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參加宮宴

墨繪初懶懶地躺在睡椅上,看着自家哥哥們焦頭爛額地準備着。

“妹妹,今晚想要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她家大哥詢問着她的意見。

“白色。”

墨君華看着衣櫃清一色的白色衣裙,覺得自己真是白問了。

他家妹妹只有白色的衣服,也只穿白色的衣服。

她說她喜歡上面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沾染的樣子。

猶豫了一會兒,考慮到墨繪初懶惰的性子,墨君華還是給她挑了最簡單的款式。

“妹妹,我給你別蝴蝶簪吧?”墨銘華兩眼放光,他早就想這麼幹,想到自家妹子頭上別兩個可愛的蝴蝶簪子,軟糯糯地叫他哥哥的場景,他做夢都會樂醒。

墨繪初直接無視他,轉而看到他家二哥還在糾結她的配飾,不禁又是一陣無語。

眼看出發的時間就要到了,卻還沒見到自家孫女,墨老爺子心急地不停踱着步子。

剛想去催,就見三兄弟抱着睡着的她向這邊走了過來。

今天她依舊一身白色,頭髮簡單的用一根同色的絲帶鬆垮地綁在身後,腰間垂下一塊極品羊脂玉。

樸素的衣着襯得她精緻的小臉更加蒼白,墨老爺子心裡泛起一陣陣的心疼,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過去接過她,然後迅速把她放進馬車裡,以免她着涼受寒。

老爺子接着才坐進馬車裡,直接吩咐車伕走人。

一整套動作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

目瞪口呆地看着馬車遠去,三兄弟在風中凌亂,他們就這麼被忽視了?

墨家的男兒果然是最不值錢的,三兄弟只能無奈地飛身跟了上去。

墨繪初他們到的時候,大部分官員家眷已經到場了,聽着太監報出他們的名號,都停止了交流,齊齊向他們看過來。

無視掉一切目光,也不和任何人寒暄,直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就在氣氛陷入尷尬的時候,一聲“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打破了僵局,場面一下子喧鬧起來,準備着迎駕。

很快,一個明黃的身影從轉角出現,皇子們帶着衆人齊齊跪下,低頭喊道:“恭迎父皇(皇上),恭迎母后(皇后)!”

只有墨繪初仍懶懶地坐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養神。

皇后一個眼神示意,身邊一個太監立即尖聲喊道:“初月郡主,皇上駕到,趕緊來下跪迎駕吧!”

墨繪初終於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看着那個太監,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她的眼神裡沒有任何東西,明明只是一個病弱的小女孩,然而林公公卻感到背後發寒,冷汗一滴滴地滴落在地上,發出清晰的聲響。

各家心思各異,與墨國公府敵對的自然是幸災樂禍,等着看熱鬧,與墨國公府交好的一方則默默地低着頭,生怕波及到自己身上。

顧沐陽暗暗替墨繪初着急,剛想替她講話,不想墨老公國早他一步。

“回稟皇上,微臣的孫女疾病纏身,恐怕……”

聽了墨老國公的話,衆人都暗暗觀察墨繪初,見她的確臉色蒼白,一副病弱不堪的樣子。

“是啊,初妹妹向來身體不好,昨天才剛趕回臨都,舟車勞頓,望父皇體諒!”顧沐陽立即接道,滿懷希望地看着他。

卻也有人不屑,“不是說,初月郡主近一年內都在清佛寺內靜養嗎?清佛寺可是咱們新月的第一大靈寺呢!”

皇上身邊的柔妃嬌笑着說道,簡單的兩句話將矛頭再次指向墨繪初,既指出了她的誠心不夠,又明裡暗裡的暗示她根本是不將皇室放在眼裡。

墨繪初還是默不作聲,低下頭垂着眼瞼,讓人看不清她的心裡在想什麼。

她只是不屑於和這些人周旋罷了,不想跪便是不想跪,她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必向任何人解釋。

一衆臣子家屬仍然跪在地上,皇上和皇后以及一衆妃子站着,只有墨繪初安然地坐在椅子上。

皇帝眼眸微閃,過了好一會兒,才笑着開口道:“今天是初月的接風宴,這禮就免了。”

衆人見皇帝都發話了,只能乖乖閉上嘴表示附議,卻不想皇帝接下來的話,着實令他們震驚了一把。

“另外,傳朕旨意,以後初月郡主可免去一切行禮。”

現場立即陷入更加詭異的寂靜。

墨繪初的眸子依舊平靜無波,她跪與不跪,與他人無關。

皇上帶着皇后一衆妃子往主位上走去,按等級坐下,這才道:“衆愛卿平身吧。”

各人收斂起自己的心思,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心裡仍然無法平靜。

宴會正式開始,不過無一例外是些平常的歌舞表演,這對於來自現代的墨繪初來說,自然是枯燥無味的。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柔妃開口了:“初月小郡主在清佛寺呆了一年,不知道有沒有學到什麼呢?”

墨繪初擡眼瞟了她一眼,並不打算開口。

這些人就是愛沒事找事,不嫌煩?沒事回家洗個澡,吃個飯,睡個覺,這樣多好!

見自己家妹子這樣,墨銘華忽然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不禁脫口而出:“妹妹說過,不和醜的人講話。”

他的話一出,衆人先是一愣,隨即笑意不斷地翻滾,卻又不敢放肆,只能在在心裡不停地憋笑,肩膀一顫一顫的,有些人甚至連酒杯都拿不穩了。

柔妃的臉都黑了,言下之意就是,怪她太醜。

今天的她特意打扮過,眉眼紅描貴妃妝,一頭秀髮斜挽,三四支金步搖點綴其中,腰間玉帶上繡着朵朵薔薇,粉紅色的紗衣將她的柔媚展露無遺。

不說是天下第一美人兒,自認爲也是絕色傾城。

生氣歸生氣,但柔妃還殘留着理智,她不能跟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屁孩計較,不然會有失她的身份,到時弄巧成拙地失了聖寵便得不償失了。

這樣想着,柔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假裝溫柔地問道:“那墨小公子不和什麼樣的人講話呢?”

墨銘華笑嘻嘻地回答:“我和妹妹剛好相反哦,我喜歡和醜的人講話!”

還是嫌她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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