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掠時(九)

翌日, 洛介寧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他先是愣了愣,回想了一下昨天夜裡到底是不是那鍾止離在他牀上躺了。

半晌, 他回過神來。

哦, 是那樣的, 鍾止離在他牀上睡了一夜呢。但是現在人呢?

洛介寧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 隨即很快穿好了衣服, 一出屋子,便見那劉琪胡繆兩人正開了門準備要走了,洛介寧一急, 連忙跟了上去,一拍劉琪問道:“你今早有沒有見到鍾止離啊?”

那劉琪還沒反應過來鍾止離是何人, 胡繆便答道:“什麼呀?你睡迷糊了啊?鍾止離怎麼會在這裡?”

劉琪恍然大悟, 道:“哦!我記起來了, 昨天夜裡是鍾止離抓着你去見掌門了是吧?見的不會是你大伯吧?”

說罷,他一臉心疼地望向洛介寧, 極度矯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洛介寧嫌惡地打掉他的手,道:“我昨夜沒見掌門。我睡覺去了啊。”

胡繆邊走邊道:“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們,師兄跟你睡在一起吧?”

洛介寧總算是機靈了一回,嘿嘿傻笑道:“怎麼可能呢。”說罷,他又問道, “周單呢?”

劉琪揚了揚眉, 道:“人家現在在二場, 可跟你不一樣, 早早地就走了。”

“哦。”洛介寧若有所思。

今日練完劍, 洛介寧本想去找鍾止離問問他那昨夜之事,誰知他圍着繞了半圈, 也沒見着鍾止離的影子,不禁抓着一個三場的師兄便問:“師兄師兄,鍾止離師兄去哪裡啦?”

那師兄自然是知道他們倆,只不過那日說悄悄話之事被傳得神乎其神,甚至傳到最後的版本,竟然是洛介寧強吻了鍾止離。

當然,這些,自然是傳不到當事人的耳朵裡,幾場的人也就當做飯後笑話,說一說,熱了氣氛便是。

這師兄顯然是想逗逗他,便一臉邪笑道:“你找他做什麼呀?”

洛介寧很乖巧道:“我找他有事。”

師兄笑得邪魅:“有什麼事呀?想跟他說悄悄話啊?”

他這一出聲,身邊立馬起了鬨笑聲,洛介寧聽了這話,耳朵又紅了,囁嚅着不知道說什麼好。師兄看他尷尬,也有些不忍了,終於從狗嘴裡掏出了他的良心,拍了拍他道:“今日他早早就回去了,說是身體有些不舒服,你要麼去看看他吧。”

洛介寧聽了這句話,連忙竄了出去,再也忍受不了這些人的低笑,只覺得尷尬。

他竄到鍾止離屋子前,在窗戶紙上戳了兩個洞,湊近去看,才發覺那鍾止離竟然端端正正坐着吃飯呢。

洛介寧連忙敲了敲門,不等他迴應便推門進去,嘿嘿笑道:“師兄?”

鍾止離擡眼看了他一眼,無話,低頭繼續吃。

洛介寧走到他跟前,在他對面坐下,看着他碗裡的青菜,嘻嘻笑道:“這個怎麼吃得下,明日我叫阿孃給你做牛肉吃呀!”

“不需要。”鍾止離只淡漠回了一句,沒再看他。

洛介寧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心慌,自己倒是成了沒理的一方,心裡委屈着呢,又不大敢說出來,只巴巴地看着他,良久才憋出一句:“你身體不舒服啊?”

鍾止離又擡眼看了他一眼,隨即道:“嗯。”

洛介寧湊前問道:“爲什麼啊?昨晚沒睡好嗎?”

鍾止離邊優雅地吃着,邊緩緩道:“是沒睡好,一夜被凍醒五六次,能睡好嗎?”

“啊?”洛介寧似乎是有些沒懂他的意思,只自己慢慢品味了半晌,這才驚得差些沒跳了起來,問道,“我睡相不好是嗎?”

