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成見自己阻擋不了秦姝,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答應了下來。
不答應又能怎麼辦?
誰讓她是他母親呢!
他能命令任何人,唯獨沒有辦法命令她。
於是,他揮了揮手,讓人準備好馬。
但還是忍不住對秦姝叮囑道:“既然娘想去那就去吧,不過,娘去了之後,一定要注意安全,能不上戰場就儘量不要上戰場,兒子一點都不希望見到孃親受傷。”
秦昭成知道,孃親既然想去,那就肯定不是去玩的,說不定還會上陣殺敵,因此,纔有這麼一勸,至少讓娘知道,還有人擔心着她,讓她多注意一些自己的安危,別那麼拼命!
秦姝聽了這話,神色微動,眼中閃過幾分感動和愧疚之意。
她這次的任性,倒是讓他擔心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決定的事情也不會改變。
於是,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保證道:“娘明白,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秦昭成見秦姝說得認真,明顯是將自己的勸告聽進去了,也覺得寬心了不少。
“主公,請允許屬下一同前往!”就在這時,萬雄忽然冒了出來,跪在秦昭成面前請命道。
之前,他沒在營帳內,而是在外面的大校場上,跟人比試武藝。
他不喜歡聽那羣將領討論來談論去,出謀劃策的事情跟他沒有半點干係,他是典型的四肢發達,腦袋簡單,只管衝鋒陷陣就行,所以他平時只顧着跟人打鬥比試,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因此,他消息也不怎麼靈通,根本不知道程家的事情。
這次也是有跟他交好的小將,特意告訴了他這件事,他才知道的,然後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顯然,對於自己的舊主,他還是有些義氣和感情在的。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也不是什麼無情無義之人。
秦昭成對此早有預料,因此很痛快地說道:“起來吧!本帥答應就是了。”
“謝主公!”萬雄感激萬分地叩謝。
“記得保護母親的安全。”等他起來之後,秦昭成再次鄭重叮囑道。
“是,主公放心。”萬雄回答地斬釘截鐵,就算主公不吩咐,他也會這麼做的。
畢竟,嚴格來說,秦姝纔算是他真正的主子。
而且,她還沒少指點自己武藝,自己能有這麼大的進步,多虧了她。
救人如救火,多耽擱一會兒,就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幸好,程秋玉說程家糧草充足,再多兩萬人也能支撐幾天。
若非路上拋棄了一部分輜重,說不定還會支撐更長時間。
倒是不用再另行準備糧草了。
秦歸點好兵之後,一行人就立即出發了。
而程秋玉則是趁着秦歸去點兵的時候,快速吃了飯,也沒休息,就急急忙忙回來了。
秦姝也沒另換衣服,現在穿的這身衣服正好。
“程姑娘,你已經很累了,該好好休息纔是,就不要跟我們一起去了,否則,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你放心,我們知道地方,不會走錯路的。”要出發的時候,秦姝見程秋玉神色憔悴,疲憊不堪,有些擔憂地勸道。
程秋玉卻倔強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累!多謝秦……夫人好意。”
秦姝見狀,也不再勸,沉默地騎馬前行。
兩萬兵馬加速前進,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
等秦姝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之後,秦昭成立即吩咐全軍休整,準備好足夠的糧草,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
在秦姝趕去支援程家的時候,另一邊的何韻婷也遇到了離家出走以來最大的危機。
因爲,她和她的手下也被人給包圍了。
此時,湖中央裡,十幾艘船,圍住了他們僱傭的這三隻船,顯然來者不善。
最爲糟糕的是,就連自己船上的船伕和船工,都是他們一夥的。
何韻婷的這些手下是厲害不假,但那只是岸上,在水中可就沒這麼好的身手了,更別說,他們中有不少人不會游泳。
何韻婷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壓下心中的恐懼,對那些水匪福了福身說道:“諸位好漢,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諸位好漢攔住我們,無非是爲了錢財,小女子願意付出大半家財,還希望諸位好漢能看在銀子的份上,放小女子一條生路。”
說着,便讓一名手下拿過一個大大的錢袋來,打開讓他們看了看,裡面竟然都是金光閃閃的金元寶,不少水匪見了,眼中都不免露出幾分貪婪之色。
只有爲首一名三十來歲,好像是頭目的人,不爲所動,嘴邊甚至還掛着幾分不屑地笑意,上下打量着她說道:“這點金子就想打發了我們,姑娘未免太小氣了些。”
何韻婷臉色鐵青,咬了咬牙,又拿出一卷銀子來,說道:“就只剩下這些了,再多就沒有了。”
說完,就讓手底下的人,將金子和銀子都扔了過去。
啪嗒一聲,正好落在那個頭目所在的船上。
那頭目示意小弟撿起來,小弟估摸了一下,說道:“大哥,差不多有一百多兩金子,七十多兩銀子。”
頭目嗤笑一聲道:“才一千多兩銀子,就想要買你們一行人的性命,你們不覺得自己的小命太廉價了嗎?”
