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妨礙你們了嗎?”墨繪初看着他的眼睛問道,眼裡是一片清澈無波。
“這……”安西軒倒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坐在那裡確實是沒有礙着他們。
“那這是你家嗎?”她繼續微笑着問道,不急也不惱。
“這並不是安某的家,”安西軒忽然想起來,他並沒有權力趕她走,於是說道:“是安某唐突了,姑娘就請在那兒休息吧,如果姑娘是迷路了的話,等安某辦完事,再送姑娘出去可好?”
他想着她可能是偶然得了什麼機緣闖入了這裡,然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故纔有此一說,畢竟這裡可不是隨便能進的。
可是鍾路遙卻是不幹的,當即反對道:“安哥哥,這怎麼可以?她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怎麼可以呆在這裡?”
“安兄,這恐怕不妥吧?”
其他人也是有些猶豫,雖說墨繪初一副病弱的樣子,對他們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但這個秘密可不是能夠泄露出去的。
“不用說了,我意已決,如果各位不服的話,先過我這一關吧!”安西軒的態度很是堅決,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剩下的人見此,也只得把到口頭的話給咽回去。
見無人再反對,他朝着墨繪初施了一禮,“還望姑娘能夠爲今天的事情保密,安某感激不盡!”
而墨繪初只是微笑着,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似的,眼睛裡也沒有他們的倒影。
她剛剛好像聽到有什麼在叫她,到底是什麼呢?
“安兄,可以開始辦正事了。”
一句話,令看她看得有些出神的安西軒回過神來,轉而看向上方的菱形柱體,皺着眉頭思索着。
“軒,這要這麼做呢?”以爲穿着紫衫的男子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顯然關係是比較好的。
“這……”安西軒猶豫着,竟一時也拿不出什麼辦法來。
“這還能怎麼辦,誰搶到就是誰的唄!”其中一個黃衫男子大聲說道,話音未落,竟直接飛身上前。
幾個人立馬又有三個人接着飛身而出,以着最快的速度往湖中心接近,爲的就是能趕在他人之前把那柱體拿到手。
“不可……”安西軒在後面喊道,然而前方的人根本聽不進去,一味地向前加速。
湖並不大,很快他們便到了菱形柱體的前邊,甚至有的人手就差那麼一寸就要觸摸到它。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不知從哪裡興起一股浪,將他們全都包圍在裡面,外面的人根本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
浪出現的時間很短,不過兩個呼息的時間,湖面就已經恢復了平靜,彷彿剛剛的畫面只是一個錯覺一般,然而剛剛飛出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一聲,湖面上就只留下那個棱狀的柱體在發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剩下的人忽然感到一陣膽寒,同時也在慶幸,剛剛自己沒有莽撞地飛出去。
“安兄,這、這可怎麼辦啊?”
安西軒也是不知該怎麼辦纔好,既然湖的上方都如此危險,那麼湖底就更是危機重重,在沒有想到好的對策之前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是,從隊伍中走出一個彪形大漢,用着粗獷的嗓音說道:“讓老子去試試,老子就不信了!”
“趙兄,不可魯莽!”之前那個紫衫男子搖着頭,一臉的笑意,“之前那些人現在都不知是死是活,況且趙兄你這麼沒頭腦,就白白送死了,還是乖乖呆着吧!”
聽到這些話,墨繪初總算把注意力稍微轉向他,只見他一襲紫衫風流倜儻,一雙桃花眼無限含情,不知禍害了多少無知少女。
不過,她微微勾起嘴角,她還蠻喜歡他風格的,說話簡直不能太賤。
“風公子你別攔我,老子一定要去試試!”
彪形大漢顯然是頭腦簡單,完全當做風離是在擔心他的安危,還有點感激他。
“那你去吧,去吧,我不攔你!”風離簡直不想多說什麼,他在懷疑他的腦子長到哪裡去了,他是怎麼平安活到現在的?
