,得趕緊了,不然的話,也太晚了些。”
“原本就好早晚了。”黃二回過神來,又和他擡扛道:“難道這會兒還能沒睡,總是要叫醒才成的了。”
三人一邊逗着嘴,一邊躲着沿途巡邏的五城兵馬司的兵丁,再有就是各坊抽出來的坊丁火夫更夫,好在這裡全是“甲第”,最不濟也得個窮京官的府邸,獨家獨院的小院子居多,這會過了子時,都是吹燈熄火,一家大小都在夢周公了,偶爾有幾聲狗叫,三人走的快,也就很快平息下來。
要是走在外城或是靠着城門的地方,做小生意小買賣的人多,雖然是半夜,可還會有不少過路人,那會兒,可就麻煩的很了。
“就是這了。”
北京的街道都是橫平豎直,坊有坊門,坊下再分街裡,總之,外地來的人走上幾圈,大約都不大會迷路,本城土著不要說是還有月光,但凡稍微有點兒亮光,也不會走失了道。
從張府出來,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已經到了常德公主的府邸。
孫錫恩看一眼張佳木,見他神色如常,但絲毫沒有改變主意的跡象,於是輕嘆口氣,自己先翻牆進去。
現在內衛和保密局在這種特務行動上已經極具功力,孫錫恩是首創者,三人多高的院牆幾乎全不費力就上去了,藉助一些小工具和身體訓練,簡直全無困難。
在高大的圍牆上,孫錫恩做了一個手式,叫張佳木稍微等待,他自己則輕輕一翻,便落在了另外一側。
“這廝硬是要得。”張佳木在心中讚道:“拿他去當教官,肯定能教出一羣好苗子來。”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功夫,院內傳來一陣鳥兒的鳴叫聲,張佳木初時還不在意,黃二輕聲提醒他道:“大人,叫你過去。”
“哦,好好”跟這兩個訓練有素的部下比,張佳木自己倒是有點兒落伍了。
不過,勝在身手利落。黃二提醒過後,張佳木攀援而上,藉着幾個着力點的幫助,還有牆頭繩索可以攀援,幾息功夫,便也很利落的翻牆而過。
孫錫恩已經在等着,他的腳底已經有個打更的更夫躺在地上,看到張佳木問詢的眼光,孫錫恩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沒殺人,駙馬和大人交好,怎麼敢亂殺他的府里人。”
“你知道就好。”
當下由孫錫恩領路,張佳木在後,兩人在花樹和山石中來回穿行,良久之後,到得一幢小院前,孫錫恩額角微微冒汗,和自己的記憶稍對了一對後,便道:“就是這裡了。”
“好,你在外頭等着。”
此時此刻,張佳木也是有點猶豫,不過,這種猶豫並沒有持續太久時間。
長街一吻至今,兩人幾乎沒見過面,而公主對他情根深種,幾乎也是他的一樁心事。坦白說,對這個小姑娘有多深的情,談不上。但喜歡人和被女子喜歡,大約都不是件痛苦的事。特別是,公主英姿颯爽,嬌倩可人,誠是良配。被這麼一位小姑娘喜歡,總談不上反感。
當下深吸口氣,把心中的一點猶疑吐掉,小小院落,輕輕一攀便已經過去,只是,在翻牆之時,倒是覺得自己象翻牆會情人的張生。
大約古人的戀愛,就是如此吧。
雖然不敢肯定是哪間房,不過小小精舍,哪間是上房,哪間是下人的住處,這一點倒可以很從容的分的出來,他到上房窗前,輕輕敲擊幾下。
“誰?”
房內幾乎是一瞬之間,立刻就有一聲嬌喝。
“是我。”
“啊?”
自是又一聲呼喝,只是頭一聲是驚疑,帶着一點憤怒,而第二聲則是極度的驚奇,還有一種覺得不可思議的味道。
張佳木嘴角翹了翹,暗自一笑。公主大約是對自己太鐘意了,只是兩個字出來,就已經憑聲音分辯出來是誰了。
他自己正洋洋得意的功夫,重慶公主已經在屋內點了燈,堂堂公主,佚比郡王,只在后妃,太子,親王之下,屋裡一有動靜,外廂也有了動靜,彷彿有人睡的迷迷糊糊的,向着公主問道:“殿下,怎麼起來了?”
“外頭葡萄架子上大約有貓,”公主巧笑着道:“沒事了,你們睡吧。”
雖然隔着窗,只憑着燈火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不過聽到聲音清脆動人,倩影在燈下紙影中似乎翩翩起舞之時,張佳木已經覺得,不虛此行——
我要轉一段韓少因爲作家告百度而寫的話,給大家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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