“這已經是我們所有的錢財了,你們還想要怎麼樣?”何韻婷有些惱怒地說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們也不是毫無法抗之力,只是不想跟你們糾纏罷了。”
那頭目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說道:“小姑娘,你真是太天真了,我們可是殺人奪財的劫匪,你還想跟我們講道理,是不是太自大了些?來人呀,將他們拿下!”
若是小娘皮命大的話,倒是可以賣了換錢,其他人還是扔到湖裡去餵魚吧!
說完,衆人就舉起了手中的箭,瞄準了何韻婷他們,刷刷刷,一道道箭矢向他們射了過去。
“啊——”
何韻婷沒想到他們說殺人就殺人,嚇得抱頭尖叫,一邊叫,一邊往船艙裡躲避。
可惜,她忘記了,船上也有水匪那邊的人,她剛躲進船艙,就被人給打暈了。
“大哥,這個女人怎麼辦?”等這些水匪將何韻婷的那些手下都收拾乾淨了,有人請示那個頭目道。
那頭目捏起何韻婷的下巴看了看,發現她竟是個少見的美人兒,不由面露沉思之意。
“頭兒,要不要賞給我們這些弟兄們耍耍?”一名長相猥瑣,滿臉麻子的匪徒早就眼饞何韻婷的容貌了,一雙賊眼不住地往她身上瞟,幾乎是留着口水建議道。
“呸!二麻子,就憑你也配睡這麼漂亮的女人,這女人當然是要留給我們頭兒了。”另一名匪徒呸了他一臉唾沫,不屑地反駁道,雖然他心裡也很眼饞,但是命更重要。
那頭目卻好似沒聽到兩個小弟的話一般,緩緩放開了何韻婷,不知在想些什麼?
其他人也不敢說話,只等着他下決定。
“這個女人,我們留不得。”過了好一會兒,那頭目才斟酌開口道。
“老大,爲什麼留不得?”小弟問道。
那頭目道:“這麼漂亮的女人,自然要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了。若是我們把她獻給五爺,說不定咱們就進了五爺的眼,從此青雲直上呢!”
那位五爺,雖然年紀輕輕,卻是這一帶最大的頭目,管着上千條大小船隻,擁有萬多人的軍隊,甚至還佔據了清州州城,絕對是老大中的老大。顯然是有大本事的,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跟着他不會有錯。
“還是老大想得周到。”小弟一聽這話,立即諂媚地笑着狂拍他的馬屁,“五爺得了美人,肯定會很高興,到時候一定會提攜老大。”
那頭目頗爲得意地笑了,拍了拍小弟的肩膀說道:“放心,老大我就算髮達了,也會帶着你們的。走!我們現在就把人給五爺送去。”
五爺雖然雄才大略,常人所不能及,但他也有一個英雄或者梟雄們大多數都有的毛病——
好色!