彪形大漢聽了,當真一個縱身,向湖中心飛去。
“誒,你……”風離沒想到他當真這麼傻,情急之下搶過鍾路遙手裡的鞭子,一個甩手纏住他的腳腕,用盡力氣把他往回甩。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恨大塊頭,他的肌肉都要抽筋了!
然而就在彪形大漢往回的時候,擦着他的臉龐而過的,一道水浪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
回到岸上,彪形大漢的臉色一片蒼白。
“趙兄,你沒事吧?”風離邊揉着自己的肩膀邊問道。
趙光擡着頭,目光呆滯地看着他,顯然是被嚇壞了。
“嘿,趙兄,你怎麼了?”
“蛇,滿湖的蛇,密密麻麻都是蛇!”趙光突然顫抖着嘴脣說道。
其他人聽了,不由得也是一陣臉色發白,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前面的人就當真是凶多吉少了。
倒是安西軒還比較鎮靜,盯着他腳邊的鞭子問道:“路遙,你的鞭子夠不夠得到湖中心?”
鍾路遙還沒有回過神來,聽得他的問話也只是反射性的回答:“不夠!”
安西軒皺着眉頭,思索了一陣,再次問道:“你們有誰帶弓箭了嗎?”
這時,人後一個聲音弱弱地回答:“我、我帶了。”
他走到他的面前,謙恭有禮道:“不知可否借安某一用?”
“給、給你!”
安西軒笑着接過他手裡的弓箭,試了試強度,接着拉開架勢,瞄準湖中心。
衆人屏息,靜靜地盯着他的表情。
只聽得“嗖”的一聲,弓箭破空朝着湖中心快速地射去。
就在箭頭就要接觸到棱狀柱體的時候,相似的一幕再次發生了,利箭瞬間被吞沒,湖面再次恢復平靜。
衆人滿懷希望的眼神再次黯淡下來。
皺着眉頭看着平靜的湖面,安西軒心裡有些煩躁。
就在衆人陷入無望境地的時候,墨繪初開口了:“它只會出現三次。”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肯定,但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忽然聽得她開口,衆人驚訝地看着她。
“姑娘……”安西軒喚道。
“是不是真的,試試不就知道了?”倒是風離比較爽快,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弓箭,直接朝着湖面射去。
果然,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然而顯然風離的箭法並不精準,箭只是遠遠的隔着湖中心射到對面去。
衆人見此,仍舊還有些猶豫。
風離拍拍手,無所謂地聳聳肩,“那我先過去了。”
說完,還沒等安西軒阻止,他便第一個飛身上前,往湖中心飛掠而去。
見此,安西軒也只能飛身尾隨他而去。
就在風離的指尖剛剛碰到菱形柱體的瞬間,棱形柱體一下子碎裂開來,光芒乍盛,晃得衆人一下子睜不開眼來。
一朵散發着金光的貌似是花朵的東西靜靜地漂浮着,只見它花瓣生五,纖細地彎成一個圓形,柔中帶剛。
墨繪初看着它,淡淡地笑,佛賜五經,千年成花。
衆人終於晃過神來,頓時飛身而上,伸手便是一陣搶奪。
只是,五經花似是被一種無形的東西隔離開來一般,每次他們要碰到的時候,它都彷彿被彈開一般,他們只能追着它跑。
而五經花就像逗着他們玩一般,每次都等他們快要觸碰到的時候,又忽然彈得老遠,樂此不彼。
就在衆人拼命追趕的時候,一道金光閃過,五金花瞬間不見了蹤影。
看着不知爲何主動飛到她手裡的五經花,墨繪初一個甩手把它甩了出去。
衆人一愣,不過來沒來得及深究,便又急忙追五經花去了。
被甩出去的五經花穩住身形後,上下跳動着,彷彿在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一個落地般,五經花再次彈射般地衝向墨繪初。
衆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見墨繪初一個閃身,消失在虛空裡。
與她一同消失的,還有五經花。