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量力而行吧。我看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和越家的情意不比對路人,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得掉的。”裘千夜每一個字都像是針扎一樣,扎得童濯心心裡微疼。
此時院裡又聽到有丫鬟在說:“少爺怎麼到這裡來了?不是說您在前廳陪各位客人?”
隨即是越晨曦的笑聲:“陪得累了,過來透透氣,童姑娘睡了嗎?”
“童姑娘在屋裡,大概在和裘殿下說話呢。”
越晨曦的聲音一沉:“裘殿下?他也來了嗎?”
裘千夜在屋內看着童濯心笑:“我們兩個真是冤家,總是到處碰到,看來這回是躲不過了。”
童濯心拉了拉他的手腕,“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吵架,今天好歹是他的好日子,這裡又是在越家,你我都是客人……”
裘千夜看着她:“只要你心是站在我這邊的,他怎麼說我,我都無所謂。”
童濯心臉一紅,收回手,而越晨曦也已經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兩人並肩坐在一起,越晨曦的臉色不大好看,“怎麼裘殿下今日有空造訪?既然來了,爲何不在前廳吃杯酒?”
裘千夜擡頭看着他笑道:“聽說你高升了,所以想過來道喜,順便討杯酒喝。結果看前廳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站了半天都沒個人招呼我,我就先到後院轉轉,和濯心聊聊天,沒想到你這個大忙人也能撥冗在這裡現身,那我就在這裡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吧。”
說着他從桌上拿起茶壺,親自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遞向越晨曦。
越晨曦看了眼他手中的杯子,接了過來,說了句:“在下這點小事,實在不敢有勞殿下親臨,越晨曦在此謝過了。”然後兩人都將杯子中的茶一飲而盡。
童濯心見兩人雖然表情還很僵硬,但是嘴裡的話都還算客氣,沒有之前的火藥氣,不覺心中寬慰,一笑道:“晨曦哥哥,你在前廳一定被人灌了不少酒,就當是在我這兒醒醒酒吧,不過可也不能久呆了,客人看不見正主,會笑你失禮的。”
越晨曦看着裘千夜,說道:“天色晚了,殿下也不宜在姑娘的閨房中逗留太久,對童姑娘的名節有損。不如殿下和我一起去前廳如何?殿下要認識什麼人,我可以爲殿下引薦。”
裘千夜聳聳肩:“好啊,那就有勞你了。”說着,他也起了身,走出幾步之後,又回頭對童濯心說道:“那塊兒手絹還在麼?”
童濯心一愣,立刻明白了,礙着越晨曦在這裡,有些扭捏地哼:“我也不知道。”
裘千夜一皺眉:“你要是丟了,就再繡一條去。”
“你都不在乎的東西,還來管我?”童濯心嘟起嘴,“你先去吧,以後再說。”
裘千夜無聲一笑,走出屋子。
和越晨曦並肩走在丞相府的後花園中,越晨曦沉默了許久,聽着前廳傳來的說笑之聲越來越響亮,他卻突然收住腳。
“殿下,我有一句話想問你。”
裘千夜側目看他:“你要問的話和童濯心有關?”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很篤定。
越晨曦直視着他:“殿下是真心要對濯心好麼?”
“你覺得我像虛情假意?”裘千夜笑了,“你一直都覺得我對她是虛情假意。或許你認爲只有你自己對她纔是一片真情,可你偏偏丟不下你這丞相公子的身份和大好前程,不敢將你對她的真情說出來,現在還要管她喜歡誰,誰又喜歡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