鍾止離靜默了片刻,這才喃喃自語道:“豈止是不好。”

洛介寧連忙給他賠罪道:“我自己是不知道啦,對不起對不起啦,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讓你凍醒了,哎呀,師兄你沒事吧?”

鍾止離嘴角抽了抽,有些笑得不自然道:“下次?不會有下次了。”

洛介寧給他賠罪還不是,下午練完劍,還親自送了一盤桂花糕過來,笑嘻嘻端在他面前,鍾止離是一點怨氣都煙消雲散了。

這些日子,洛介寧消停了一會兒,又皮癢了,總要鬧出點事來纔好。那劉祺最是會出主意的,拉着胡繆道:“咱們去抓鳥來燉着吃吧!”

洛介寧一聽便來了興趣,連忙問道:“抓鳥兒?怎麼抓啊?”

劉祺趁着午休的時候,從小廚房偷偷帶了一個簸箕出來,帶着胡繆洛介寧和周單三人便往那小山坡上跑。

他先是找了根樹枝把簸箕給支起來了,接着在簸箕下邊撒上了一把米,一手拉着系在樹枝上邊的繩子另一頭,一邊揮着手,叫人全部都後退。三人退到不遠處的一處草垛裡,紛紛露出一雙好奇的眼睛來看。

片刻後,劉祺也緩緩退到了他們身邊,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放在嘴前,示意他們安靜。洛介寧哪見過這仗勢,連忙噤聲,學着他的樣子,緊緊盯着前方那個簸箕。

不一會兒,便有幾隻鳥兒飛了過來。一隻灰色的鳥兒先是在簸箕外邊轉了幾圈,似乎是在觀察這地方到底是不是陷阱,結果此鳥失算,帶着身邊另一隻鳥兒進了簸箕下邊,正歡快地啄着米呢,“啪嗒”的一聲,簸箕便扣上了,旁邊還有兩隻鳥兒嚇得趕緊逃竄。

洛介寧哈哈大笑:“抓住啦!!!”

周單和胡繆沒理此人的大驚小怪,連忙上前要看。劉祺先是收了繩子,跑到那簸箕前邊,按着周單的手道:“這裡邊有兩隻,等會兒我就打開一個小口,你們就伸手進去抓,前往要抓住了,不然我們這就白費力氣了啊!”

洛介寧毛遂自薦自告奮勇:“我來抓我來抓!”

胡繆極度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咂咂嘴道:“好啦好啦,給你先抓好不啦!”

洛介寧對他諂媚一笑,看着劉祺的手勢,見那簸箕已經打開了一個小口,立馬便伸出手去。手一伸進,洛介寧臉上出現了迷茫的眼神,胡繆連忙問道:“怎麼樣啊?抓到沒啊?”

洛介寧一臉惘然道:“什麼也沒有啊。”

周單急了,道:“怎麼可能啊,我們都看着裡邊有兩隻了,你會不會是伸得不夠長啊?再伸進去一點啊!”

洛介寧聞言又伸長了手,結果人已經爬到地上了,忽的大叫一聲,縱身便飛了起來,整個簸箕都被他的大動作給掀翻在地,兩隻歡快的鳥兒嘰嘰喳喳叫了幾聲,便毫無徵兆地飛走了。

劉祺:“……”

周單嘴角抽了抽,他覺得這個人可能是個傻子。

洛介寧看着三人控訴的眼神,這詭異的沉默,有些尷尬地笑笑,解釋道:“方纔,有隻鳥兒啄了我一下。”

劉祺面無表情道:“啄就啄了,你做什麼大驚小怪?”

洛介寧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我被嚇了一跳嘛。”

胡繆和周單十分有默契地一人搭着一人的肩,口氣忽的轉爲了歡愉,一轉身,道:“走了走了,快要開始練劍了吧?”