這麼一個美人,他就不相信五爺不動心。
……
蘄州,元帥府裡一個環境清幽的院子裡。
一名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的青年,坐在輪椅上,臉色神色無悲無喜,給人一種極淡極淡的感覺,彷彿他身上所有的感情,都已經消失殆盡了。
而他的身後,則是一名臉上帶着疤痕的壯漢,靜靜地陪着他,一言不發。
院子裡沒有其他人,顯得空曠和靜謐,耳邊只能聽到風吹過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着,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裡。
不是別人,正是紅衣。
紅衣見到院子裡的主僕二人,微微一怔,臉上原本高興的神情也被一種沉重之色所取代。
自從三公子醒過來之後,她就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充滿了希望,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對她來說,宋家消失了沒關係,只要三公子還在就成。公子纔是她的支柱,是她最大的依靠。
只要有公子在,重振宋家也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漸漸的,她才發現,如今醒來的三公子,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根本沒有喜怒哀樂。或許對他來說,他寧願跟家人一起去死,也不願意苟活於世。
紅衣暗暗嘆息了一聲,端着茶盤走了過去,輕輕對宋良秀說道:“公子,藥熬好了,您該喝藥了。”
宋良秀卻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
紅衣的臉上閃過幾分難受之色,心裡更是酸楚不已——
公子,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重新振作起來?
宋家雖然沒了,可是還有我們呀,我們都需要你!
除了你,還有誰能振興宋家?除了你,還有誰會爲宋家報仇?
若是連公子也沒了,宋家可就徹底完了。
這些話,紅衣不是沒給宋良秀說過,可是沒有絲毫作用。
沒辦法,紅衣只能像以前一樣,將藥汁子一勺一勺地餵給宋良秀,不再費這個脣舌了。
等宋良秀喝完了藥,紅衣才鬆了口氣,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
無論怎麼說,只要公子活着就好。
“怎麼?還在裝活死人?”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幾分笑意的聲音,突兀地在幾人身後響起。
紅衣和鐵雲大驚,立即循聲望去,就看到了一身玄衣的祁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院子裡,正背倚着廊下的柱子,抱肩看着他們,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睛中,透出幾分戲謔和淡淡的嘲諷之意。
見到兩人看向自己,祁五微微一笑,緩步走下臺階。
鐵雲和紅衣卻彷彿如臨大敵,不約而同地擋在了宋良秀跟前。
見祁五走到跟前,鐵雲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伸出雙臂,擋住了祁五,語氣裡帶着幾分哀求,說道:“五爺,三公子受不得刺激,求求您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受不得刺激?呵,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咱們宋三公子其實是個不敢面現實,只知道逃避的懦夫。”祁五噙着笑,淡淡地說道。
一句話,惹得鐵雲和紅衣對他怒目而視。
紅衣更是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和恐懼,說道:“五爺,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知道,您想要宋家的殘餘勢力,怕三公子好了之後,跟您爭權,可就算如此,您也不該逼死三公子……啊——”
話未說完,紅衣就被一掌掀飛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咳咳……”紅衣忍不住咳出兩口鮮血來,卻捂着胸口,死死瞪視着祁五。
祁五負手而立,居高臨下藐視着她,冷冷吐出兩個字——
“蠢貨!”
紅衣羞憤難當,想要說話,卻忍不住再次噴出一口血來。
在她看來,祁五這個棄子根本不配擁有宋家的勢力,她也從來不把祁五當成宋家人。
祁五現在所擁有的勢力和地位都該是三公子的。
他不過是鳩佔鵲巢罷了。
祁五卻不管紅衣如何,直接越過鐵雲,走到宋良秀跟前,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番,說道:“見自己手下受傷也不管,看來,是真得萬事不在意了。”
宋良秀神色依舊不變。
“也好,反正也用不到你。即便在我看來,宋家有此下場,純屬咎由自取。不過,該報的仇,我還是會報,就當是報答宋家對我的生恩了。我會讓你親眼看看,我是怎麼打垮大焱,怎麼奪取大焱江山,怎麼讓大焱皇族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的。你就繼續當你的縮頭烏龜吧!”
祁五輕笑着說完,也沒有多呆,轉身就走了。
宋家家規,宋家人絕不能背叛大焱,也絕對不允許造反!當然,更不允許當皇帝
不過,他祁五是宋家人嗎?不是!
所以,宋家家規對他來說,就是一張廢紙。
祁五走了之後,宋良秀眼神微動。
可惜,鐵雲和紅衣被祁五剛纔那番話給震撼到了,根本沒有回過神來。
“瘋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個瘋子……”紅衣捂着胸口,從地上坐起來,喃喃說道。
比那個朱錯還要瘋狂。
朱錯的瘋只是在表面,只要有人能壓制他,就出不了大亂子。
但是祁五不一樣。他的瘋狂,則是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這樣的人一但瘋狂起來,誰也阻止不了!
