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ook.zongheng.com/book/3823.html與妖魔共生的科幻世界:《魔都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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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跪在海灘上的男子,直看得目瞪口呆,咬着大拇指,半晌無語。清荷卻已帶着獻寶般的笑容,輕輕振翅飛了回來,抱住了爹爹的臂膀。仔細望去,卻見她面色潮紅,微微氣喘,顯然施展這妖術後也是消耗巨大。
“爹爹,荷兒的妖術如何?”喘息片刻之後,少女停起胸膛,微微扇動着背後還未收起的六翼,甜甜笑道。
“……還不錯!”雖然自慚形穢,石不語卻還是硬着頭皮胡扯道。下一刻,他的注意力已被那三對流動着光芒的羽翼所吸引,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握住了其中一對。
不料,這盈盈一握之下,清荷忽的輕吟一聲,滿面紅暈,登時軟綿綿的倒在他的懷中,聲音嬌媚得令人心中蠢蠢欲動。
“……荷兒,你不舒服麼?”石不語吃了一驚,忙不迭的放手,清荷卻仍未恢復常態,過了半晌,眼神中的迷離之色才緩緩褪去,隨即滿面羞容的坐直了身子。
“壞爹爹!”待到喘息漸定,輕拍着胸口的少女,急忙收起背後的羽翼,撅着嘴兒道,“再不准你碰荷兒的羽翼了,這裡……這裡……被碰一下,就會酥酥麻麻的……真、是奇怪!”
“不是吧!”石不語看着自己的手指,心中難以自禁的冒出一個念頭道,“難道說,這三對羽翼,便是荷兒的敏感帶?”
“爹爹?”見他走神,清荷輕輕推了他幾把,旋即又微微屏眉,自言自語道,“孃親也是的,怎麼能讓那幾個外族人隨意改造荷兒的身體呢?這三對羽翼雖有無窮妙用,但是……但是……總之,很不方便。”
“恩?”正在胡思亂想的男子,聽得“改造”一詞,心中忽的一動,“荷兒,那日你道,你的孃親,爲留下子嗣血脈,曾藉助外族神秘之士的力量。難道說,所謂的藉助,便是改造麼?”
清荷微微一怔,側着頭,思索片刻,方纔徐徐道:“孃親留下的記憶,有些殘缺不全。我只知那些神秘之士與孃親合作,以她分裂的軀體爲基礎,爲我塑造瞭如今的身軀。”
“晤,這樣的手段,我似乎……”石不語撫着下巴,若有所思,忽的身軀一顫,急促問道,“荷兒,你可知,那些人的姓名?”
“這……”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視下,清荷微微揉着太陽穴,遲疑應道,“似、似乎,爲首的那人,孃親喚他爲鬱……鬱……”
“鬱青子?”石不語卻是再也等不得,急急接口道。
“……好象是!爹爹,你怎的知道此人?”
“果然、果然是他!”面對清荷的疑問,石不語恍若無聞,只是搓着雙手,不住喃喃自語道,“我早該想到,能夠改造人的身軀,植入種種匪夷所思之物的,除了那幾個來自未來的科學瘋子,還能有誰?”
恍惚之中,一雙小手卻已撫上了他的額頭,帶着幾分焦慮的聲音,亦同時在耳旁響起:“爹爹,你還好麼?”
石不語身子一振,登時回過神來,轉頭望去,卻見面前的清荷眼眶微紅、滿面焦慮之色,連忙柔聲安慰道:“我沒事,只是一時想岔了。荷兒,鬱青子這人關係到爹爹的下半生幸福,你若知道他什麼事,儘量都說與我知。”
清荷微微一怔,不能理解爲什麼一個男人會關係到自己爹爹的幸福。好在她向來最聽石不語的話,當下略一思索,便一五一十道的盡數道出。
原來,當年妖族於西疆休養生息之時,鬱青子曾與同伴遊於該地,誤闖妖國,被妖皇延請入宮。據鬱青子所說,他們正在研究一種秘法,可在短時間之內,培養出大量實力強悍的妖獸,只是苦於原料不足,因此不得不遍遊天下,忙於蒐集。
妖皇卻正爲了族中戰士的缺乏而苦惱,聞得此言,登時心中一動。雙方經得幾番試探,漸漸消除戒心,終於決定彼此合作。妖族提供異獸、妖靈、材料,鬱青子等人提供秘法,雙方在海外尋了座荒島,在島上實驗創造新的妖獸,這一試,便是百餘年。
這中間,鬱青子等人所創造出的妖獸,雖然數量不少,卻罕有令人滿意的,往往總在壽命、身體、智力、忠誠上存在這樣那樣的缺陷。妖皇在這百餘年,也曾多次提取荒島上的妖獸成品使用,雖然也有些效果,卻終究不能與所投入的異獸、妖靈、材料等等成正比,因此漸漸疏遠了合作,減少了供應,轉而把注意力放回本族後裔的培養上去了。
又過得二十年,似乎在研究上已有了些突破的鬱青子等人,見妖族再無興趣合作,便乾脆告辭而去,將島上的一切妖獸都留了下來,由宇文君集接管。隨身所帶走的,便只有一隻尚在胚胎之中,據說堪稱完美的新“作品”,以及許多寫着奇怪文字的紙張。
不過,因了百餘年來的虛度,他們在告別之際,也深爲妖族的白白付出而慚愧。因此,鬱青子特意前往西疆,將一塊龍紋玉佩交於妖皇,承諾他日若有所求,只需捏碎玉佩,自己若還在世,定當前來竭力。這纔有了數百年後,妖皇於危難之際,偶然想起鬱青子,隨即央其相助,塑造子嗣身軀的一段故事。
“這麼說來,那座荒島,便是天照?”石不語聯繫前因後果,這纔算徹底的恍然大悟,略一思索,又道,“荷兒,說到宇文君集,我倒有些好奇,不知你母親的記憶中,對他的印象如何?”
