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巧看到怎麼了?難道她看到的還少嗎?”裘千夜笑着抱住她,忽然叫了一聲:“哎呀,魚上鉤了!”
他剛纔因爲翻身壓她,魚竿滑落到旁邊,此時只見一條大魚在水面上露出個影子,那魚竿已經被大魚拖拽得即將掉入水裡。
童濯心忙叫道:“快拉住魚竿啊!”
兩人一起起身去拉那魚竿,沒想到那魚兒的力氣很大,幾下翻騰之後魚竿就完全落入水中。兩個人呆呆地在岸上看着那魚拖着魚竿遠去,裘千夜恨恨地說:“嘴上掛着魚鉤就跑了,我看它最後肯定會餓死!”
“說不定會累死,那魚竿也不輕呢。”童濯心補了一句。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噗嗤一聲笑出來。
魚竿都沒了,這魚是釣不成了。兩個人肩並着肩往回走,忽然迎面有一人騎快馬趕到,是宮裡的太監,那人下馬的身手倒很利索,來到裘千夜面前,一邊行禮一邊說道:“裘殿下,我們陛下請您儘快入宮,說有要事。”
裘千夜一愣。他來金碧將近三年,金碧皇帝極少主動召見他,更不會有什麼“要事”。
童濯心先開口問道:“是什麼要事?”
那太監說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聽人說,是飛雁國有急函送來,和裘殿下有關,所以陛下才急召殿下入宮。”
飛雁國的急函?裘千夜微微蹙起眉心,不由自主地去握童濯心的手。童濯心的手正好也伸過來,兩人十指交握,童濯心小聲道:“你別擔心,可能是你父皇想你了,想叫你回去看看他吧。”
裘千夜沒有回答。他心中知道這不可能。因爲他當初離開飛雁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此生可能很難再見到父皇一面了。若非天崩地陷,父皇絕不可能召他回去。不,應該說,縱然是天崩地陷,父皇也會將他強留在這裡。那麼,飛雁的急函中到底是什麼內容呢?
他的心緊緊糾結在了一起。
越晨曦跟隨着胡錦旗打了一套太極拳下來,後背上出的汗已經將白色的外衫溼透了一片。胡錦旗讚賞道:“好啊!你還真是學得又快又好,我手底下的那些兄弟,有的練這套拳練一年,出的汗都沒有你多。”
越晨曦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手巾,一邊擦着額頭的汗,一邊笑道:“我一直以爲是我太笨,出拳太重,纔會流汗。”
胡錦旗搖頭道:“我早和你說過嘛,這套太極拳是綿裡太勁,柔中帶剛。講究出拳無風,落拳如鍾。舉重若輕,方爲大成。你若是早幾年練武,現在早就該是個高手了。”
越晨曦說道:“做個高手於我是不可能了。我只希望若是再有人在陛下面前行刺,我不至於像父親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白白送了性命。據說若那刺客當時再多逼緊些,縱然有兩個父親也是救不了陛下的命。”
胡錦旗看着他,問道:“那兩名刺客遲遲沒有被抓住,讓你耿耿於懷至今,可是從頭至尾也不見你狠狠咒罵過,換做是我,要維持你這君子風度可真是不容易。”
越晨曦又擦了手,將手巾遞迴,笑道:“難道你想看我學潑婦罵街?要是我罵兩聲能讓那刺客現身出來,我也不怕丟臉一次。只可惜,對方的耳朵沒有那麼長。”
“不過這兩年京中的局勢總算是穩定下來,不再見那樣的新案了。說不定殺害童大人夫婦、朱孝慈和丞相的原本是一夥人所爲,他們刺王殺駕失敗之後,就遠遁逃跑了。再要捉到,應該是不可能了。”
越晨曦淡淡道:“一切隨緣,我不強求。但我相信總有一日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此時家中丫鬟來報:“少爺,宮裡來人傳話,說陛下有急事召見您。還說如果胡將軍在這裡,要胡將軍一起入宮面聖。”
越晨曦對胡錦旗說道:“陛下同時要召我們兩人?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胡錦旗笑道:“有你在,就不會是壞事,快走吧,別讓陛下等着。”
越晨曦來不及沐浴,只簡單換了一下衣服,便和胡錦旗一起急匆匆入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