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星仙作者: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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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某大神馬甲之作,絕對經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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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這麼說起來,莫非這兩位便是典、許二將麼?”腦中如同走馬燈一般思索片刻,石不語忽的哈哈一笑,將目光投向對方的身後,那一直隱藏着氣勁的二將也不再遮掩,身形一振,氣勢噴薄而出,登時如變了個人一般。看起來,這位吳王爲了會盟,卻也是精銳盡出,將如同左右臂膀的兩將,都盡數帶上了。
“好了!既然各位已知道在下的真實身份,不如也讓在下了解一下,幾位究竟是……”沉默片刻,吳可玄忽的抱拳,沉聲問道,他卻與程行烈一般,一口一個“我”,怎麼也不肯自稱“孤家”。
行烈向羣豪望了一眼,見他們皆是微微點頭,當下也不再遲疑,抱拳朗聲道:“濱海程行烈率衆盟友,特向吳王問好!”
吳可玄微微一怔,忽的朗聲大笑,上前一步,捉着對方的臂膀道:“原來,你便是那位混世魔王!妙!果然妙得很!”
伴着他的這一聲大笑,方纔還有些緊張的氣氛,登時又緩和了下來,便連那兩位面目古板的典、許二將也對着秦暮等人,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無論如何,在目前的情勢下,同爲反王的雙方,卻是有着共同的目標,決不會做出什麼自相殘殺的傻事來。
隔閡盡去之後,雙方便在這客棧的大堂之中盡情交談,自然,客棧的小二要被趕得遠遠的,再加門口幾位伴當的守護,倒也不怕泄露什麼叛逆之言來。
只是,說也奇怪,自知得知身份之後,那位建川王吳可玄除了片刻的霸氣之外,便很快恢復了柔弱書生的本色,倒讓人搞不清楚,到底哪一面纔是他的真實性情。而事實上,雖然在與行烈幾人交談,但他的目光,倒有大半時間停留在清荷身上,清荷卻也作怪,每每朝着對方做做鬼臉,若得那位情種更是神魂飄蕩,時時流露出恍惚的神情來。
而對於主公的花癡之態,典、許兩位豪傑卻也是看在眼中,羞在面上,只是礙於情分,不好開口。待到石不語一連問了三句都未見吳可玄回答時,典奪旗終於再也忍耐不住,輕咳一聲,重重踩了某人一腳……
只聽得“啊”的一聲,癡癡如有所失的建川王終於大夢初覺般的回過神來,恭謹問道:“伯……伯父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你方纔說的那妖靈之事……”石不語卻已習慣了他的恭謹,坦然便把伯父二字收下。要怪,便怪那位“賢侄”叫得着實自在,全然不顧這位“伯父”與行烈等人兄弟相稱,自己平白低了一輩。
“是,那妖靈的事千真萬確,據聞他們佔住流雲山澗,不許旅人來往,若是強行闖入,便會……便會……總之,有的進,沒得出!”
“恩?”王伯當早年卻曾遍遊天下,乃是識路之人,當下驚道,“若我沒記錯,流雲山澗乃是三河通往北洛的唯一通道。若是此路不通,我等豈不是要退出三河,遠行繞道了麼?”
“是!如此一來,只怕要多行上半個月,且多是山水之間的崎嶇小路,極爲不易。”吳可玄點頭應道,頓了頓,忽的笑道:“不過,我卻並不打算繞道!”