能控制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最可怕的是,他還是那種有理智的瘋子。
怪不得宋家不肯留他!
她原本以爲,祁五隻是要替宋家報仇,替宋家證明清白罷了,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竟然想要當皇帝。不是瘋了是什麼?
倒是鐵雲心有所動。
他倒是覺得,五爺當皇帝也不錯,他早就看這個鳥朝廷不順眼了。
……
程家軍營。
“援軍還沒到嗎?”主帳內,程志才焦急地問道。
他身上受了點傷,之前上戰場,差點被人砍掉手臂,所幸,他及時避過了,但也是傷可見骨,怎麼也得修養一段時間。
現在,程家軍的人數又少了兩千,而朝廷的人手,卻沒有損失多少。
朱錯依舊像是貓耍耗子一般,耍着他們玩,從沒有出過全力。
雖然很傷自尊,但這對程家來說,總算是一件好事。
什麼都比不上活着重要。
程英才微微搖頭,沉穩地說道:“不會這麼快的,最快也得兩天時間。”現在纔過去一天一夜而已。
而且,他們也不確定旻州會不會發兵。說不定只是空歡喜一場。
“休息一會兒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要打。”程志才吩咐弟弟道。
朝廷軍隊只會在白天攻打他們,晚上就會鳴金收兵。
“大哥也是!您已經很久沒休息好了。”程志才擔心地說道。
“我知道,去吧!”程英才看着弟弟離開了,才嘆了口氣,倒在了椅子上。
朝廷軍,主帳內,正在擺酒宴吃酒。顯然,他們都沒把程家軍放在眼裡。
“將軍,我們何不一舉攻下他們?”有將領不解地問道。
將軍就算再喜歡玩,也該玩夠了吧!
朱錯用絲帕擦了擦自己吃過肉之後油膩的嘴巴,隨手放到一旁,陰冷一笑道:“不留着他們,怎麼能引出真正的敵人呢?”
“莫非,他們會向旻州求救?”一名將領突然反應過來問道,“可是,旻州會出兵嗎?”
若是那樣的話,對他們來說,看了就比較有利了。
朱錯不以爲意地道:“出不出兵,結果都一樣。不過是一個早死,一個晚死罷了。算了,我現在也有點膩歪了,明天就徹底解決了他們。”
“將軍英明!解決他們!解決他們!”將領們聞言均是大喜,舉杯碰撞。
他們可沒有將軍那等惡趣味,就想痛痛快快地殺一場。
看着那羣螞蚱在自己面前跳來跳去的,很礙眼好嗎?
如今,已經是臘月初了。
天色黑得很,天上只有星星閃爍,再加上天氣寒冷,讓人感到越發難熬。
秦姝一行人卻依舊在趕路,只是速度比白天時,慢了不少。
“唔……”秦姝跟程秋玉並肩而行,忽然聽到,程秋玉悶哼了一聲,捂住了胸口。
“怎麼了?”秦姝連忙問道。
程秋玉卻地她擺了擺手,說道:“只是胸口突然疼了一下,我沒事,咱們繼續趕路吧!”
秦姝見程秋玉臉很難看,知道她在強撐,不由皺眉說道:“別逞強!你都幾天沒休息了?肯定是累的。要不然休息一會兒!”