“是吧,我看還有半刻鐘了,我還得先去找師兄問問早上學的那招是怎麼回事呢。”

劉祺把手裡的繩子一拋,瀟灑地起身,跟上他們倆,道:“你們等等我呀,我還得回去吃點東西呢,餓死我了!”

洛介寧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把提起簸箕便追上去:“周單!你哪招不會啊?我可以教你啊!”

周單:“啊!今晚咱哥兒幾個一起喝一杯?”

劉祺:“好呀,你這小子可別又昏過去了啊!”

胡繆:“你少放屁吧,周單什麼時候昏過去了,明明是你自己先喝醉了好吧!”

洛介寧摸摸後腦勺,喃喃自語道:“他們什麼時候揹着我喝酒了啊?”

半月後,洛修繁忽的把所有門生都召集起來了,要開個大會的樣子。洛介寧正巧望見了在前邊的鐘止離,想着他倆有蠻久沒有見着了,便偷偷地上前,擠到了人家身邊。鍾止離忽的見到自己的左邊冒出了一個人頭,差點被他嚇死。

洛介寧笑嘻嘻道:“師兄,我來陪你啦!”

鍾止離只看了他一眼,便轉移了目光,看着前邊已經要開始發言的洛修繁。洛介寧見他對自己有些愛理不理的,理以爲是他還在生自己的氣,便偷偷地拉了拉人家的衣袖,輕聲道:“師兄,你的側臉真好看。”

鍾止離目不轉睛地看着前方,並沒有一絲要理他的意思。洛介寧有些挫敗,跟着他一樣望着他大伯,只聽得那洛修繁朗聲道:“近日在外邊聽到有些人興起了一種新的練功方式,便是把一些很細的針埋在身體裡邊,遇敵時當做武器使用。各個門派現在還沒有引起重視,但是我們必須以此爲重,若在我們門派中發現有人也做同樣的事,或是近似的事,一律驅逐出門派。”

洛介寧聽得有些迷糊,問身邊的鐘止離道:“師兄,他說的什麼意思?”

鍾止離這次終於沒有故作不理,只輕聲迴應道:“回去跟你說。”

洛介寧面上笑得不能抑制,又憋得難受,只好又湊近了他,輕聲道:“過幾日門生考覈,我就要回到二場啦!”

鍾止離只點了點頭,並沒有出聲。洛介寧已經聽不下去他大伯在前邊都講了些什麼,只熬了很久,熬到終於要散會了,他才興沖沖地拉着鍾止離,笑嘻嘻道:“我們一起去吃飯呀。”

鍾止離看了他一眼,出聲道:“無塵軒那個奇才霍起,前不久提出一個理論,說將人體作爲一個媒介,把細針埋進人體,接着灌以各種毒|藥,先是打造一個百毒不侵的人體,接着是把武器隱藏在最不容易被察覺到的地方,給敵人最致命的一擊,於是江湖上很多人都去學了。”

洛介寧仔仔細細聽他講完,問道:“那他們練得怎麼樣?”

鍾止離淡淡道:“想都想得到,這怎麼可能。”

洛介寧同樣奇怪問道:“人喝了毒|藥,不就被毒死了嗎?”

後邊忽的響起了一個聲音:“所以你就做不到啊。”

洛介寧吃驚地一掉頭,便見那周單和劉祺已經走到了鍾止離的左右邊,一個個問道:“師兄,你怎麼知道是那個霍起提出的理論啊?”

“他就顧着提出,怎麼不自己親自去試試呢?”

“那些人怎麼那麼傻,真的會這麼虐待自己嗎?”

鍾止離道:“有的人,或許認爲是有一定道理的。”

洛介寧點了點頭,發表高見:“對呀,這不就跟碧雲府的人一個個都百毒不侵是一樣的嗎?”

胡繆一巴掌拍在洛介寧頭上,罵道:“人家那是喝草藥!不是喝毒|藥!”

“哦。”洛介寧揉揉被他拍疼的腦袋,側頭看向鍾止離,問道,“師兄,把針刺進身體裡面,不疼嗎?”