衆人聞言微微一怔,都不知這位建川王爲何突然如此有信心,能夠通過妖靈的阻礙。雖然,吳可玄與典、許三人確有二階武者的實力,但那山澗中的妖靈卻不知有多少,想要強行突破,只怕極爲不易。
愕然之中,石不語卻咳嗽一聲,略帶尷尬道:“吳公子,我雖是宗門中人,卻是元力淺薄得很,又要照顧諸女,若是你打算依靠……”
須知,自從清荷隱爲當世妖皇后,石不語愛屋及烏,對於妖族的好感又上升了不少。如今若是強行突破,勢必要殺傷妖靈,平白惹得清荷傷心,因此,倒不如以實力微薄爲藉口頹唐,雖然喪了面子,卻省去許多麻煩。
不過,那吳可玄聽了,居然毫不變色,依舊笑道:“伯父不必自謙……不過,此處突破流雲山澗,卻另有宗門中人相助,算算時辰,大約他們今夜便到,正趕上明日起程。到時有伯父伯母與幾位宗士齊齊出手,哪還會懼怕那些禽獸小妖呢!”
他這話一出,在座倒有大半女性爲了“禽獸小妖”四字而面色微變。漪靈性子最急,正欲發作,卻被凝寒掃了一眼,無奈縮了回去。
另一面,石不語卻是神色自若,輕輕舉起瓷杯,似是隨口的問道:“不知那幾位宗士,是哪個宗門的?”
“晤,那三位宗長,乃是符宗門下。”吳可玄說到此處,隱隱也露出一絲喜色來,“不瞞各位,在下當日起兵之時,便得符宗相助,否則,哪有今日一方諸侯的位子可坐。”
“原來如此,那要恭喜賢侄了。”石不語淡淡一笑,朝着行烈等人看了一眼,彼此視線交錯而過,心中明白,想必那符宗在會盟時要扶植的,十有八九便是這位建川王了。
“哪裡!哪裡!”吳可玄雖然謙虛,卻也難掩一絲喜色,他雖不甚瞭解宗門,卻也大概知道,符宗在各宗之中,也是排得上字號的。能與如此實力強勁的宗門結盟,對於自己日後的大事,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趁他歡喜之際,莫愁卻漪靈對視一眼,不由想起了那幾位喪生於地穴之中的符宗長老莫清翁,想不到風水輪流轉,又要於此處與對手相會……
凝寒卻是毫不變色,只是玉指藏在袖中,瞬間捏了幾個元訣,將那金水經的氣息徹底掩蓋了起來,若是此物不慎露出分毫,只怕符宗登時便要與自己一干人等拼命……
石不語卻是將她幾人的舉動盡數看在眼中,心中暗定,便即向着吳可玄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推託,明日便一起啓程吧!”
“是!是”吳可玄聽得他應允,當下大喜,至於喜的是什麼,卻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果然,頓了頓,這位建川王忽的長身而立,拍着胸脯道:“明日伯父只管上前廝殺,清荷小姐便交由小生保護,定然連一根寒毛都不會少的!”
衆人愕然無語,望着面露殺氣的清荷,均在心中暗道:“若是真由你來保護,她的寒毛自是不會少一根,只是,閣下的肋骨,卻怕是要斷上幾條了……”
傍晚時分,那三名符宗的門人果然應約而至,在晚膳開始前一刻抵達了客棧,其時間扣得之準,簡直令某位腹誹的男子不無惡意的揣測:“莫非他們是聞着飯菜香味來的麼?”