“你是說,跋突麼?”清荷似是一怔,閉眸想了片刻,忽的露出一絲奇色道,“怪了!孃親所遺留的記憶中,似乎沒有太多關於此人的事件,便有一二評價,也只是‘很好’、‘不錯’之類的詞……”
“……難道跋突那麼低調不成?”石不語先是有些疑惑,旋即卻也釋懷。的確,若是此人不低調,也不可能潛伏了那麼多年、設計了那麼險惡的叛逃之計卻不被人發覺。
他還在思索,清荷卻已捂着小嘴,打了個哈欠道:“爹爹,熬了一夜,好累人……我們回去休息吧!”
“好!”石不語擡起頭來,見得女兒的眼圈微腫,心中也是不忍,當下便將她輕輕拉起道,“你回去補一覺吧!我腦中很亂,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還未抓住,暫且在此思索一陣子。”
“恩?不一起回去麼?”清荷的小懶腰剛剛伸到一半,聞言登時垂下雙臂,強撐着精神道,“那,爹爹,我留下陪你。”
“不用了!”石不語輕輕擰了把她的臉頰,調笑道,“女孩子若是熬夜,皮膚便會糟糕;皮膚若是糟糕,便會老得快;若是老得快,便會……”
“便會嫁不出去!”清荷朝他吐了吐小舌,轉身咯咯笑着跑走了,彷彿又變回到了本旬之前的那個小女孩。
跑過了一段海灘,她忽的又轉過身來,朝着遠處的身影,滿面笑容的呼道:“我纔不要嫁人呢!我要永遠陪着爹爹!”
“傻瓜!”石不語看着她的背影,徐徐搖了搖頭,心中卻隱隱覺着一陣溫馨,下一刻,他忽的收斂了笑意,喃喃道,“難道,鬱青子所帶走的完美胚胎,便是……悠白?”
翌日,黿鰲順利的抵達了盈霞島。在交代過一些事宜之後,珈漣卸下了肩上的擔子,在母親溫柔而帶着些取笑意味的視線中,帶着一抹輕霞回到了石不語的身旁。隨後,得到補給的衆人重新啓程,數日之間,便已抵達了濱海的港口。
聽聞兄弟歸來,行烈一干人等,已於兩日前離開安陽,早早在碼頭附近駐紮下來,看得黿鰲到來,齊齊放下手中的美酒,奔了出來。行烈當先而行,身着王袍,一身諸侯氣概,只可惜左手中說什麼也捨棄不下那條啃了一半的狗腿,未免與王侯形象有些背離……
兄弟重逢,衆盟友自然便在這碼頭上樓摟抱抱、嘻嘻哈哈鬧了一陣。石不語被一干大力猛男拍得胸膛肩膀無不痠痛,好不容易推開行烈盛情遞過來的狗腿肉,側目望去,卻見凝寒、莫愁二女正立在羣豪身後,默默注視着自己,雖無言語,眼中的神情卻已一覽無遺。
倒是一旁的悠白,依舊是那副怔怔的模樣,向着主人微微一笑,不顧三七二十一,衝上來便是一個熱情的擁抱,倒讓喘不過氣來的男子隱隱覺得,似乎自己這隻寵獸,近日在身段的曼妙上頗有“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味道。
只是此時,莫愁美眸一轉,卻已落在緊隨石不語身後、滿面笑容的少女身上,不由微微發怔,心頭忽的一酸,“這該死的小賊,每次回來都要帶個女子,這一次,果然又拐了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回來!不過,這女子,怎會如此美貌,便是我……便是我……只怕……”
彷彿感應到她心中的想法,凝寒微微轉頭,朝她望了一眼,依舊笑而不語。她心中,只要能夠見到眼前的男子便已滿足,至於他身邊究竟還跟着什麼人,美也好、醜也好,卻都是不以爲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