周單翻了個白眼,道:“你試試看,疼不疼?”

劉祺真心覺得此洛歌貌似最近傻了不是一點點。

鍾止離答道:“我想,應該是往穴位上邊刺吧。這是在門派裡邊流傳的,應該是害人的東西,所以大掌門纔不讓我們學的。”

胡繆義憤填膺道:“無塵軒他們自己提出這種喪心病狂的東西,自己卻不嘗試,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一把打倒我們吧!”

劉祺奇怪道:“大掌門不是說了不許學了嗎,他們再提出又有什麼用呢?”

洛介寧異想天開道:“你們說,要是真的有人這麼做成了,豈不就是天下無雙了?”

鍾止離搖搖頭,道:“目前我們都不知道具體應該怎麼操作,要想練成,恐怕有些困難。”

事實證明,紙上談兵果真是無用。沒隔幾日,那無塵軒竟得還出了個小冊子,教導你到底怎麼實施。提筆者,便是那個霍起。

爲此,秦絡凡和江其深專門在一場和二場不厭其煩地講了一遍又一遍年紀小一點的門生千萬不能信了他的邪,簡直就像是驅趕□□一般,驅之不及。

洛介寧好不容易換到了二場,本以爲能夠不聽江其深談這個,結果秦絡凡又在這邊一天談一回,他耳朵都要起繭了。回來便拉着鍾止離訴苦。

周單很不容易地保持了二場的成績,沒有調到一場,那是異常得興奮,當天夜裡就打算要請哥兒幾個喝酒,結果一到夜裡,竟然不見了洛介寧的影子。

劉祺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那臭小子該不會是又跑到小白師兄那裡去了吧?”

胡繆抿了抿酒,悠哉道:“人家早就不跟我們一起了,你瞧他上次抓鳥兒那個傻勁,看得我都想一腳踹死他了!”

周單點了點頭無比贊同道:“整個人一天到晚樂呵呵的,也不知在樂什麼。看得我這個聰明人就不爽。”

劉祺咂咂嘴,道:“那這酒,還留不留啦?”

胡繆揮了揮手,道:“看那傻小子什麼時候回來,不回來那就不留了。”

劉祺一怒道:“不回來,以後再也不許回這個院子了!”

周單涼涼瞥了劉祺一眼,幽幽道:“喲,你是想出去守夜啊?”

結果仨人還真的等到那傻小子回來了。周單看着他一臉傻笑地回來了,憋住氣不發,問道:“你臉抽搐啊!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洛介寧當然不會說,今日他去找鍾止離,那鍾止離竟然留了一盤粟米糕給他吃。想必是看到午飯的時候,洛介寧對着那粟米糕狼吞虎嚥,他便去求那阿孃多做了一份吧。

洛介寧問他是怎麼求動了阿孃的,那鍾止離竟然道:“阿孃看我瘦。”

洛介寧想起來那鍾止離不自然的表情,便止不住的笑意往上涌。

“沒什麼呀,你們在等我嗎?”

劉祺那是嫌棄他到了極點,語氣十分不善道:“給你留了口酒呢!快去喝了!”

洛介寧一驚喜,連忙接過了周單手裡的酒壺,笑嘻嘻道:“謝謝你們啊。”

胡繆咂嘴問道:“咋這樣了,這傻小子。怎麼我越看他越不順眼呢?”

洛介寧也不知他們怎的就對自己意見大了起來,只以爲是自己最近回來得晚了,礙得他們睡得也晚了,發發牢騷罷了。

周單翻了個白眼,轉身打個呵欠:“我要去睡了,誰管你們。”

劉祺和胡繆也很默契地轉身要走,洛介寧喝得急了,竟是灌了一脖子,匆匆擦了擦,跟上週單道:“給,你的酒壺。”

周單頭都沒回:“你自己留着吧!”

洛介寧抱着酒壺轉身回了屋,一臉滿足地翻身上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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