這三位宗士中,其中一位,卻是石不語與漪靈認識的,便是當年與青竹一起,被其稱爲師妹的女子,宗號卻喚做青蘭,名字倒是幽雅,只可惜,那種故作高雅的姿態卻與蘭花之美的自然天成,未免有些背離。至於另外兩位,一位喚做青松,乃是青蘭的同門,要喚青蘭爲師姐,據說是俗世中某位鉅商的子嗣,特意送來符宗鍍金的。另一位,卻是輩分比他二人都要高上一輩,是符宗的長老之一,宗號名爲莫鍾翁。
說來也巧,這位莫鍾翁,卻恰巧與凝寒在數十年前打過幾個照面,有那麼幾分熟識。只可惜,故人之情的深淺,卻是往往要與彼此背後的實力成正比,御獸宗既然已被驅逐出了中原宗門的行列,莫鍾翁的面孔,自然也隨之放了下來,對待凝寒、石不語等人傲然冷淡,只差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白氣來了。
凝寒幾人卻也並不如何動氣,畢竟世態炎涼,在自詡正宗的各大宗門眼中,被驅逐而出的御獸宗,早便與塵土無異,又何必談什麼禮遇。相反,若是莫清翁一見衆人,便撲上來熱情寒暄,倒會令人狐疑不適,難免想起那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名言了。
眼見如此情境,那位夾在其中的吳王可玄,卻彷彿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過得極其尷尬。一方面,爲了建川的基業,他不得不恭謹迎合幾位宗士;另一方面,爲了一見鍾情的佳人,他卻又要暗中爲符宗的傲態致歉。到得最後,還是石不語見他如此奔波,實在看不下去,軟語安慰了幾句,衆人隨即散席,各自歇息去了。
到得次日清晨,梳洗既畢,一干人等便收拾行囊,離了三河,迤儷往流雲山澗行去。莫鍾翁雖然有些傲慢,卻不是無知之徒,自進得山澗起,便率着兩名弟子,遊走於前,若見窮山惡水,便會先以靈符查探一番,如此走走停停,雖然行進速度慢了許多,卻勝在安全。石不語看在眼中,更是收起了小窺之心,心道能夠坐上長老之位的,又有哪一個會是庸才?
只是,說來也是奇怪,在這山澗中行了數日,除了第一日遇見幾只小妖的埋伏之後,接下來,竟是連半隻妖靈都未曾遇見。眼見山澗出口便在前方,衆人緊繃了數十個時辰的神經,終於稍微的鬆懈了下來,便連這日在林中夜宿時的氣氛,也便得輕鬆與自在起來了。
“大意不得!”隨意捏了塊食物,那位莫鍾翁忽的輕咳數聲,對着癡癡望着一干麗人的青松道,“一日未曾出得山澗,一日不得鬆懈!”
“……是!”青松聞言一凜,連忙起身迴應,頓了頓,卻又笑道,“不過,師尊,或許那幾只小妖便是所謂的妖靈,也未可知。”
“晤,倒也有這種可能。”莫鍾翁撫着長鬚,忽的露出一絲笑意來,“世人懦弱,每每見一小妖便駭然而走,難免以訛傳訛,誇大爲妖靈封山……恩,那也是有的,可笑!可笑!”
秦暮、典奪旗一干人等聽了,卻是不由得面色微變,莫鍾翁這番話,顯然連他們也罵了進去。行烈性子急躁,便欲發作,卻被石不語輕輕按住,微笑道:“宗長所說的,自然也有道理,不過,萬事還是小心些爲妙!”
“這是自然!”莫鍾翁冷哼一聲,卻是望都不望石不語一眼,淡淡道,“你只需護好你那幾位夫人便可以了……哼!宗門中人,何苦惹那麼多情債出來,難怪御獸宗實力不濟!”
石不語聽得微微一笑,也不反駁,向着面色薄怒的諸女搖搖頭,徑自取了塊烤肉,撕成小條,用荷葉包裹着,遞給身旁的清荷。小妮子正盯着那出言不遜的符宗長老暗中打算,忽見爹爹如此疼愛,登時將滿腹的鬼祟念頭丟至九霄雲外,甜甜的依偎着父親,笑得如同百花齊放一般。
那吳可玄卻是一直關注着心中的玉人兒,見她笑得如此燦爛,不禁神色迷醉,險些將手指都伸入面前的篝火之中,還是典奪旗及時一拍,將主公的手臂搶救了出來,不過,卻也已燒焦了一塊袖角……
清荷見狀,不由得撲哧一笑,朝着他露出兩團酒窩,吐了吐小舌。吳可玄一見之下,更是魂飛魄散,神智飄蕩,心中唯一的念頭便是:“她、她對我笑了……”
事實上,若不是一旁衆人再也看不下去,各自分散歇息,只怕這位吳情癡,會將整個身子都投入火中,只求佳人再對着自己,笑上那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