“不行不行!”程秋玉急忙說道,她多耽擱一會兒,大哥他們就會多幾分危險,“秦夫人,我真的沒事的,不能因爲我一個人耽誤行軍速度。”
秦姝見她如此執着,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也不再勸了,只說道:“這樣吧,你跟我共乘一騎,就是休息一會兒也無礙的。”
“這……”程秋玉有些心動,她真得很累了,這個提議對她很有誘惑力,可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過來吧!”秦姝跟她並騎,向她伸出手。
程秋玉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握住了秦姝的手,秦姝用力拉了她一把,再加上程秋玉身手也靈活,她很順利就轉移到了秦姝的馬上,坐在了秦姝前面。
“先喝口水!”秦姝從腰間拿了一個小水壺出來,遞到她懷裡。
程秋玉正有些不自在,她把水壺塞到自己懷裡,她愣愣地拿起來就喝了起來。
一入口,才發現這水還帶了點溫熱,而且,十分甘甜。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喝下去之後,整個人感覺都清爽了不少,似乎恢復了一點元氣,身體也不那麼難受了,她忍不住多喝了幾口,纔將水壺遞給了秦姝,感激地向秦姝道謝。
秦姝微微一笑,伸手接過來,重新將水壺放好。
程秋玉可能是太累了,喝完水沒過多久,她就在馬背上睡着了,幸好秦姝一隻手摟着她,她纔不至於摔下馬去。
秦姝的斗篷很大,裹住兩人綽綽有餘。
等程秋玉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矇矇亮了。
大概是休息過了,她的身體和精神都好了許多,而且感覺身上暖融融的,一隻手臂牢牢圈在她的腰間,讓她不至於滑下去。
程秋玉的臉一下子紅了,不只是身上暖和,就是心裡也一樣暖融融的。
她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安心地在秦夫人懷裡睡這麼久。
“你醒了?”程秋玉一動,秦姝就感覺到了,低頭問道。
程秋玉嗯了一聲,低着頭,對秦姝道:“秦夫人,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可以自己騎馬了。”
秦姝說道:“秦歸將軍剛纔發了話,說是還有半天路程就能到達,所以,咱們接下來要休整一番,補充一下體力,之後就不會休息了。”
程秋玉聽聞還有半天路程就會到達,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感動,口中不住地說道:“謝謝,謝謝……”
過了一會兒,大軍果然停了下來。
當然不會安營紮寨,也不會支鍋造飯,只是稍作休息,吃頓乾糧而已,順便餵馬,讓馬兒也休息一下。
秦姝也跟着啃了一頓乾糧,她本來不用這麼做,但她並不像搞特殊。
這些乾糧有的是大圓餅,有的是饅頭。不過,都硬邦邦的跟磚頭似的,不過,在火堆上烤一烤,烤得金黃之後,再吃就比較好吃了,除了乾糧之外,還有鹹菜。
對於打仗的軍士來說,沒有鹽是萬萬不能的,一些鹹菜醬菜就必不可少,不然就沒力氣。
在唐之前,軍糧一直小米稠粥加醬菜,平時也可以加點野菜野果或者肉粥。之所以用小米粥,是因爲它非常容易保存,好些年都還可以食用。而且,當時鐵鍋不流行,大都是用陶鍋,陶鍋最適合煮粥。
現在,倒是比那時好了許多。
不過,今天倒是沒時間做粥了,啃完乾糧,喝了點水,就上路了。
吃完飯,有了力氣,又是白天,行軍速度又快了許多。
但也不是一味得快,這都是有講究的,做得好了,很大程度上節省了體力,這取決於帶兵的將領,否則,到了目的地,力氣用盡,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秦歸顯然做得很不錯。
等中午大軍快到達的時候,軍士們還有餘力。
秦歸讓大軍稍稍休息一下,他也要查看一下情況,好做一番部署。
此時,無論是朝廷一方,還是程家都已經接收到了旻州軍隊到達的消息。
“太好了,他們終於來了!”程志才簡直忍不住熱淚盈眶。
在最前線指揮作戰的程英才聽到了這個消息,也忍不住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
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朱錯已經認真了起來,若是援軍再不來,他們恐怕都要死在這裡了。而且,他們的人數已經不足四千了,而且還在持續遞減。
而穩穩坐在大帳裡的朱錯,聽到這個消息,也冷笑了一聲,“來得可真巧!可惜,只來了兩萬兵馬,他們這是小看本將。看來,還是要再跑一趟旻州了。”
朱錯根本沒把這兩萬兵馬放在眼裡。
而秦歸他們,也不打算跟朱錯死拼到底,他們的目的,只是爲了救人,然後將朱錯大軍引到旻州去。
那纔是他們的主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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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姝姝客串了一把言情男主呀。在秦姝面前,所有男主都襯成了渣渣呀。武力值比不過,溫柔比不過,體貼比不過,要他們幹嘛?
謝謝大家的支持,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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